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容说到这里已经有些哽咽。李胜,也就是当初那个南魂,他一直保持着沉默,静静坐在火堆边上。又回忆当年的梦魇,对他们的身心是一种打击,一种伤害,太多的痛处埋在心底太多年。李胜忽然黯然道:“到此为止吧,别再讲下去了。”
白寻陆济也是第一次听李胜的过去,也知道了小丁的身世,心中惊诧不已。就连面饼也安静的伏在旁边,似乎也听懂了他们的故事。如此多的信息量,让小丁的脑子十分混乱。想到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年来也许过着每天被压迫的生活,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愤激,差点就要失去理智。他紧握着双拳,沉声问道,“我父亲……后来怎么样了,现在又在哪里?”
萧月容望着他,踌躇了片刻:“可能在湘城的某个角落。”
李胜补充说道:“那个土匪头子要挟你父亲研究出《翼灵五行谱》的奥秘,后来移居湘城,成立了夜煞门。”
“夜煞门...…”小丁望着被火烧得“劈劈啪啪”柴火堆自言自语,他多么希望现在就赶到夜煞门面前,将其一网打尽,把那个人面兽心的崔大哥撕地粉碎。“丁老弟……”济一手搭在小丁肩膀上,他们知道昨天刚去鬼门关走一遭的小丁现在正承受着新的打击。父亲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要去找回他,必须打倒那个夜煞门,这将是一条怎样的路?夜煞门也拥有着《翼灵五行谱》,《翼灵五行谱》的正确使用给人带来的潜能难以想象。形势不容乐观。“小丁,我们几个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一起救出你父亲!”
白寻站起来说道。“对,管他鸟个夜煞白煞,我们最后一个一个收拾干净,救出丁老弟他爹,大家一起吃个满汉全席!”
陆济拍了拍胸膛说道。小丁心下感动,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含泪说道:“嗯!谢谢...…”陆济搭了搭他的肩膀:“哎,咱兄弟几个同气连枝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李胜道:“《翼灵五行谱》的成功实施条件过于苛刻,我想夜煞门如今也未必有那么多成功的案例,不然湘城的这些年可没那么太平。他们一定在暗暗积蓄人力与物力,筹划着一件大阴谋,等到时机成熟,必定给整个社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众人均想:“如若夜煞门大量成员被激发人体潜能,他们将在湘城一手遮天,杀害一个普通人也许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湘城百姓必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我们必须要占得先机,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小丁忽然坚定道:“李叔,我们去取翼灵果!”
李胜动容,点了点头:“好,明晚我们就一同前去!”
“老李,现在吧,趁现在胖爷我斗志高昂!”
陆济搓了搓双手。李胜摆了摆手说道:“别着急,先听我说。在我观测多年,太阳落山之际,在那两个小时左右,虎首山瀑布的水流速度有所减慢,水流量也有相应的减少。说明在那个时候,也就是酉时,是翼灵果最薄弱的时候!”
陆济挠了挠脑袋:“哦?原来还有这讲究,这果子那时候定是累了,要躺下休息会。”
李胜心中略有不安,说道:“我们此番前去可能会有很大的凶险,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陆济不以为然说道:“我们怎么能灭了自己的威风?胖子我运用五行之力,力举千斤不在话下,区区摘一个翼灵果,哼哼,还不是探囊取物,瓮中捉鳖,得心应手……”压抑的气氛被陆济一调节,大家忍不住给他逗乐了。白寻道:“胖子你还真是乐观,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取得一个翼灵子果,真正的本体还真不知道蕴藏了多大的能量在里头。”
陆济拍了拍胸口:“那是没有我胖爷助阵!”
萧月容心中很是为他们担心,可是再怎么担心也无济于事,柔声道:“大家今晚早点休息吧,翼灵之果不是寻常之物,我们必须万分谨慎才行。在此之前,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李胜道:“没错,有信心是好事,但万万不可掉以轻心。明天就由我、楚阳、白寻、陆济四人去取那翼灵果,月容,你就留在家中。”
陆济接上:“就是,师娘你就在家再准备一桌好菜,等着我们凯旋而归。”
萧月容心想自己去了不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拖累了他们,还不如为在这儿为他们打点好一切,便点了点头。大家又聊了一会儿,收拾了东西就回屋睡觉了。夜晚,小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他刚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要不是白寻的发现,李胜的警觉,他可能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现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涌现着一些事情:“我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医药师,他叫丁魄?他被夜煞门挟持了,现在过的怎么样的生活?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拯救他出来!”
自打小丁记事开始,他就对自己的父亲印象十分模糊,他都是寄养在他父亲朋友家里长大的,而且每年寄养他的人都不一样。他已记不清自己寄宿过几个家庭,每次问到他父亲时候,那些人就含糊带过,并且扯开话题。后来小丁也渐渐习惯,对这些问题也不再追问。上了高中念书后,他独立在外租了一间屋子,自小就孤苦伶仃的他,被人欺负也只能晚上窝在被窝里哭泣,他的内心渴望着亲情与友情。萧月容的话让小丁对他父亲的形象渐渐明朗起来,但是要找到父亲,这一路定是不易的。其中牵扯出一连串的恩恩怨怨,而成功经历了《翼灵五行谱》也仅仅只是一个开头。想到父亲的遭遇,他的内心又像被针扎了一样刺痛。“我说丁老弟,你还没睡着呢?”
