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警察就进门了。张约娜眉眼一狠，她微微屈腿跳脚踩在床头，一个飞身跳向窗户，一手护头，另一只胳膊肘撞向玻璃窗。“嚓！”

一阵玻璃碎裂声，划破紧张氛围。温玉珠震惊。她半张着嘴巴，功夫片也不过如此。温玉珠冲到窗口时，张约娜已经越出了窗户，她抱住自己的头，一个翻身，稳稳落地。撒腿朝家属区外跑去。温玉珠四下看看，寻找趁手“武器”，她突然抓起床头的烟灰缸，推开窗户，瞄准了张约娜后背飞去。“嗯！”

一阵闷叫，张约娜被砸中后背，往前一扑，重重倒地。何广生急得乱窜，他一瞅前院，警察已经掏钱逼近，眼下，只有窗户这一个出路了。他心一横，大叫着给自己加油鼓劲。他还没冲到窗口，江归一个箭步冲上去，以手为刀，劈向何广生的脖颈。“嘤……”何广生直接昏倒了。他和张约娜不一样，何广生真的就是个文弱书生，哪里挨得住江归这一掌呢？警察分头包抄，两个冲到后面的小街上，生擒了“美人”张约娜。另外两个人冲进屋里，直接把何广生五花大绑。两分钟后，在群众们的注视下，张约娜和何广生被按上警车。李芬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儿，不停向警察求情。“同志，我不追究老何的事情，你们能高抬贵手，放了他吗？”

一个干部模样的警察直接笑了，“同志，你男人出卖国家机密，你觉得是你不追求的事情吗？”

“你答应，人民群众也不会答应。”

另一个警察气得直摇头。李芬的腿直接抽了，瘫倒在地上。“什么……间谍……”她瞪着灯泡似的眼珠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日夜相处的丈夫。人群里议论纷纷，但大家有一个共识，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间谍！温玉珠走到警车附近。“同志，淮海大学的教授亚历山大，和这个女特务是一伙的。”

事到如今，张约娜才发现自己是个蠢货。她直接用英文破口大骂，她云鬓散乱，哪里还有半点美人模样。“温玉珠，你就是个婊子！你不得好死！”

温玉珠淡然一笑，冲着她竖起中指，极为平静的送上自己的祝福。“FUCK　YOU．”张约娜嘴中含着发丝，她的嗓音变得嘶哑，瞳仁就像被戳出了血，“温玉珠，你会英文？你竟然骗我！你害得我好惨！你害我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陷害亚历山大？”

温玉珠走到她身边。还是流利的英文。“因为你是特务，他是间谍，你们应该一起去死，整整齐齐的去死。”

警察们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却各个热血沸腾。一个警察走到江归和温玉珠身边，“江所长，我认识你。你是海华二所的所长。那，这位女同志是谁呢？”

“对，请留下姓名单位，这么大的间谍案破获，我们一定要给你们请功。”

温玉珠把江归往前一推。“这个人是他们单位的，这是他应该做的。至于我嘛。”

温玉珠很淡然，“你们就当没我这个人好了。”

“你呢？同志？”

警察们又看向温小山。温小山凑了上来，同样指着自己，“为人民除害，也是我应该做的。”

虽说不接受表彰，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江归和温玉珠温小山三个人，回公安局录笔录，一直录到了半夜三更。走出公安局大门的时候，天色刚刚蒙蒙亮。江归不顾温小山的目光，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温玉珠身上，情意绵绵的问了一句，“冷吗？”

“冷！”

温玉珠心情大好，直接跳到江归身上，从后面勒住了江归的脖子。“玉珠，你为什么不接受请功？”

江归不理解，温玉珠这次的行为，堪称爱国青年典范，如果请功的话，至少个人二等功，这是莫大的荣耀。“听真话？”

温玉珠狡黠的笑笑。江归一脸疑惑，“还有假话？”

“没，我就是不想出风头。做生意嘛，还是越低调越好。”

就在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时候，温小山却低着头，情绪很低落。温玉珠收起笑声，撞了一下温小山的手臂。“哥？怎么不开心啊？”

温小山眉眼闪烁，“没什么啊，我就是困了。”

“说实话。”

温玉珠冷下脸来。“我爸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