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酒楼,每道菜的价格极贵,据说食材都是从天南海北运送过来的,很受诏县有钱人的热捧。近日北边一直供应的一批食材出了问题,沈洪越亲自去处理了,临走前还曾利用自己的朋友,安排了粮油店断了沈家食肆的粳米精面,结果这才几天,就忽然冒出来个廖记杂货铺,将沈家断的货安排上了。不仅如此,听赵婆子这话,沈珺竟然还搭上了齐县令的路子?沈洪越表情越发不妙。等到赵婆子将最近几天沈家发生的事儿说完,沈洪越眯着眼睛,看不出思量。“行了,寻常警醒着点儿,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让人递消息,好处少不了你的。”
旁边的人眼皮子活泛的递给赵婆子一个红封。赵婆子喜不自胜:“为大老爷办事儿义不容辞。”
沈洪越摆摆手示意她离开。赵婆子一脚踏出门,方才想到什么似的,转头:“对了,大老爷上次让我问的三郎夫妻二人的事儿,我跟沈家那小女娃问了,许是怕耽误府试,三郎他们夫妻俩并未住在一个屋里。”
沈洪越表情微微一变,捏着茶杯的手都顿住了。赵婆子见状,留了个心眼。沈三郎如今身子骨瞧着不见病态,那三郎媳妇长得娇俏可人,少年人正是冲动的年纪,新婚之月却能分屋而居,本就稀奇。这位大老爷过问侄子的房中事更是稀奇。何况,她近日似还见过大公子沈诚出现在东街好几次。这其中……敛下心神,赵婆子带着一脸谨小慎微的笑意走了。沈洪越摩挲着茶杯:“周全,你说这个宋瑜,到底想做什么?”
一旁一直当个隐形人的周全低眉道:“老爷,女子情爱哪能一日三变,奴才斗胆猜测,她许是心里还惦念着少爷呢。”
沈洪越讽刺一笑:“此前可未曾听说那丫头还擅厨艺的,我看,她这是拿到了沈家的菜谱,故意做出一些动静来和我叫板呢!”
“那老爷,我们该怎么做?”
怎么做?如今沈家搭上了县太爷,有些事情便不好轻举妄动了。“大少爷在做什么?”
周全顿了顿:“自打县试榜下来,大少爷就一直关在书房温书准备府试呢。”
沈家前面两房与三房不和多年,沈诚对沈珺一家没有敌意,但到底不亲近,且对比沈珺,他一直家境优渥,处于高处,如今陡然被抢了媳妇,又在县试中被沈珺比过去,瞬间被激发了心头的所有不甘和斗志,这会儿铆足了劲儿等着府试之中一雪前耻呢。沈洪越气恼不已,叹了一口气:“与他说,劳逸结合,莫要伤了身子。对了,今日黄家那小子不是来找吗,让他们一起出去耍耍。”
“是。”
沈诚在书房听到沈洪越派人传来的口信,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揉着头疼发胀的脑袋,向后靠了靠。这段时间心头塞了一通棉花似的,若有似无的影响着他,让他越来越难以呼吸。也许,爹是对的,劳逸结合,才能更好地战胜他!沈诚眼底划过一丝志在必得,抬手给黄昊写了一封帖子。翌日,沈珺一早起来,略看了几眼书,就被性急的张作前来叫走了。李氏原想着让他吃了饭再走,被宋瑜叫住了。“家里的饭食再好吃,有时候也比不上外面的口味新奇,就让他在外面吃吧。”
李氏一想,也是,蓉姐儿天天吃好吃的,碰见人家卖糖葫芦的不还是走不动道吗。“你给他拿了银钱?”
宋瑜一愣,她忘了。李氏噗嗤一笑:“罢了,我估摸着他身上兴许还有几个抄书的大钱,够他吃饭了,也省的出去大手大脚的乱花。”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些所谓读过几年圣贤书的读书人,最喜欢借着什么文会诗会干一些风流韵事了。没钱好,没钱正好回家,莫要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