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康理依旧早早的去了淮客楼开始练习,把曾琪琪偷东西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终于到了正式比赛的日子,康理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在黄师傅和温玉珠的带领下,康理来到了电视台。他刚走进摄影棚,就看见黑压压的人群坐在了台下,嘈杂声,说笑声,混作一团,让他心跳过速。而聚光灯,就像一颗颗小太阳似的悬在头顶。他吸了一口气,紧紧握住双手,身体挺得笔直,显得紧张极了。温玉珠手搭在康理的肩上,狠狠拍了两下,“小理,加油。我们淮客楼就靠你了。”
康理紧张的笑了一下,“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康理挺直了腰杆,昂首阔步,走向自己的操作台。他拿起菜刀,用手指在上面磨了磨,试探着锋利度。此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往斜后方瞥了一眼。正好对上了侧后方曾琪琪的眼睛,那女孩不怀好意的“哼”了一声,把菜刀狠狠的剁在案板上,直接走向了康理。她靠在了康理的灶台附近,斜着身子,瞪着康理。温玉珠看出女孩要使手段,她担心要出事,刚要走上舞台,却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工作人员冲着温玉珠笑了一下,言语间十分客气,“温总,只能选手上台。”
温玉珠点了点头。“好,”她忧心忡忡的看着康理和曾琪琪,不知道曾琪琪要使出什么手段。正在这时,女孩冷笑了一声,这笑声很尖,全场都听见了。台底下的观众们也安静了很多。曾琪琪几乎是用演讲一般的高声调,指着康理,“你说说,偷东西的感觉爽不爽?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偷东西?”
康理横眉倒竖,他简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少廉寡耻的人,还是个女孩。自己偷东西竟然说别人偷东西,康理也不客气,把刀背猛地拍向菜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的人的目光。康理指着曾琪琪厉声大喝,“你要不要脸,偷东西的人是你怎么变成我了?”
话音未落地,这时,好几个记者就像埋伏好的似的,从舞台八方冲了上来,围着康理开始采访。“康理选手,你家庭条件那么好,为什么还要偷东西?”
“康理选手,你偷东西,是用来发泄对这次比赛的紧张吗?”
一个女记者,带着小型录音机,抵在康理眼前,“你看着你穿的这么体面,怎么还偷东西呢?因为这个,毁了大好前程,不值得啊。”
头顶的聚光灯加上摄像机的闪光灯,简直要把康理晃晕了。几秒钟过后,康理的头顶冷汗沉沉,他被记者围着水线不通。曾琪琪则退到一边,她往帷幕后看了一眼,抱着双臂又走向了康理,继续看热闹。她的嘴角,泄出了诡异的笑。这一幕。尽数被温玉珠牢牢的钉在眼里。温玉珠扫遍了她的全身,发现曾琪琪的手腕上似乎有伤,而且她的目光时不时飘向后面的曾伟祥。曾伟祥就像一只老狐狸一样,在暗中指导着一切。他也看见了温玉珠在看她,微微偏头,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笑容。康理偷东西的事情,在现场炸开了锅,眼见活动办不下去了,导演上来维持秩序。“大家别吵,安静。”
趁着这个机会,温玉珠和黄师傅左右夹击,把康理从舞台上拽下来,急匆匆地走出了电视台。温玉珠把康理塞进车上,她坐回驾驶位,回头盯着康理的眼睛。“小理,到底是怎么回事?”
康理咬着牙紧紧攥着自己的裤腿。“前天,晚上我从淮客楼里出来的时候,遇见了曾琪琪,我就跟着他,我发现她拐到了小巷子里,砸了一家小店的玻璃,偷了老板一包烟。”
温玉珠阴冷着脸一句话不说。康理突然发了飙似的,狠狠捶打车门,仿佛车门就是曾琪琪。“可我他妈都不知道她敢冤枉我!我要知道她冤枉我,我当场就要把她打死,”黄师傅心情沉重,他叹了一口气,掏出烟盒,塞了一支烟给自己。“妈了个蛋!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闺女会打洞。这个曾伟祥经常使阴招,看来她闺女,也尽得真传!”
黄师傅也没心情抽烟,一把扯掉嘴里的烟,揉吧揉吧扔掉了。温玉珠发动汽车,直接去了淮客楼附近。在康理的指挥下,温玉珠把车停在了小卖部旁边。一下车,康理就认出了那晚小卖部冲出来抓小偷的老板。“姐,就是他,”老板一见康里,他神色有些慌张,但是他咳嗽了两声,很快的镇定下来。他指着康理,直接开骂,“好小子,你偷了我的烟,还有脸来?”
康理上前,怼着老板的脸,怒吼一声,“偷你妈个了蛋!你眼睛有泡吗?你他妈的男女都分不清了是吧?”
“就是你!你就是小偷。”
“什么姑娘,我没见过姑娘!”
康理和老板大吵了一架,他一口咬定康理就是小偷。温玉珠十分善于观察人,康理就算有万般不好,小毛病非常多,但是康理唯一不屑做的事情,就是偷东西。这是一个人刻在骨子里的基因。用康理的话说,偷东西的人,天性下贱!趁着老板和康理吵架,黄师傅劝架的功夫,温玉珠把这个小店,上上下下打量了那个遍,当她的目光定格在一块新换的玻璃上。她踮着脚,往玻璃槽里瞅了一眼,顿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