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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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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转瞬即过,顾景除了每日运行真气外便是向关南风请教修炼之法。关南风武学经验丰富,稍微指点一二便让顾景受益匪浅。而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关南风也对顾景改观不少,发现他资质优异之后甚至动了传承衣钵之念。如今的顾景就是一块璞玉,《玄一真解》本就是那道士参悟金色残片得来的灵感而创出的功法,因为残片不全自然《玄一真解》也无一人能够真正练成。金色残片每日吸收天地之气,不仅在顾景每日修炼之时提供纯净的天地灵气增强他的功力,同时也在滋养他的肉身,改善他的资质,也难怪关南风动了收徒之念。就在第二天,船上来了一位二十来岁的客人,虽然来人已经尽量低调,但是身上那股贵气却没有办法完全掩盖,一看便是手握重权之人。秦少卿和客人在船舱内密谈一个时辰后,客人面色凝重地告别而去。送别客人之后,秦少卿便将顾景叫到船舱,两人对坐而谈。秦少卿笑着说道:“如无变故,徐望水父女明日便可无罪开释了。”

顾景得知这个好消息,面露感激道:“多谢秦兄,大恩不言谢!”

秦少卿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问道:“顾兄弟是否很奇怪我为何会帮你呢?”

这的确是顾景百思不得其解之事,按道理说顾景利用他们摆了宇都策一道,秦少卿不生气也就罢了,现在还多方筹谋帮助他营救徐望水,于是疑惑地摇摇头。秦少卿也不卖关子,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是有事相求。顾兄弟能在禹州城封锁的情况下,想到假扮仙鸿酒楼的伙计混上我的船以避开搜捕,随后又在宇都策偷偷派出墨卫上船搜查的情况下逃脱,要知道这世上能让宇都策吃瘪之人屈指可数,这也让我相信《玄一真解》应该在顾兄弟身上。”

秦少卿顿了顿,继续说道:“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自幼身体孱弱,无法修习内功,按照神医安邵衍所说我还有十年左右的寿命,《玄一真解》便是我唯一可能的救命之策。如果顾兄弟知道《玄一真解》的下落,还望告知。”

秦少卿经过这几日的观察,看出顾景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与其用阴谋诡计逼迫于他,不如待之以诚,以实情相告。顾景却是摇头说道:“《玄一真解》的确不在我身上,但是如果秦兄需要,我可以将它默录下来,只是其中前人注解甚多,且多有冲突之处,秦兄如真要习练,还是需要小心。”

顾景自幼便有过目不忘之能,幼时也在书院读书启蒙,只是父母双亡后,为了操持自己和阿茶的生计,这才放弃了读书。秦少卿闻言大喜道:“顾兄弟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

此时关南风也从舱外推门而入,看着顾景说道:“好小子,老夫没有看错你。看在你如此赤诚的份上,老夫愿意将生平最得意的九手封龙绝脉术教给你。”

顾景并没有假惺惺推辞,反而欣然拜谢,他如今空有真气而无招式,每次对敌之时只能靠取巧偷袭,关南风愿意传授自己那自然再好不过,却不知自己这个真诚不做作的举动也让关南风好感更增。秦少卿此刻插言道:“阿翁,你护佑我母子二人四十年,却从未收徒,如今顾兄弟与你有缘,何不收了他做关门弟子?”

关南风却有些犹豫,沉吟片刻说道:“世子可知我四十年从未收过徒弟的缘由?”

秦少卿与关南风名为主仆,实为亲人,他之前也建议过关南风收徒,关南风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此刻见他愿意说出原因,也来了兴趣。关南风对顾景说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只是其中涉及一桩旧案。如果听完你仍愿意拜我为师,我便收下你。”

顾景点头正色说道:“关老请讲。”

关南风眼神飘忽,似乎突然陷入某种回忆之中:“那是快六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年我和顾小子一般大的时候,还是梦泽城的一个普通渔家子,有幸被路过的师尊收入门下。师尊告诉我他是中州飞云剑宗的长老,正在寻找一件宗门失落的宝物,当时得到线索,宝物便在与梦泽城隔海相望的金银岛上。师尊在传授我飞云剑宗的心法和入门剑招之后,便与一至交好友去了金银岛,约定三个月后来带我回山门。”

顾景和秦少卿两人听得入神,关南风在江湖上威名赫赫,自创的铁手银鞭更是罕有敌手,却是没人知道他竟然师承自中州七十二剑修门派之一的飞云剑宗。现在的飞云剑宗在七十二剑修门派之中也是属于中下游的存在,现任掌门也不过是三品境界,与关南风的一品境界相差甚远。关南风见二人听得认真,谈兴大发,继续说道:“谁知师尊这一去便没有回来,老夫后来也曾去飞云剑宗寻过,却得知师尊自外出后便杳无音信,也无人知道那好友是谁。老夫待修炼到三品境界后也曾去金银岛寻找过,只找到师尊当年佩剑息水的半截剑身。”

秦少卿博览群书,江湖之中各个势力,各个人物的资料全部如数家珍,听到息水二字便说道:“原来阿翁的师尊竟然是息水剑客吴妄子老前辈,他当年可是极有可能在五十岁之前达到大宗师境的高手,在他失踪之后,飞云剑宗也一蹶不振了。”

关南风点点头说道:“不错,老夫的师尊正是息水剑客!老夫当年找到那半截剑身之时,却被一个神秘人一掌重伤,借助地势才拼死逃离了金银岛,在海上漂荡之时被夫人所救,这才来到了瀛海城。老夫后来思前想后,最大的可能是师尊被他的至交好友暗害了,只可惜老夫查了四十年,却丝毫没有头绪,不过当年师尊说过他的好友修为不下于他,现在极有可能达到了大宗师境。如若想要拜老夫为师,必须担下这份因果。”

如果是一般人听到拜师之后便会有一个潜在的大宗师敌人,多半便会放弃。但顾景听完关南风的讲述,心中大为震撼,也被关南风的执着和对师尊的情感所感动,六十年如一日,始终不忘师恩,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而顾景也是一个极重感情之人,当下便站起身来,向关南风跪地行礼:“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关南风见顾景没有丝毫犹豫,不禁老怀大慰,哈哈笑道:“好!好!好!老夫如今也有了衣钵传人,此地简陋便先免了大礼,待回到瀛海城之后再行补上。”

秦少卿也拱手恭贺道:“恭喜阿翁喜得佳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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