说话的是陆济,打破了小丁的沉思。透过月光,小丁转身看到他正坐在床上。小丁坐起来说道:“嗯,想些事情,脑子有些乱轰轰的,你也没睡呐?”
陆济似乎看穿了小丁的心事:“胖子我被热的睡不着,哎哟,这地方就是咱们大伙的家了,就是硬件条件落后了些,晚上黑灯瞎火的还需要点蜡烛。我们倒没事,习惯了,我跟白寻那小子早已经练就一双夜眼,晚上一般都看的清……”“死胖子,说谁是小子呢?”
话音刚落,白寻也坐了起来。“嘿嘿,你小子也没睡着呢?”
白寻问小丁:“丁老弟,你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有些……”说着说着抿了抿嘴,一颗眼泪落在手背上。听说了李胜与他父亲曾经的遭遇,大家心中都很同情小丁。白寻说道:“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让你有些承受不了吧,想哭就哭出来吧。”
小丁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白寻手搭在丁老弟的肩上:“丁老弟,你身体经历了《翼灵五行谱》,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了,现在还有我们,明天我们大一起家协助你取那翼灵果!”
小丁听了心下感激,虽然从小缺少了亲情,但是现在有了白寻、陆济他们的陪伴,心中大感宽慰。他揉了揉眼睛:“不管明天成不成功,以后大伙能用得到我丁楚阳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
陆济扑哧一笑:“哎,小寻子,咋没看到你对胖子我这么上心过,你不会是性癖好有问题吧?看你对丁老弟说的话都怪肉麻的。”
白寻推了陆济一把:“你个死胖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哈哈哈。”
陆济笑了起来,小丁也被逗得露出了笑容。陆济又道:“对嘛,丁老弟,别愁眉不展了,那些烦恼先放一边,走一步算一步,笑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哎,对了,咱们三几个反正也睡不着,要不称现在来个结拜,如何?”
白寻显得傲慢道:“丁老弟倒是没问题,只是...…”陆济皱了皱眉头:“只是啥呀只是?”
白寻坏笑道:“只是我这么英俊的人,结拜兄弟又胖又丑,不太合适吧?结拜可以,我做大哥,怎么样,胖弟弟?”
“哎哟喂,臭小子,就你人模狗样,不男不女的一脸骚包样,我还懒得跟你结拜呢。凭什么你做大哥?来,过来打一架,谁赢了谁是大哥。”
陆济朝白寻摆了摆手又开始挑衅。小丁怕他俩又个没完,急忙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在我心里早就都是我大哥了,就是差个形式,就乘现在咱们三个结拜吧,你们两个不论高低,我是你们的三弟。”
陆济顿时拍手叫好:“好好好,咱们结拜形式必须隆重,我去找几根香来。小寻子,你去找瓶酒来,拿三个碗,去门外结拜。”
他说完一转身就溜下了床。不多时,陆济、白寻、丁楚阳已在月光之下站成一排。“砰。”
白寻打开一瓶陈年的白酒,将放在桌前的三个小碗倒满,陆济将三根香点燃。白寻首先举起碗,说道:“我白寻,今日与陆胖子,丁楚阳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哎哎哎,结拜必须是全名,什么胖子不胖子的,你到底会不会?一点都不专业!”
陆济鄙视的看了白寻一眼。只见陆济举起装了白酒的碗,朗声道:“拥有今生,我只希望与白寻、丁楚阳同舟共济。面对未来,希望咱兄弟三共同打拼。人生在世,只望我们彼此互相珍惜。”
白寻小丁见陆济说得有模有样,便举杯认真听着。只听陆济又道:“兄弟一生一世,一辈子。皇天在上,今日和白寻、丁楚阳结为异姓兄弟,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诛!纳投名状,结兄弟谊;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诛之!睥睨天下,一览众山小...…这陆济说这话之娴熟,让白寻小丁都听愣住了,二人听得云里雾里,白寻不耐烦道:“胖子,你这套说辞这么娴熟,不会三天两头跟人结拜吧?你这么啰啰嗦嗦唠叨下去,天都要亮了。”
陆济举杯笑道:“那好,来个干脆,咱们三干了这碗酒,从此便义结金兰了。”
“啵!”
三个小碗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三人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三十几度的白酒,三人一口闷了下去,竟没皱一下眉头。“哈哈哈,从现在开始,咱们三就是兄弟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陆济说到一半拍了拍自己的嘴皮子。“哈哈哈...…”三个人又一同仰天大笑了几声,就这么就地躺了下去,望着星空,听着虫鸣,徐徐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