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雄没想到,这个沐落樱在关乎性命的问题上,还是会选择维护叶辰!这真是中毒不浅了。绿蛛也有点意外,他好像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沐落樱挺起胸膛:“叶辰是我的医生,也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朋友。我不会为了自己求生而抛下他!”
沐雄英急了,拉住沐落樱:“小樱!你可不能犯浑啊!”
“雄英哥。”
沐落樱鼓起勇气:“你不用劝我,这件事没有回转的余地。”
绿蛛走近几步:“沐小姐啊,你的勇气我很佩服,不过你这样子我很奇怪,难道里面躺着的是你男朋友吗?”
男朋友?沐落樱脸马上红了:“你乱说什么!我都说了,他是我的朋友!不对,医生!”
绿蛛悄悄地与沐天雄对视一眼,仿佛在问:“这可怎么办?”
其实绿蛛今晚过来,就是沐天雄一手安排的。沐天雄听说叶辰与五毒会结下了梁子,以为这是个大好时机,便亲自过来,导演了这场苦肉戏,为的就是逼沐落樱就范,赶走叶辰。因为经过几次的折腾,他发现这个叶辰是不好对付的了,除掉他在短期内是不太现实的。可是莫家那边已经在加紧查案,要是真的把自己和方家那些事都给翻出来,莫说是自己的名誉地位不保,连同方家都要遭殃。那么只有来一招以退为进,不和叶辰死磕,直接赶走他就行。沐落樱没了叶辰,也必定会形影单只,孤掌难鸣。还好收拾一点。于是便有了绿蛛刚刚的质问与选择。谁能想到,沐落樱对叶辰如此看重,宁愿自己和沐天雄父子一起死,都不愿跟叶辰脱离关系!这就很尴尬了,杀了她吧,那么沐天雄父子活下来,就是个疑点,不好应付调查。不杀吧,话都已经说出去,绿蛛现在走也没个说法啊。何况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叶辰重伤的好时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现在不走,沐天雄不好办。现在走,绿蛛不好办。真正的骑虎难下啊。沐落樱见到绿蛛已经有点犹豫,不知道哪里又来了底气,上前说道:“你刚刚也听到我三叔说了,莫家大公子跟我关系匪浅。你如果敢随便动我,那么后果自负!”
“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动叶辰的!”
绿蛛又偷偷地怒视了沐天雄一下:看你给我们挖的坑!沐天雄冷汗都下来了:这个沐落樱已经是魔怔了吧?叶辰给她吃的不是解药,而是迷药吧?绿蛛想了一下,又重新笑起来:“沐小姐,你以为这样就能将我的军了?”
“你什么意思?”
沐落樱不由得后退一步。“我今晚来的任务,就是杀了叶辰。”
绿蛛说道:“至于其他人死不死,我的老大可不会管。我也不想另行杀戮。”
“刚刚说要杀了你们,大不了你们给一笔钱,再乖乖滚蛋,我可以不杀你们。反正直捣黄龙杀了叶辰不就好了吗?”
绿蛛一指病房:“劝你们现在当做没看见我,交钱,滚蛋!”
沐天雄松一口气:总算这五毒会派来的人,还不是个蠢货,这样一来,事情就结了。能够杀了叶辰,当然是好事。现在他也成了受害人之一,怎么样算着嫌疑也算不到他的头上。事情再次回到了他的控制中。沐落樱哪里肯听他的,整个人挡在了病房门口:“不行。你不能进去!”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绿蛛狞笑着走过去,身后的手下也跟了上来。“不行!”
沐落樱扑到了病房门口:“你要过去,除非杀了我!”
“小丫头,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你!”
绿蛛被她的纠缠不休给惹恼了:“你再这么无理取闹,我就是不杀你,给你两巴掌也是可以的。”
“莫家就是真的怪罪下来,大不了我去赔罪就成了。你以为你的面子真的那么大吗?”
沐落樱再次感到了恐惧,双脚双手都在哆嗦。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死死地护住大门,心说就是拼死也不能让叶辰受到一点伤害。“我数到三!你再不让开,就是你自讨苦吃了!”
绿蛛喝道:“一!”
沐雄英看不得沐落樱受苦,连忙跑过去:“小樱,你还是走吧!叶辰怎么样都无所谓,你要是还这么冥顽不灵,真的要死的。”
“他就是一个下人,一个医生而已,什么朋友,都是狗屁!”
“别忘了你继承了沐氏的产业,你父母的死也还没调查清楚呢!”
沐雄英在这里说得嘴巴都干了,可沐落樱还是不为所动。叶辰,你放心,最后我还是不会背叛你的!绿蛛又喊道:“二!”
“雄英,把小樱给拉开!”
沐天雄不介意沐落樱这里死去,可当着自己儿子的面,该做的戏还是要做的。“不,我不走!”
“三!”
绿蛛大怒:“找死!”
说完,他伸出了手掌,甩向了沐落樱。沐落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痛苦。三秒后,沐落樱发现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而且四周还非常地安静。“咳咳咳!”
走廊处传来了一声声的咳嗽,打破了这平静。“居然对一个女孩子这么没礼貌,还是个男人吗?”
一个白头发的老人,弓着身子,身边还站着个妙龄少女。老人看着苍老,不过步伐上依旧稳健,待咳嗽完毕后重新站起来,那身板比松木还直,一副仙风道骨,胜似黄忠的老将风范。而他身边的那个少女,面如芙蓉,口似桃花瓣,两根马尾翘立着,尽显可爱模样。“爷爷,他这样做,明显是连人都不做了。哪里还配得上男人这个称呼呢?”
妙龄少女娇滴滴地说道,还很赞赏地看着沐落樱:“这位大姐姐,关键时刻还能坚持自己的原则,保护伙伴,我觉得比普通男人还要血性呢!”
绿蛛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发现掌心中居然穿过了一枚飞刀!沐落樱松了一口气,可神情无比地紧张。这两个人,又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