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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柴 房 过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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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运国游荡了许久,看许多人家都已吹灯睡觉,于是也就犹犹豫豫踱步回家。发现张梅已经睡下了,门反锁起来,怎么推也推不开。他无可奈何,只好拐进柴房子的稻草垛里躺下去,稻草垛虽柔软厚实却挡不住刺骨寒风。吴运国躺着睡下又爬起来,想起自己这几年活得窝窝囊囊,本想成家后与张梅过个称心如意的日子,无奈张梅这几年心情反复无常性情大变,对自己横竖都看着不满意。吴运国本想让张梅给他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的愿望也泡汤了。这使他心灰意冷起来,干什么事都失去动力。张梅允许自己进门,无非是让他帮她抚育儿女,张梅只在乎她前夫的那几个孩子。我吴运国好歹也是一个堂堂男子汉,曲就委身于刘家,竞连要个孩子的权力都没有。难怪村里的人这样在背后议论我窝囊,说什么做老二会做,还要我吴运国做什么?让存国去就是了。这几个老畜生,将我与存国放在一起比,这能比吗?这几个狗东西?是书读得比我透了?还是个子比我长得高?还是人比我生得白净好看一点?这几个鼠类臭虫蠢猪,凭什么都在取笑我?想到这些,才慢慢体会到自己的处境来。自己现在处境确实有些尴尬,这张梅本事不大,整起自己的老公来却一套一套的,做人真是没有意思啊!又想想,自己是一个堂堂男人,被她当作面团一样拿捏揉搓也真是悲哀的。这样一想,悲从心头起,不由泪水模糊了视线。这时又想起刘德水周金兰夫妻俩人,晚上在他们家喝了一点淡粥,现在肚子感觉到好饿好饿。周金兰对他说:“运国啊!你可要争口气,张梅本质不错,心也不坏。目前这个状态,少与她争是非,你让她一点又何妨,你争了口气,我们脸上也增添光彩。张梅现在恨我,以为是我和德兴害了她。我们知道,现在与她说理会越说越误解,不说话还更好一点。而你却不一样,你要多去照顾她,别两个人唱对台戏。”

夜深人静,气温进一步下降。寒冷令吴运国脑子更加清醒起来,实在躺不住了,身边的稻草仿佛也冰冷坚硬如铁了起来。吴运国从稻草堆里爬起来,朝门口走,实在不行,就抱柴草到外面烧堆火,这至少也还会暖和一点吧。木门被风吹得咿呀咿呀地使唤着。门板早被蛀虫啃啮得千疮百孔,刺骨寒风都是从这些缝隙里灌输进来的。运国犹豫了,冷得没勇气走去开门,他知道,就算这屋子里最冷,毕竟还有一点点遮风挡雨的余温,假如走出这个门,冻死街头又有谁来可怜?他鼻子一阵刺痒,吴运国忍不住连续打了一串喷嚏,肩膀抖动了一下,不知是昨晚还是刚刚受了风凉。长夜难熬,寒风透骨,现在更冷的是心。吴运国只能靠运动来取暖,他站着不断地跺脚。小腿肚不一会儿就酸酸楚楚起来,歇下又觉手脚麻木起来,再跺跺脚又没有后续的力气。是应该想想别的办法出来了,否则今夜是熬不到天明的。吴运国身上是带有洋火的,可没有糊涂到在这里划火取暖,万一失火,就算自己有能力逃出去,但这损失他可也承受不起,更何况还会有“牢狱之灾”。吴运国这时冻得够呛了,牙齿在不停地打颤,身体也在不停摇摆。终于门缝透进了微弱的光亮。吴运国疲惫的身躯龟缩在屋里头的稻草堆里。这一长长寒夜,他几乎死了的心都有了。但此刻,他又发现自己还能将双眼皮睁开,虽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但还是可以看到房子上的房梁和瓦楞的轮廓。从瓦片的缝隙里漏下的阳光影影绰绰照射在结满层层的蛛网之上。不知这些蛛网是何年何代的蜘蛛辛苦劳作遗留下来的成果。那些破碎的蛛丝网上都沾满草梢和尘埃,在寒风中不断舞蹈着,蜘蛛都不知躲在什么角落里去了,踪迹全无。吴运国待阳光的光速照得如炬时才走去开门,风己静止了下来,外面远处的瓦片背阳处一片白茫茫。“哦!昨晚好大的霜啊!”

这是谁的声音?吴运国扯上房门,转身望向远处,看来这不是同自己打招呼的人,否则,为何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呢?吴运国鼻孔堵塞不通,身子骨一阵酸痛,这一定又是受了伤寒的侵袭。正想走下台阶,刘春萍已站在他面前。“春萍,你来做什么?”

运国边问边咳嗽。“我抱柴火烧饭去。”

刘春萍瞧着他又问:“晚上你去了哪里?我妈生了整晚的气?”

“没去哪里,就在家里。”

吴运国想了想,等刘春萍抱着木柴走出来,就跟在她后面。“春萍,你妈还在生气吗?”

吴运国轻声问。“不知道,我还没进去她屋里。”

春萍淡淡地说。“春萍,到厨房我有话同你说。”

吴运国随后跟进厨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说与不说其实都一样的。”

“不,你还小,不懂得这些的,以后经历了才会明白。”

“那我现在也不想听,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们这些事。”

“你是管不了,但是,春萍,我也是想尽量维护好咱们这个家子的,谁不想自家人都好。”

春萍望着吴运国,表情复杂地想:他这话说得怪怪的,好像这个家人与家人相处得不好,并不是他的缘故而是其他人的责任似的。春萍不说话了,对于他,几乎已经懒得再理会。吴运国见多说无趣,就走出厨房,准备去廊堰上抽袋烟。走廊的尽头里有只蛇皮袋摆放在那里,吴运国有些奇怪,袋子里仿佛装着什么东西?他走过去,掀开口子查看,哦!这是一袋装满红薯的袋子,这是谁放这里的?这红薯一个个大小差不多,红彤彤光溜溜挺惹人喜爱的。我且不管,先背进去再说。“春萍,你弄些红薯,掺和在稀饭里吃!”

吴运国放下袋子说。“哪来的这许多,你不会是……?”

“问这个干嘛,我向人家借来的,天天吃白粥,烦死人了?”

春萍明白了,这不是吴运国向人家借的口粮,分明是那个送我柴火的瓦窑村里的叔叔偷偷送过来的。“这个我不烧,烂了也不吃,你从哪里拿来,还是从哪里放回去。”

春萍走过来,要把它提岀去,却提不动。“春萍,你怎么啦?你不是挺喜欢吃红薯粥的吗,你要我送到哪里去?”

“这我不管,从哪来送哪去。”

春萍口气生硬地说。“那我也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我刚刚从廊堰上发现的,不管是谁送来的,我们先吃了再说,以后知道了,人情可以慢慢再还的。”

“那可不行,我是不吃不明不白的东西的。”

刘春萍就是认死理。“你,你与你母亲一个德性,真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呀。”

吴运国气得语无伦次起来。“随你便吧。”

春萍开始生火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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