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里斜进来,射在温玉珠的脸上,她翻了个身,整个人瞬间僵住了。她的手竟然触碰到了坚硬的胸肌!这触感,一定是男人的。她的心一沉,自己单身多年,床上怎么会有男人?她紧张的向床边看去,男人闷哼的一声,温玉珠的身子僵住了。她紧闭着眼睛,耳边响起强烈的心跳。直到身边的男人全然没了动静,温玉珠又看过去,这男人的侧颜也太绝了。可惜额头上不知道为何,凸起了一个大紫包。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容颜,这男人简直堪称“生平目测过的最顶级帅哥”。看了一会儿眼前的男人,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坐起来,环视着眼前的一切。这屋子很小,简陋陈旧,年代剧里常用的搪瓷脸盆摆在破桌子上,边上还有个大红色的热水瓶。桌子上还摆着一面镜子,通过镜子,温玉珠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穿越了,穿成了一个胖子,还是一个八十年代的大胖子。现在这具身子的主人,也叫做温玉珠,是和她同名同姓的体校生。原身和父母住在农村。父母对她十分宠爱,她自幼体格过人,在村里是村霸一级的人物,能动手的从来不讲理,有名的好吃懒做。都说女大十八变,可是温玉珠也十八岁了,却一直找不到婆家。命运在她十八岁夏天的时候发生了转机,终于有人看上她了,县体校的江校长。那天,江校长带着几个老师,在镇上的集市采买,正巧看见了体壮如牛的温玉珠,当下拦住温玉珠父亲的牛车,强烈建议他把温玉珠送进体校,学习摔跤。温玉珠父亲有眼光,回家和老婆商量了一夜,觉得去县体校比种田好。而且江校长说温玉珠练习好摔跤还能为国争光,于是连哄带骗的把温玉珠送进了县体校。原身进了县体校,还是一贯的好吃懒做,觉得体校很没意思,又苦又累还吃不好,暗暗憋着一股劲,准备逃跑。直到遇见从部队回家探亲的江校长的儿子江归,她突然春心萌动,决定在体校多待半个月。半个月后,她自知配不上这个清俊优秀的男人。但是她既不敢上前搭话,也不安于暗恋。于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在昨夜发生。江归回部队的前一天,原身把江归打昏了,扛回了自己的寝室。收回神思,温玉珠看着眼前满床狼藉,原身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她竟然想用这个方法,让江归和她在一起。不过好在原身是个蠢货,她没有经验,未能得逞,还累的昏倒在了床上。此时的温玉珠像吃了黄连,苦穿地心。她上辈子刚刚接受了一大笔融资,连锁饭店刚上正轨,剪彩的时候,被掉下来的牌匾砸死了。临死前,她本以为这是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万万没想到,还有更倒霉的事情等着她。温玉珠正在思索着怎么办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江校长的声音,“玉珠。起来没?”
温玉珠瞪大了双眼,紧张的往门板上看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江校长怎么来了!江校长是江归的父亲,如果让他看见自己和江归在屋里这副模样,会不会把自己杀了?温玉珠后背冷汗涔涔,紧紧揪着被角。“起来了!所有的学生都在晨练了!”
江校长在门外又喊了一句。此时,温玉珠感觉背后的肥肉上滋滋冒油,一道灼热的射线在背上炙烤。她扯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被子,男人下半身的被子滑落了下来。“……”“温玉珠!你起来没有?”
江校长的语气很急,又开始拍门板了。“起,起来了!江校长我马上就去训练。”
温玉珠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春光,向门口大声喊了一嗓子。“好!麻利点!”
江校长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温玉珠抬手抹了一把汗,回头就撞见了江归狠厉的目光。江归咬着牙,齿间迸出两个字,“解释!”
“对,对不起啊。”
温玉珠低声嘟囔了一句,这怎么解释呢,解释昨天的自己并不是现在的自己?“对不起?”
男人阴沉的声音穿透耳膜。“我该怎么赔偿你?只要你说,我愿意承担一切赔偿。”
温玉珠强作镇定,毕竟这是原身的错,自己也得担着。她眉眼低垂着,裹着被子靠在墙角,看着可怜极了。江归没有做声,只是起身背着温玉珠,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皮带扣扣上的一瞬,他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温玉珠愣在当场,怔怔的看着江归高大的背影。负责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负责什么?温玉珠摇摇头,斩钉截铁道:“不用不用,你不怪我就好了,我不该打昏你。再说也没有成功啊!”
江归也不多说什么,站在门框子边上丢下一句“等我”,推开门就走了。“哐!”
薄薄的门板还在震颤,温玉珠抱着自己的衣服,陷入了沉思。她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会穿在这么尬的节点上。温玉珠憋红着脸,猛地钻进被子里,闷叫了一声。“温玉珠!”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温玉珠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