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会儿还得和面，就先不睡了。”

现在和好了等到明早上正好直接现包现卖。李氏摆摆手：“和面我还是会的，赶紧去休息吧。”

恰好，蓉姐儿这会儿也困了，昏昏欲睡的坐着，宋瑜就说：“娘，我今晚和蓉姐儿睡吧，免得明儿一早上出来进去给屋里带了寒。”

不等李氏回答，就抱着蓉姐儿去了里屋。李氏张了张嘴，失笑。她收拾了碗筷，活了面，又端了一弯腰去东厢。将药递给了沈三郎，李氏也不急着走，坐在凳子上就感慨。“你这媳妇娶的好，手艺好，人聪明，前几日还有些懒怠，我这一下晌寻死着，许是宋家那两个爹娘故意教导，怕我这个当婆婆的拿捏她呢，到底还是本性好，一听说我要卖铺子就懂事儿了。”

一个下午，李氏是对宋瑜真真改观了。沈三郎吹了吹黑乎乎的药，一饮而尽。一日改变而已，现下断言，为时尚早，且再看看。宋瑜一觉睡得很踏实，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听见外面鸡鸣的声音才转而清明。厨房里有些动静，李氏已经起来了。“灶台上有热水，去洗把脸，面团已经发好了，炉子上煨了小米粥，你洗漱完喝点暖暖身子再包。”

宋瑜应了一声，这会儿天气尚凉，尤其是这乌漆嘛黑的早晨，更是冷的人打哆嗦。李氏瞧见了，就絮絮叨叨道：“你那箱子里可有厚实衣裳，这会儿子天还凉，穿的少了可要着凉的。”

宋瑜自然是没有的，她那嫁妆箱子就是个摆设，里面只有几件破衣裳，唯一一件好的和她身上这件，还是成亲的时候李氏买给新媳妇的成衣。宋瑜洗了脸，又喝了小米粥，身上暖和了些，开始工作了。面团发的刚刚好，这会儿将大案板上撒了干面粉，面团揪成一个个的小剂子，然后一手擀面杖，一手小面团，手腕活动一下，几个来回下来，一个圆圆的边缘薄中间厚的包子皮就出来了。李氏走进厨房就是一阵夸赞。“这是娘去岁新做的衣裳，没洗过几水，你冷了就穿上，我给放在这儿了。”

宋瑜道了一声谢。只是穿得多不好动作，而且这忙着忙着身上就热起来了，也没机会穿。李氏包子皮擀的不如她匀称，包的也不如她好看，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就去前厅大堂给收拾了一遍。卖包子自然不是关起门来的生意，相反，还要让人走在大街上一眼就看见，李氏直接将大堂的桌子拖出来两个连在一横排，放在门口。这样，就算不知道今天卖包子的人，路过也能闻到看到。她又找了个新买还没用的浅口笸箩，垫上纱布、油纸和干净的棉被。等前面的准备工作搞好，天色灰灰亮，巷子里已经有人匆匆走出来赶去上工了。李氏闻到一股院子里已经有香味飘散了出来，就进去了。“这一锅还得多长时间？”

宋瑜头也不抬：“马上就好，娘你等一下，去东厢找张大纸写俩字贴门口。”

“嗨，不用，这东街十八巷也没几个念书认字儿的，我去吆喝两声就成了。”

宋瑜囧，是她思维浅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