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温玉珠让姚小林开车，带她去厂房附近转了转。厂房建在山脚下。对面是一个国有大厂的棚户区，平房密密麻麻，延伸到市区。姚小林来车转了一圈，温玉珠在纸上写写画画，她砰的一下合上笔记本，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夜深人静，明月高悬。温玉珠再次前方厂房，这次她进去了，走进了厂房深处。“啊！”

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划破棚户区的清晨。此时，太阳刚刚在东方的山坳里，浮出来出一小块金色。棚户区的居民们披着衣服，伸头探望。一个年轻的姑娘，披头散发的从马路对面的厂房里跑出来。姑娘吓得花容失色，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仿佛身后有什么人在追她。“救命！救命！”

一个胆大的胖女人拦在姑娘身前。“你怎么了？”

姑娘拽住胖女人的手臂，躲在她身后，往厂房方向指。“救命！里面有鬼！”

女孩讲述了自己经历，她明明在自己家睡得好好的。醒来后却发现在一个厂房里，鬼叫声从四面八方袭来，要女孩明天再来。如果不来，一切后果自负！女孩哭得梨花带雨。对面一直空着的厂房里有鬼？这个消息，在棚户区炸了，不亚于炸弹的威力。“难怪呢？我说怎么盖了房子一直没人。原来有鬼。”

胖女人递给女孩一杯温水，让她压惊。一个瘦男人挤了上来，“姑娘，你说那鬼是不是喜欢怪叫，声音非常尖？我前些天下夜班回家也听见了。”

“对对！我也听见过。”

另外一个男人也凑了上来。姑娘不住点头，“我说呢！原来是鬼！”

仅仅两三个小时，棚户区对面工厂有鬼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到记者耳朵里了。快到下午时，这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记者。他们有得拿着笔记本做采访，有的蹲在厂房附近拍照片。棚户区的居民，团团把记者们围住。“记者同志，我听过鬼叫声！”

“记者同志，我见过鬼，非常可怕，那天我和我女朋友看完电影回家……”“……”一位叫刘小军的记者，面带微笑的坐在板凳上，“同志们！不要急，一个个的慢慢来，每个人我都会采访到，你们放心。”

不远处，停着一辆桑塔纳。姚小林坐在车里默默抽烟，康理坐在车后兴奋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姐！记者都是你叫来的？”

温玉珠指了一下那位坐在凳子上的记者，“我就只认识他一个人。”

昨天下午，温玉珠计划好一切，当即给刘小军打了个电话。一听原委，刘小军撂下电话，就买了来绿林的车票。当晚，温玉珠已经和刘小军商定好一切。凌晨时分，她去厂房等天亮，装作厂房有鬼，自己是被鬼上身弄到了厂房里，然后天蒙蒙亮的时候，冲出去求救。刘小军负责联系当地报纸，一定要把厂房有鬼这件事炒到最热。康理忍不住笑，仿佛几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孩子。“接下来呢？”

姚小林扔掉烟头，开始啃指甲，“然后我们该做什么？”

温玉珠的嘴角勾起，呵呵笑了一下。“等着看好戏吧。现在轮不到咱们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