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楠被早就注意到了史燕生的目光,他轻蔑的扫了一眼史燕生。“镇定一点,你们都想多了。真的不是我。”
霍世楠翘起腿,他的大腿修长,肌肉均匀,就这么白花花的露在两个人的跟前。温玉珠倒是无所谓,反正不是自己露。但史燕生,强压着想揍人的冲动。“我只是知道CHK要卖公司啊,所以,我就用了一些手段,在他们厂里留下了一套设备罢了。”
对于霍世楠的话,史燕生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的。“你别妄自菲薄了。”
史燕生一脸轻蔑,霍世楠和他十几年的关系,它早已经厌烦史燕生这副模样看人。之前,两人可以说是朋友,但是现在,他们连陌生人都算不上了。霍世楠叼着烟,冷冷哼笑一声,他摊开手,任凭烟灰下坠,落在自己的浴袍上。霍世楠的语气冷了好几分。“这种事情,我不必要自证清白。”
他的目光,不曾看向温玉珠,却一直落在史燕生的眼眸上。这个情形,像极了动物世界上,两只雄狮在殊死搏斗前对视的模样。“史燕生,这个设备,是我送给温玉珠的结婚贺礼。我没必要告诉你,你订的那家公司就要卖了吧?”
霍世楠目光中,流出阴鸷的笑意。“自己蠢,就不要怪罪在别人身上。还有,我就是爱温玉珠,你的表妹!她结婚了,也不妨碍我爱她。”
表妹两个字,语气加得很重。霍世楠的话,就像一根根越来越粗的针,楔进史燕生的心里。“我这是坦坦荡荡的爱情,但是你做不到吧。我现在敢拿着大喇叭,在整个京城迅游,告诉所有人我就是爱她,你呢?这辈子只能像老鼠一样!”
温玉珠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冲到霍世楠身前,扬手指着他。“你是故意的?”
霍世楠攥攥了一下温玉珠的手,一把推开。“我就是故意的!但是,我送你礼物是真的,我希望你喜欢。”
温玉珠面上的不屑,就像看见了一拖极其肮脏的屎。“这礼物,你自己享用好了,我无福消受。”
温玉珠的话很平常,没有带任何不良词汇,但每一个字说出口的温度,能把霍世楠冻硬。此时,史燕生完全没了精气神,他低垂着头,推出门前,站在书房门口,史燕生转身,眼底泛着冷冽的光,“走吧,玉珠。”
他在心中发誓,从今天起,他史燕生和霍世楠真正的决裂了。坐在车上,史燕生躺在后排,纵使他不愿意承认,但霍世楠说的话是真的,而且说的很对。他对温玉珠用尽手段,死缠烂打,但是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件事不正常。因为他们不是禁忌。但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这是原罪。一路上,史燕生缩着腿,靠在车门上。他一言不发,直到车开进北山干休所的大门,史燕生让韩亚文停车。“你先开车下山吧,我有些话和玉珠说。”
一路上,温玉珠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史燕生,她后悔带史燕生去找霍世楠了。走在回家的路上,史燕生问温玉珠。“冷吗?”
温玉珠摇摇头,史燕生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玉珠,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非常好。其实这件事儿,霍世楠没说错,至少他是坦荡的。”
史燕生眼角微微下垂,“我甚至还是羡慕他的。”
温玉珠的话,更为坦荡。“我和江归,我们是一早就认识的。就算你不是我的表哥,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发展。”
史燕生呵呵大笑,温玉珠瞬间就堪破了问题的本质。他从来都没有机会。林中悉悉率率,有些野外生物在乱窜。“你这么说,我心里舒服多了。至少是这个情况,我和霍世楠又一样了。”
史燕生感激的望向温玉珠,他眼中充满了不舍,他像是在和过去的自己诀别。“玉珠,你放心。过了今天,以后我永远都是你的表哥。”
温玉珠很想问问史燕生,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刚要开口,史燕生转身,往山下走去。他脸上的阴云一扫而空,留给温玉珠的,还是那个温文儒雅,迎风独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