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说出内心的感受。“奶奶，我今天心很疼。”

她觉得自己灼热的气息，全部扑在奶奶脸上了，她收了收自己的情绪，“我总是一意孤行，想着自己事业的发展。”

她又想起江归的模样，就像万箭穿心一样的疼痛起来。“奶奶！我太忽视江归的感受了，我太自私了。我和江归在一起四年多了，他所有的节奏都是按我的节奏来的。我以为这是我的幸运！”

温玉珠止不住的哭泣，躲在王婉莹怀中，尽情的释放这自己的情绪。“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江归在顺着我，在配合着我。”

王婉莹转身起床，找来手绢塞进温玉珠手中，她帮温玉珠整理着额前的碎发，温玉珠低垂的眼眸，现在自责里拔不出来。“这件事江归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让你知道。”

王婉莹长叹一口气，把温玉珠楼进怀中，她轻轻抚摸着孙女柔顺的头发。“小丫头，你真是走运。”

王婉莹活了几十年，她看了无数场分分合合，总结出一个经验，越是像江归这种不苟言笑的男人，越是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她捧着温玉珠的脸，在温玉珠发红的鼻头上轻轻一点。“去吧，明天去找江归好好谈谈。告诉他你最真实的想法。”

温玉珠在奶奶怀中，逐渐睡了过去。她做了无数个乱梦，从她和江归第一次见面开始，一直到她和江归结婚。这像是一场奇幻的冒险，每一次旅行，都是江归牵着她的手，往前一步步艰难前行。而这一次，她应该主动往前迈一步了。站在海华二所门前，温玉珠深深吸了一口气。“温同志，你找江所长吗？”

门卫大爷探出头，热情的和温玉珠打招呼。温玉珠扬起下颌，笑容有些拘谨，“大爷，麻烦你给江归去一个电话，让他下来，我有点事情找他。”

门卫大爷忍不住笑了。温玉珠经常出入海华二所，早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对办公楼里面的情景，应该是比自己这个门卫还要熟悉的多。今天她为啥还拘谨起来了，“温同志，你就别开玩笑了，你自己直接进去呗。海华二所的规矩，又不是给你设的。”

温玉珠双手合十，脸上显出红云。“大爷！我有点事儿，不方便进去，麻烦你了？帮我把江归叫出来吧？”

“好好。”

大爷也不勉强，他笑着摇头，抄起电话给江归拨了过去。几分钟后，江归的身影出现在办公楼下，他穿着一身实验用的白大褂，大步流星的朝着大门前走过来。当江归看见温玉珠的时候，直接跑步前进。“玉珠！”

江归站在温玉珠面前，有些大喘气。温玉珠见他额头上微微渗汗，心中一动，掏出手绢，在江归的额头上按了按，“你跑什么啊。”

江归嘴角微微勾起。低头，附在温玉珠耳边，小声呢喃，“我想早点见到你。”

这句话，把温玉珠撩拨的满面绯红。江归这才想起正事儿，他拉着温玉珠，走到背着门房的墙根下，“玉珠，你这么急找我，什么事情啊？”

温玉珠双眸微颤，紧紧盯着江归清澈如水的眼睛，“江归，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江归被问得莫名其妙，他皱起眉头，想了想。“我长了一个蛀牙，”江归张大嘴巴，凑近温玉珠的眼睛，“这算吗？”

“哎呀！”

温玉珠扬手锤了他一下，江归莫名委屈，他扶着脸颊，“我就这点事儿了啊，我想去看看牙齿，又觉得没时间。就一直拖着……”温玉珠也不打算从江归嘴里问出什么。他既然已经瞒了这么久，这件事肯定已经和记忆融为一体，自己都不觉有什么不对劲了。温玉珠扬起下颌，“你的户口本，在哪？”

江归不明所以，但他对温玉珠的问题，向来不问原因。他回身，指着楼上的某一层楼，“我是集体户口，就在单位上啊。”

温玉珠羞赧，她埋头翻开自己的包，从里面取出来一个小本本。“这是我的户口本。”

江归傻乎乎的，盯着温玉珠的户口本，好一阵子，他都不明白温玉珠这是在做什么，他害羞的抚了抚额头。“你来这儿，就是为了给我看你的户口本吗？”

温玉珠彻底服了。她翻开户口本，抽出一张纸交给江归。江归展开仔细读着。这张纸的抬头，是【婚姻登记介绍信】，“温玉珠同志……”江归心脏狂跳着，仿佛每个字都认识，又每个字都不认识。江归视线下移，信纸下面还盖着一个红色的章子，是淮客楼的。江归顿时明白了什么，他拿着纸的手，微微颤抖，泛出“哗哗哗”的抖动声。“傻了吧！”

温玉珠夺过信纸，憋着笑捏着江归的胳膊。“你还不赶紧去，把你们单位介绍信开出来，在带上你的集体户口证明，时间不多了。”

温玉珠抬腕，扫了一眼手表，“我打听好了，人家民政局11点半下班。就看你赶不赶得上。”

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