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霍世楠如何发疯,温玉珠只是闭着眼睛。温玉珠的嘴角,浮现出一种让他胆寒的笑意。霍世楠不死不休,他的手猛地下滑,往温玉珠胸口挪去。被他压制住的温玉珠,瞬间睁亮眼睛。言语中,带着不可亵渎的威慑力,“霍世楠,你的手再往下滑一寸试试?”
温玉珠这种带着威胁性质的话,让霍世楠的手停滞了。这种停滞,没有丝毫的衡量,没有丝毫的纠结,而是完全下意识的止住了。霍世楠以手为枕,往后靠了靠。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他竟然几次三番被这个女人唬住。温玉珠拢了一下衣领,一言不发的继续开车,往城中驶去。无声的蔑视,最为可怖。副驾上,隐隐传来牙关咯咯作响的声音。临到城中的时候,这种声音变成了抽泣声,紧接着,从抽泣声化成了嘶吼。“温玉珠,如果你先认识我,而不是江归,你会不会考虑我?”
温玉珠的手,稳稳搭在方向盘上。“不会。”
“为什么?”
霍世楠哭着,夹杂着笑腔。“我就这么不入你的眼?你哪怕把我当做备选项,都没有么?我可以为你付出我的生命,我的全部。”
“没有。”
温玉珠终于偏头,目光在霍世楠眼上停留了不到半秒,随即扫向炙热的马路。“没有人教过你么?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你的付出。”
温玉珠的目光,罕见的在霍世楠面前柔和起来。“你三十多年来,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该醒醒了。”
霍世楠狠狠抹了一把泪。“是没有人教过我。所以,我在你身上,跌了这辈子最大的跟头。”
眼见到了城中,温玉珠右打转向灯,把车停在马路边。“下去吧。”
温玉珠轻声赶人。霍世楠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流浪狗,被温玉珠无情的赶下了车。“砰!”
车门刚刚合上的一瞬间,温玉珠的车就像迫不及待去吃食的兔子一样,“翁”的一声,飚向前方笔直的大马路。霍世楠单手插兜,依靠在梧桐树下。他目睹那辆黑色的轿车,变成一个令人窒息的黑点。他唇峰微微上翘,眼中充满了绝望。“玉珠,谢谢你教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不能没有你。”
温玉珠来到国家研究院物理学院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月小时后的事情了。江归站在单位的牌子下,翘首以待。温玉珠的眼中,出现江归的那一刻,她的坏心情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她把车停在江归身边,露出甜美的笑容。仿佛搭讪,“江所长……去哪啊?”
江归低头,发现车里说话的人竟然是温玉珠,江归又惊又喜,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他开心的就像一个孩子。“玉珠,我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你!”
说着,江归的目光,挪到温玉珠的脸上。“玉珠……你怎么了?”
温玉珠心虚,她立刻翻下遮阳板,用镜子仔细瞧着自己的脸,她生怕刚才霍世楠发疯,在自己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她不能让江归操这份心。好在,镜子里的自己,一切正常。他拢了拢脖颈的领子,微微脸红,“我很好啊,能怎么样?”
江归心疼,捧起温玉珠的脸庞。“我就觉得你有心事。”
他用拇指轻轻擦拭温玉珠鼻梁,每一次略过温玉珠的肌肤,都让江归心潮澎湃,四年了,次次如此。“我能有什么心事啊?就是刚下火车,有些累。”
温玉珠决定岔开话题,她羞涩的笑了笑,“你的房子呢?去看看吧!”
江归把温玉珠带到自己的宿舍,这是物理研究院背后的小楼,是单位上的单身宿舍。江归住在最里面的小单间里,面积不大,有二十多平方。房间收拾的干净整洁,在靠窗户的一侧,放有一张书桌,书桌下就是一张单人床。江归脸很红,呼吸有些急促,“这间,是单位上的单身宿舍。你,你不要嫌弃。”
他声音发涩,喉咙里就像挤了一块棉花似的,“单位上的房子要月底才能分下来,面积和淮海的那个房子差不多,足够我们一大家子住了。”
温玉珠依偎在江归怀中,灼热的气息,尽数扑在江归的脖颈上。“傻蛋,”温玉珠吻上了江归的唇。江归瞬间往回一缩,他快步走向窗户,左右开弓。“唰唰!”
两声过后,房间里变得漆黑幽暗。江归在也忍受不住了,他打横把温玉珠抱起,安置在自己的单人床上。他修长的手指,攀在温玉珠的脖子上。他俯身盯着温玉珠的眼眸,声音颤抖着,“玉珠,今天可以吗?”
温玉珠搂住江归的脖子,笑着说,“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话音刚落,江归的大手倾覆下来,他自下而上,慢慢探进温玉珠的身体。两人,前所未有的,在彼此的身体上战栗起来。这一刻,仿佛持续了很久,又仿佛转瞬即逝。窗帘缝里透出的光,逐渐由刺眼,转为柔和,慢慢的和室内光线糅为一体。江归紧紧搂住温玉珠,两人依偎在一米二宽的小床上。温玉珠呼吸深重,手停留在江归坚实的胸口。她摸到江归紧实的肌肉,这个触感,和自己刚刚传过来那天一样。温玉珠忍不住,趴在江归脖颈上笑了出来。江归抓住温玉珠的手,在唇边轻轻一吻,他反而愁眉苦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