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将四象聚邪阵毁了,雷从何而来,我心中已有了目标,稍后一查便知。”
道一成竹在胸的模样,说服了三人,王玄之问,“我们应当如何做?”
道一瞬间犯了难,“完蛋,少一个人!”
她急得拍了下腰,眉眼又笑开了,“事急从权!”
她找出睡得正香的小毕方,“小胖子你虽然不是人,但是通人性呀,先用你试一试吧,不行再想看别的办法!”
在对方眼睛都没睁开的时候,道一将其扔到了阵法中心。 小毕方睡梦中有下坠感,好似回到了才出壳那日,不会飞翔径直掉落的恐惧感。 它立刻就睁开了眼,看清自身情形,这哪里是什么幻觉,根本就真实得不能再了,它不由得振动翅膀,同时破口大骂起来,“你这臭道士,想害死神兽啊!”
小毕方卖力飞了起来,也只是减缓它下降的速度,“这都什么鬼地方。”
它安稳落地之后,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本......我想往旁边飞,这里仿佛有什么吸引着我,不由自主的往下面飞。”
寻思正是用鸟之际,道一说话客气不少,“小胖子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对食物的渴望大于一切,这些阴邪之物,应当正是你需要的。”
小毕方虽然一直在,可它睡得香甜呀。 它不明白现在的情况,闻言双眼亮晶晶的,“这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好吃的?”
道一:“你就待在那里不要动,我们四人同时喊一二三,小胖子你就放火烧。”
小毕方肉身一紧,“不行,从阮家祖坟回来,我还没恢复好呢。”
道一循循善诱,“小胖子可别忘记了,你是神兽,恢复起来很快的,这儿都是你的食物,不信你仔细感受下,好多的阴火呀,难道不想今晚吃个饱吗?回忆饿肚子的感受。”
小毕方仿佛听到了肚子在叫,它控诉她,“跟着你我就没有一顿吃饱了的。”
道一尴尬的咳了咳,“这不是机缘没到,再说了修道一途,本就要苦其心志,小小的饿而已,熬过去方能成大事......”借着噬梦虫的光,她成功看到了几张,难以置信的脸。她把心一横,“你要现在不放火,我就把九娘送人了,它那身皮毛,权贵人家喜爱得很,想必还能在京城换座大宅住住。”
小毕方的青红羽抖了抖,“要放多大的火!”
道一哼了哼:“就看你想吃多饱了,出多少力,吃多少饭!”
三人目瞪口呆:这也行?! “咳咳,寺卿你的八字五行属水、吴四哥属金的,不良帅属...木的。”
道一十分好奇的多看了陈夷之两眼,感慨了句,“难怪这般长相,已经二十好几了,还单着,原来属木头的啊。”
陈夷之:“......”你才是木头,你全家都是木头。 谢大娘子:? 她还有件事没说,陈夷之属木的,木遇火一烧便着,形同‘走火入魔’,譬如年节的爆竹,一点就炸开那种。看来回头得问下九娘当初说的,心魔是怎么回事。 这一年下来看着也挺正常,她若是贸然过去对着这货说,嘿,不良帅,我觉得你可能有心魔,想替你做个全身检查,绝对又是打一架,之后不了了之,还会引起对方的戒心。 再要查看,难度就会变大。 还有个原因,万一这货真成了她姐夫,作为娘家人考虑,再次心里一定得健康罢,这种人比身体残缺还要可怕,万一对方哪日心病发作,无疑是悲剧的。 陈夷之反驳她,“你与安道还水火不容呢,一年下来不也相安无事。”
道一比他还横,“《易经》上有记载,水火既济卦,便是阴阳和谐之象,我们这是互旺之相!”
她状似无奈的摇头,“没文化真可怕呀!”
“......” “你们聊够了吗?”
小毕方被扔到了中心位置,结果几人光顾着吵架,没一个人理它的,它气呼呼的说道:“我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了,你们确定还要聊下去吗?”
争论声戛然而止。 “干正事,速战速决!”
道一那刻无比正派。 “我在南,寺卿在北,不良帅在东,吴四哥在西,你们在那石头旁边,找到符纹,直接以暴力除之,那些阴邪之物,会在瞬间窜出来,小胖子你有信心吗?”
小毕方神兽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便是再多一倍的,也不在话下。”
“那就好,你们听我数到三,便一起动手。”
“...三!”
“砰!”
巨大的声响在刘家后花园响起。 毕方火也在刹那间吞噬着,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邪祟,那火焰中仿佛有人在低低絮语,又好像有人在喃喃自语,还有人在哭泣,又似是有人在求救,还有人发出凄厉的惨叫。 “走水了!后花园走水了!”
不远处有人高声呼叫起来。 “走!”
道一当机立断,望着毕方火出声的三人,不由自主的跟着飞上了屋顶,下面仍在‘毕剥毕剥’的烧着,他们看着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愣是听出了百鬼夜行。 小毕方闻到了食物的味道,烧得浑然忘我,哪里还记得有人靠近。 “你们看那有一只鸟!”
“火好像就是它放的!”
“什么鸟会放火?”
有下人提着一桶水泼过去,火势不减反增,他一脸惊恐的望着小毕方,“城里的人说的都是真的,那是妖怪啊,有妖怪!”
其他下人也被浇不灭的火吓到了,纷纷逃亡起来,“妖怪啊,有妖怪啊!”
眼见着整个村子就要被这些引来,远处还有刘家的妇孺,也朝这边走过去。 道一把收来的噬梦虫找出,“小白,给他们一个美梦!”
还不忘警告它,“如果你敢像在下水镇里那样做,我就拍散了你!”
噬梦虫圆滚滚的身体,像水一样淌了起来。 陈夷之见到它,立刻将头扭到了另一边,每回见到它,胃里都特别难受。 王玄之的脸色也很微妙。 刘家的下人,刚跑了几步,又纷纷回来,还有一个出去给敲门的村民回话,“主家在烧一些东西,没事儿的,你们放心回去睡罢。”
房顶上的几人深深了口气。 这种杀人放火的感觉,太糟心了。 “快来帮忙呀!”
楼下传来了求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