见徐汉良久久没有回答,徐有道的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原本徐汉良以为徐有道会因此生气,谁知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其实,我是不想要你为官的,太危险。”
徐有道这一番话,听得徐汉良也是云里雾里的。“父亲,这次过来我还有件事情问你。”
既然不明白,徐汉良便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将话题引到了其他方面。“什么?”
徐有道微微一愣。徐汉良接着问道:“我之前帮助常熟县令处理一个案件,是孙元县令的,这件事情里面牵扯到了之前那一起漕运案,你可……”“这件事情你就不需要多问了,和你没什么关系。”
还没等到徐汉良这一边说完,徐有道便直接打断了徐汉良的话。“什么?”
徐汉良有些不解。徐有道的眼神,突然变得闪烁其词了起来:“这件事情十分麻烦,你不要多问。”
“可是。”
徐汉良微微一愣。“没有什么可是的。”
徐有道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还没等到徐汉良这一句话说完,门口便传来了一阵脚步之声。“你怎么会进来?”
一道颇为严肃的声音响起,让徐汉良回过了头。眼前这人身着一身官袍,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此人徐汉良正好认识,正是侯顾的父亲侯县令。“我大宋律法之中也没有不准探视一说吧?”
徐汉良看了一眼侯县令之后,淡淡说道。“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此等重犯自然是不可探视。”
侯县令看了一眼徐汉良,冷冷说道。说完,便看向了身后的衙役:“快点把他给我拖出去。”
“我家郎君是新晋解元,你们要干什么?”
稚娘微微一慌,挡在了侯县令身前。“解元?”
侯县令微微一愣,旋即大笑了起来。“这徐汉良有着什么本事,难道我不知道吗?还新晋解元,我看你们是招摇撞骗,你们除却贿赂官吏之外,此番又多了一个招摇撞骗的罪行,给我拿下!”
侯县令脸色一黑,旋即开口。就在他们说话之际,已经是有着几位官吏,将他给团团围住了。“侯月朗,我明日便会进京,难不成你还要为难我儿子吗?”
徐有道冷哼一声,看向了侯县令。原本还一脸清冷的侯县令,听到这句话后更是冷哼一声:“徐县丞,什么叫做为难你儿子?我这难道不是秉公办理吗?”
见到这一幕,徐汉良也并没有反抗。不过这侯县令明显是没有什么拿他开刀的打算,将他押出去之后便当即放走了。原本徐汉良想要问出去的一些话,此时却根本说不出口了。不过他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侯县令和自己父亲的关系,似乎有些奇怪。他明明记得当年,这侯县令可是喜欢和自己的父亲称兄道弟的,两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也是十分不错。如今即便自己的父亲遭此大难,他也不可能如此对待自己的父亲。再加上徐有道刚刚所说的那些话,更是耐人寻味。“郎君,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稚娘抬起头看向徐汉良,嘟囔着嘴说道。“回去吧。”
徐汉良看了一眼身后的大牢,缓缓说道。他在外面虽然是人人崇敬的解元,但这不代表着徐汉良有着什么实权。只是在别人眼中,徐汉良日后会有着实权,所以不想要得罪,或者提前投资而已了。如今在遇到了官吏之后,徐汉良这才明白了在官吏的面前,这解元是毫无用处的。做题家做的再怎么好,也是需要变现的。听到徐汉良想要回去,稚娘有些惊讶:“明天老爷就会被直接押解进京了,难道咱们不跟着看看吗?”
“今日侯县令便是这样的一种态度啊,难道你以为明天咱们能够看到吗?”
徐汉良摇摇头。原以为自己会在这里住上一天,但是见到这情况之后,他便打消了住下去的想法。这些事情虽然他不知道,但不代表着别人不知道。“回常熟吧。”
徐汉良冷冷说道。回到客栈之后,李师师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何刚过来,便又要回去。但心下也没有多说什么,低着头跟上了徐汉良。远在千里之外的汴京皇宫。一位中年男子正躺在卧榻之上,观赏着手中新的的书画,旁边则是一叠叠的奏章。或许是因为观赏这个男子打了一个哈欠之后,便随手抄起了一旁的奏章。“《洗冤录》?”
看着手中奏章所写,中年男子有些疑惑。怀着一种疑惑的心情,中年男子还是继续看了下去,而他越看也越觉得有趣。“此书当真不错,居然只是一位秀才所写。”
看完奏章之中的案例之后,中年男子不断的点头。这倒是让一旁伺候的太监有些疑惑,官家向来之对于诗词书画有着兴趣,谁知道此时突然对奏章有了兴趣。“道夫,你可知道听闻徐汉良此人?”
赵佶看向身旁的一个太监,缓缓问道。“徐汉良?”
太监闻言,心下有些疑惑。“这是韩志呈上来的一个奏章,看起来倒是有些意思,乃是民间一位文人所写下的一本书,按照韩志的说法,若是采用此文,能让我大宋少出不少冤案。”
赵佶看着手中的奏章,笑着说道。“既然是人才的话,那么陛下任用便可以了。”
一旁的童贯附和道。赵佶摇了摇头:“可是,韩志说这徐汉良暂时无心仕途,才是一位秀才,暂且等到以后再说吧,不过这本《洗冤录》倒是可以用用。”
相对于执政后期的昏庸,此时的赵佶还是想要做出一些成绩的。“官家这《洗冤录》虽好,但我手中,却有着更好之物。”
一旁童贯看着赵佶,淡淡一笑。“哦?道夫又给我带来了何物?”
一听这话,赵佶突然来了精神。童贯神秘一笑之后,这才说道:“前朝画家李思训的《江帆阁楼图》,如今正在家中,明日我便带来给官家鉴赏一番。”
赵佶一听是画,立刻来了兴趣:“甚好,还是道夫你知朕的心思。”
将手中奏折一甩,根本没有继续在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