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好了。匆匆一耳朵，竟然记住了。顾淮安哭笑不得。“不，没这么简单。”

李芬声音很颓丧。收回心思，顾淮安脸上全是关切。“你和玉珠，究竟闹什么矛盾了？你就这么悲观。”

李芬摇头，她不想把自己已经参加过一次高考，并且瞒着姐姐的实情告诉他。能不想把温玉珠诈自己，从自己嘴里套话的事情告诉他。都上不了台面，都会让她很难堪。但是，李芬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两件事都说明一个问题，自己很蠢。绝望了。李芬抱着书，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你和温玉珠？是表姐妹？”

顾淮安很好奇，姓氏不同却是姐妹，那就只能是表姐妹了。“不是。我是她捡回来的孩子。”

李芬把自己被拐的经历，被温玉珠救下的经历，简单的江归顾淮安。顾淮安听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看向李芬的眼睛，多出几分同情。“至少现在，你父母双全了。”

顾淮安的眉眼低沉了一下，“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他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这样吧，下个星期的今天，这个时候。我们解放公园大门口见面，你把书还给我，怎么样？”

太善解人意了！还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李芬就要尖叫出来了，她快速扫了一眼自己的表，暗暗记下时间。“好。”

顾淮安把李芬送出小树林，自己又回到小树林，往自己家的方向去了。李芬走在路上，一步三回头，她既没有看见温玉珠的身影，也见不到顾淮安的身影。失落感在心头蔓延滋生。就在李芬消失在北山干休所大门口的那一刻，顾淮安从一棵大杨树后走出来。他靠在杨树上，一幅看不出任何神情的脸，就像凝固在脸上。就在两人在小树林里偶遇时，温玉珠在前岗亭询问，得知没有看见小姑娘下山后，温玉珠就急匆匆的往山上赶去。温玉珠钻进山林里找李芬时，李芬正巧和顾淮安告别。在山上的林子里翻了一个小时，温玉珠都要绝望了。零下十度，一身汗，温玉珠回到家里时，整个人都要虚脱了。铃铃铃……桌上的电话，让她打了个寒噤。她几乎是冲过去的，抓起话筒。她的预感很正确，电话里传出了李芬的声音，“姐，我到家了。我自己想安静一下，就先回家了。你别担心我。”

你还知道我担心你！温玉珠心里咆哮，嘴里却说不出来，她为自己刚才的欺骗自责。她的声音，瞬间软了几个维度。“小芬，你平安回家了就好。”

温玉珠的声音很疲惫，还带着喘息。李芬透过话筒，就能知道刚才温玉珠去做什么了。她脸上烧得火辣辣的，心中涌出一股热流。“姐……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没事。”

温玉珠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你好好学习，姐相信你！你的努力不会白费的。”

温玉珠听见，话筒里传来翻书的声音。“姐，我就在看书呢，你放心吧。”

通话结束后，李芬抱着那本《我的伤痕》，把黑色的封皮贴在自己鼻尖上，狠狠嗅着。这里，每个字都是顾淮安看过的。每一个字。我们就看见了一眼的东西，李芬心中一阵激荡，呼吸逐渐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