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攻势就掌握了主动权。吴非凡淡然一笑:“回丞相大人,我救大唐勇士何罪之有?”
遭吴非凡反诘,张说又惊又恼,正色道:“本相告诉你犯下两宗罪,其罪一,你不讲武德,背后偷袭,此罪杖击四十;其罪二,你打乱比武秩序,口出狂言,冒犯君威,罪当斩首。本相惜才,看你一武功,取消你的比武资格,本相特许你入伍,戴罪立功。”
这不是典型的以权压人吗?吴非凡心里觉得好笑,他不慌不忙地道:“宰相大人,我不讲武德是为了救杜刚性命。你身为宰相,制定这比武规则太不公平了。”
张说是李隆基的老师,又是朝中重臣,位列三公,大庭广众遭无名之辈指责,气得脸色发紫,他转向李隆基奏请道:“陛下,这野小子狂妄之下,冒犯天威,不斩无以立军威。”
姚崇与张说是一对死对头,两人死磕了几十年,再加吴非凡斧下救人,那英武的表现,令他眼前一亮,觉得吴非凡是个难得的将才。见张说奏请要治吴非凡的罪,他也上前奏请道:“陛下,刑部审案订罪,也会给犯人申诉的机会,这位勇士气度非凡,是我大唐有用之材,他刚才说比武规则不公平,何不叫他说说,再治他的罪?”
李隆基沉思一下,冷冷道:“宰相大人,朕准奏。”
张说气得横眉瞪脸,原本就黑的一张脸更加难看。吴非凡感激地朝姚崇笑,振振有词道:“陛下,比武规则获胜者接受下一个武士挑战,这与车轮战无二,这有失公允;比武重在分出高下,而原有的比武模式变成了比武者的血拼,待选出元帅来,恐怕伤了数百名大唐将士,来参加比武的都是忠心耿耿的大唐男儿,,他们的血应洒在战场上,而不是洒在大唐的校场。”
吴非凡慷慨激昂,无不道理,满场文武无不点头暗赞,李隆基略一沉思,觉得很有道理,他垂问道:“这是承袭祖上几千年的比武选帅的制度,朕说废就废?你说说你的办法来。”
吴非凡大喜,朗声道:“陛下,草民建议采用分组淘汰制,某一组的获胜者与另一组的获胜者比试,比武点到为止,分出胜负即可,三军统帅,除了武功过人,更还要比试文韬武略,行军布局。”
李隆基似有所动,张说担心被这个狂小子抢了头功,急着奏请阻挡道:“陛下,万万不可,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比武就应该真刀真枪,才能锻炼将士的胆识。若按这野小子所说,如何防范做假。”
看来张说是要铁了心要与自己杠到底,不震住他,难以让李隆基信服。吴非凡横刀立马,掷地有声地道:“陛下若执意执行张丞相的比武规则,我就挺身而出,来接受将士们轮番挑战,以免无辜将士的伤亡。”
“好!这才是有血性的大唐男儿!”
李隆基兴奋得大叫,一拍龙案,大呼叫好,“好,朕准奏。”
张说一阵窃喜,脸上掠过一丝阴笑,芷萱吓得花容失色,薛讷摇头叹息。吴非凡这一招无疑将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虽然获得了很多将士的敬佩,收获了人心,但也把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成了志在夺帅者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他们摩拳掌,跃跃欲试,但都不想打头阵,暗中较劲。吴非凡环顾诸路将领的神态,心里暗惊,大唐看似猛将如云,但各怀心思,这可是兵家之大忌。见各路将领相互较力,李隆基脸色铁青,难看至极。杜宾客见势不妙,一抖马缰,手持一把长戟纵马奔来。游龙锏是人的身份标记,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能用。吴非凡俯拾起杜刚的柳叶钢刀,吴非凡掂了掂,三十斤左右,长约三尺有余,舞了一朵刀花,称心应手。杜宾客久经沙场,刚才,目睹吴非凡徒手救人,知道吴非凡功夫了得,勒马拱手道:“本将军杜宾客,本将军敬得你是个英雄,下马认输吧。”
以前,吴非凡在与薛讷的聊天中得知杜宾客功夫了得,一把方天画戟使得出神出化,但他有个弱点,有勇无谋。后面还有恶战,吴非凡不想把体力消耗太多,他微笑回礼道:“久仰,久仰,我当是谁,原来是滦川兵败,差点被陛下砍了脑袋的杜将军,杜将军自当急先锋,立功赎罪的心太切了吧?”
吴非凡把杜宾客的丑事给抖了个底朝天。杜宾客气得七窍生烟,浑身颤抖,脸青一阵白一阵,倒吸一口凉气,长戟挟奔雷之势凌空刺来。这一招杜宾客用尽了全力,若被刺中,定会给捅个大窟窿。吴非凡不敢大意,端坐在马上,待戟尖及胸一尺只距,虎躯一闪,避开了长戟,不忍伤害杜宾格,柳叶钢刀一翻一抹,刀背向杜宾客当胸砸去。杜宾客被吴非凡着实给气恼了,那一招用尽了全力,一戟刺空,想收势已来不及了,眼看柳叶钢刀横在胸前,在马背上使出一招铁板桥,钢刀插着杜宾客的鼻尖扫过,惊得杜宾客一身冷汗。吴非凡哪容他调整过来,错过马背,立马兜转马头,望杜宾客背心就是一刺,杜宾客使用的长兵器,水利于近距离格斗,一只用戟尾来格。“当!”
一声脆响,长戟脱手而飞。吴非凡骤马上前,用刀尖挑起长戟,奉还给杜宾客,彬彬有礼一揖:“杜将军,承让了。”
仅两招功夫,就被吴非凡夺去了兵器,杜宾客这样醒悟过来,中了吴非凡的激将法,见吴非凡礼遇有加,讪讪一笑道:“后生可畏,老夫输得口服心服。”
说罢,接过长戟,打马回到将旗之下。顿时,掌声雷动,欢呼如潮。吴非凡勒马在校场兜圈,接受满场将士的欢呼,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