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凡解开绑在身上的钢丝,翻转身来,解开芷萱蒙眼罩,如劫后余生般狂喜道:“赵胤,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阴曹地府吗?”
芷萱还不适应洞里的黑暗,颤声道:“主子,我什么都看不见,这不是阴曹地府的十八层地狱还会是哪?黑古隆冬的。”
“你能摸摸我吗?”
“能!”
江风一吹,吴非凡的脸早已冻得僵硬,芷萱哆嗦着伸出玉手向吴非凡脸上摸去,刚触及到吴非凡的冰冷的面庞,一声尖叫:“鬼啊!”
“我不是鬼,我是你的主子,你的凡哥,这是江边悬崖上的山洞,我们得救了。”
吴非凡拼命摇晃着芷萱,把她摇得花枝乱颤。芷萱方才醒过神来,复又伸出玉手抚摸着吴非凡刚毅的面庞,半信半疑地道:“我们真的没有死?你能亲亲我吗?让我感受到你身体的温热。”
吴非凡捧着芷萱的脑袋,火热的双唇叼着两片薄薄地香唇,就是一阵狼啃,吴非凡明显地感受到芷萱心底挥之不去的惊悸。芷萱吓傻了。毕竟她是个女子,哪受得了生死劫难的恐吓?忽地想起疼痛是激活人意识的最好办法,吴非凡虎齿夹着芷萱的下唇,轻轻一咬。“哎哟!”
芷萱一声大叫,神志清醒过来,喜极而泣,喃喃道:“老天,我们真没有死?!”
“没有,我们得救了。”
这时,芷萱也适应了洞内的黑暗,把头埋进吴非凡怀里。碍事的盔甲阻碍了两人肌肤相亲,硌得生痛,索性彼此帮忙脱盔缷甲,正忙得不亦乐乎,忽听洞外传来数声惨嚎,随即,“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回荡在山洞。“吐蕃兵偷袭了!”
吴非凡一声惊呼。兴致全无,起身借着江面反射的天光走向洞口向上望去,悬崖上垂下了数条绳索,吐蕃兵正顺着绳索往下滑。吐蕃兵虽然训练有素,但都是攻城掠阵的军事技能,从未接受过攀岩训练。攀岩上去容易下去难,没有安全保障,单凭双手的臂力托付整个身子的重量,想要落入悬崖上凹进的的山洞比登天还难。江风狂啸,数十个吐蕃士兵吊在绳索上,荡秋千般地悬空急速晃动,相互碰撞,力气一旦用尽,手一松,坠入滔滔江水中,一命呜呼。“蕃贼,快来捉爷啊!爷爷等着你……”吴非凡探出身子,冲悬崖上吐蕃兵大喊。煮熟的鸭子都飞了,六指乡弥洪气急败坏,循着声音的位置,垂下两根拇指粗的大绳,命令将士兵缒绳而下。吴非凡不慌不忙,瞅见吐蕃兵下到悬崖中途,拉过绳子,使劲左右摇晃,敌人如落枣般掉下河里,又折损了数十名精兵,六指乡弥洪拿吴非凡一点办法都没有,命将士朝下胡乱射了一通箭,悻悻而去。悍敌退去,吴非凡绷紧的神经忽地松驰下来,这才感到又冷又饿又累,身子骨快要散架了般难受。历经一天的激战体力都快要消耗殆尽,雪风吹进山洞,呜呜作响,得赶紧找柴取暖,否则,身体失温,不到天明,就会冻成冰人。吴非凡掏出火折子,借着隐隐亮光,发现石洞中间堆放着一堆枯柴。吴非凡大喜,朝火折子猛吹了几口气,火折子闪跳出一朵淡黄的火苗,迅速引燃枯柴,烧得“噼啪”作响,熊熊火光照亮了整个石洞。凝神一看,这不是风化的石洞,而是一个人工打凿的石窟,面积约五十平方丈,石窟四壁雕塑着精美的壁画,有文成公主与松赞干部的和亲图,有吐蕃与大唐的会盟图,民间歌舞,宴会场景,应有尽有。令人热血沸腾的是石窟正中雕塑着一幅胡姬侍浴图,两名体态丰腴的胡姬正在为一位蓄着浓须的中原男子洗双鸳浴。一看中原男子就是猎艳老头,他半躺在一个硕大的浴盆里,半躺在一个矮椅上,戏耍两名胡姬,享受着胡姬的按摩。三人眉宇传情,神采飞扬,各得其欢。石窟背风处放着一张大石床,一角摆放着锅、碗、瓢、盆,只不过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垢,看来石洞中的这堆枯柴是开凿石窟的工匠们完工后留下的。吴非凡将火堆移到石床旁,缷下盔甲,一屁股坐在石床上,芷萱也缷了盔甲,娇躯挣脱了绸带的束缚,该显的尽显,该露的尽露,莲步轻移,曲线抖动,依着吴非凡坐下。吴非凡恨不得放纵自己,忘掉战争的血腥,失去兄弟的痛苦。可是,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咕噜咕噜地唱着空城计,若勉力逞强,体力耗尽,估计明天没有力气爬上这陡峭的悬崖了。吴非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痛苦,赶紧做了个深呼吸,让燃烧的身体冷静下来。芷萱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小鸟依人地靠吴非凡的肩膀,双眸满含期待,期艾地道:“主子,这石窟在悬崖峭壁,敌兵掠走了你的攀爬神器,下面又是滔滔洮水,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看来我们死定了,临死之前,芷萱想酣畅淋漓地做一回女人。”
吴非凡心里又狂热了起来,可是肚子饿得隐陷作痛,心里心里叫苦不迭,强作欢颜道:“赵胤,我说过,不到生命最后一刻,绝不放过求生的机会,在主子的怀里好好地躺着吧,保存体力,没有了敌兵追杀,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说不准薛元帅已赶到了洮河渡了,等我们获救了,我和薛畅分出了输赢,你想怎么要,我就怎么给。”
向女人求饶,这哪是吴非凡的风格,吴非凡暗骂:吴非凡,你真把男人的脸给丢尽了。“不!我就要现在!薛畅不是已向你亲口认输了吗?他要你娶了我,这辈子好好地对我。你和薛畅还是兄弟,凡哥,这儿就我们俩,你必须今晚娶了我,芷萱要踏踏实实地做回女人。”
说罢,芷萱玉腿轻抬,猫进了吴非凡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