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刚醒,温玉珠还没下楼,楼下的王婉莹就看出了端倪。王婉莹站在楼下,仰望着哈气连天的孙女。“玉珠,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温玉珠打了个哈欠,眼泪流泪下来。她按了按自己的脸。自己昨天是没睡好,在床上翻来翻去,在盘算霍世楠的阴谋诡计。“奶奶,有这么明显吗?”
万婉莹挥了挥手,“你自己回去照镜子,”温玉珠听话,回到卫生间,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原本白皙如雪的肌肤下,眼睛框周围竟然出现了一层黑眼圈。她强打精神洗了把脸,在冰水的刺激下,黑眼圈逐渐消散了一些,可是眼睛看着却没有什么神采。“阴魂不散。”
温玉珠如是评价。温玉珠不禁有些心烦。她走下楼,王婉莹招呼她过来吃早饭,此时,李梅正在厨房忙活卫生。王婉莹低声问温玉珠,“昨天晚上,你接了个电话出去干嘛了?你没睡好,是因为这个电话吧?”
温玉珠往厨房瞥了一眼李梅。温大强的事情,李梅已经够烦心了,她不想让李梅再为自己的事操心。同时,温玉珠也佩服王婉莹的忍耐力,她竟然憋了一个晚上才问自己。温玉珠压低了声音,在奶奶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是霍世楠,他让我出去塞给了我一个合同。”
温玉珠把合同的事情和王婉莹说了一下,王婉莹一听是机械设备方面的合同,并且价值五十多万。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也跟着温玉珠不高的情绪低垂下去。“霍家二小子,是在憋坏吧。”
温玉珠摇了摇头。“设备合同的事情,一直都是表哥在过手。我今天得去问一问我表哥。”
王婉莹递给温玉珠一个包子。“嗯,别忘了,你昨天没有和你公婆回去,今天无论如何,抽时间去看看,毕竟你已经嫁人了。礼数要周到一些。”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句话一点没错,经过王婉莹的提点,温玉珠吃了饭后,直奔江家去了。奶奶说的很对,昨天晚上,在江家二老的坚持下,她留在康家赔奶奶,没有和江家人一起回去收拾房子。今天,她应该第一时间去。站在江家的客厅,温玉珠都有些佩服二老了。江归和她说过,临走前已经把房子收拾的差不多了。但今天一看,江家井井有条,仿佛已经住了很长时间似的。看见儿媳妇一大早就过来看自己,黄娟和江校长都非常激动。黄娟拉着温玉珠的手,把她领进家门。她的目光在温玉珠脸上扫过,心疼的皱着眉头。“玉珠,你看看你脸色都不好,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黄娟带着嗔怪的语气,“是江归让你一大早过来的?”
温玉珠连连摆手。“不是,是我自己要过来的。”
温玉珠为了撇清和江归的关系,在屋子里巡了一道,“江归呢?还没起床?”
黄娟摊手,无奈地指这山下那片科研中心。“他一大早七点不到就出门了。刚才看见你,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江归让你过来的呢。”
黄娟紧跟一句,“江归,说是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看他是不知道你要来,他要是知道你来肯定不会那么早出门的,”江校长收起报纸,她不同意黄娟的观点。“哪就有那么儿女情长的事,温玉珠不是这样的人,你儿子也不是那样的人。”
黄娟翻了江校长一眼,“对,我是那样的人。”
江校长也不恼,仿佛想起了青葱岁月。看着江家老两口斗气吵嘴,温玉珠觉得挺有意思,和自己父母动辄要动刀子不一样,他们两个给人的感觉就像如沐春风。江归从小生活在这种家庭,难怪成长成一个情绪稳定的人。反观,原身就不一样了,她的父母经常吵架动手,而原身也是一个通过暴力解决问题的人。温玉珠在黄娟的陪伴下,挨个屋子看了他们昨天晚上收拾的战果。随后温玉珠掏出一个笔记本,坐在沙发上。黄娟又要去厨房给她沏茶,说是某某人送给她的,安神醒脑的茶。“妈别忙了,我不喝茶,我就想来问问你,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不?我晚上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来,”黄娟依旧把茶端了出来,递到温玉珠手边。“真的什么都不用,江归的孩子什么都准备的好好的,”江校长他抖了一下手中的报纸,他觉得自己更胜一筹。“你看看,你用的毛巾牙刷,都分成了两个颜色,这能是江归准备的吗?肯定之前就是玉珠准备好的。”
江校长抛出这个说法,黄娟觉得自己彻底输了。她一点也不恼,反而很开心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对,这件事我倒是没想到,玉珠这肯定都是你准备的。你就什么都别买了,已经准备的好好地了。”
“爸妈,你们别跟我客气了。这屋里的东西,都是我跟江归商量着买的。但是我们毕竟不是你们,实际用起来,肯定和之前设想的不一样。”
江家老两口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分毫不差!真的不缺,什么都不缺,你看看我们还能缺啥,能和儿子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了。”
说到这儿,江校长又放下报纸,她想起来了一件事。“不对啊,今天还要去看看闺女啊。”
黄娟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你真是老糊涂了,那是下午的事了,夏辉说他们一会过来接咱们过去,”、温玉珠心想,自己今天还真的有事要忙,也不方便送他们过去。“行,爸妈,那你们还缺什么,就给我打电话。我的BB机号,就贴在电话机上,有事儿随时找我。”
和老两口又说了一会儿,温玉珠离开江家直接去了工地。温玉珠一=刚进工地,工人们就和她很热情的打招呼。“温总,你回来了!”
“赵总呢?”
温玉珠停好车,随口一问,工人们指了指厂房方向,“赵总在厂房里忙呢。这几天厂房在加固,赵总每天都盯着安全生产。”
温玉珠很震惊,一时间没回过神。赵万年做生意是把好手,不怕吃苦不怕累。但是,他也有自己毛病,他是个很精致的男人,每天穿着貂皮大衣,一丝不苟。他嫌工地脏,嫌工地乱。起初他来工地,就只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那一亩三分地儿上,特别害怕工地上的灰蹭到了他的貂儿。今天倒是奇怪了,赵万年竟然在工地的厂房里忙活。温玉珠眉头皱了一下,问其中一个工人。“工地最近出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