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林缓过来劲，他很久没被人打了。“呸！你骂他是臭流氓？你呢？你文化人，上来就打人。我告诉你，老子今天和你没完！”

“姚总。”

温小山眼中充满不安，他拦着姚小林，眼中充满请求，“这是我和他的事情，先让我自己解决。”

说完，温小山让众人放开张建明。“有什么话，出去说吧。”

张建明趁着被放开的功夫，直接给了温小山一个大嘴巴。“我说你妈的蛋，你这个臭流氓，小瘪三。老子把你差得底儿掉！我就知道你是个流氓，果然吧，你坐过牢。你妈还是杀人犯！杀得还是你爸！”

张建明气得头发乱飞，“只有张慧芳这个蠢货，才会相信你！”

这时，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下来了。大家充满同情的看着温小山，温小山的事情，厂里人尽皆知。可是大家都没有怕过他，因为他为人很不错。“同志，请你离开。”

姚小林的秘书挺身而出，为温小山说了一句。“温小山是我们单位的人，请你尊重他。”

“对！请你离开！”

“再不离开这里，我们就要报警了。”

看着这么多人帮自己说话，温小山感激莫名，他觉得一切都值了。这些人的话，倒是提醒了姚小林。让这种人在厂里捣乱，不仅让厂子蒙羞，还影响生产生活秩序。姚小林挥挥手，“报警吧，赶紧把这个神经病抓走。”

报警，这两个字就像针，一下子把张建明戳醒了。他想也没想，一个助跑飞踹上温小山的腹部，把他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暴揍。斗大的拳头，就像铁锤，拳拳重击抡在温小山的鼻梁上。可他没看见，温小山不仅鼻孔渗血，他的后脑，同样渗出殷殷血迹。血，顺着地板砖的缝隙，化成一条清晰可见的红色线条，在勾勒出正方形地板砖的轮廓。“啊！”

办公室里传出一声尖叫，温小山躺在地上就像一具尸体，一动不动。姚小林冲上去，一个巴掌抡圆了，落在张建明的脸上。“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姚小林几乎是嘶吼着的，他嗓子破了，冷汗顺着头发丝，滴滴下坠。“醒！你给我醒！”

姚小林轻轻拍打温小山的脸，言语中满是绝望，“醒啊！你赶紧给我醒，我该怎么和温玉珠交代啊！”

办公室的人立马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随之而来的还有警车。温玉珠赶到医院的时候，张慧芳正坐在床角，目光呆滞。此时的温玉珠，心疼的就像被人剜去一块肉。温小山和张慧芳，这两个人走到一起，还没有半个月的时间，温小山就遭此横祸。进来前，姚小林站在窗台抽烟。“医生说了，温小山后脑撞击严重。如果未来五天不醒，有可能是植物人。”

听完这句话，温玉珠什么也没说，推门进了病房。温小山就像睡着了一样，躺在病床上，他鼻孔中插了一根橡皮管，手上正在输液。张慧芳双眼无神，直直盯着温小山的手。她知道温玉珠来了，只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爸他找人调查小山，知道了他以前的事。也知道他的家庭情况。”

温玉珠没说话，这一切温玉珠有预料到过，但是，这个后果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的。温小山可以被侮辱，他可以忍。但他不能，也不应该付出性命。“玉珠，我错了，是我害了温小山。我这辈子也不想见到他们了。”

“我哥，”温玉珠鼻头一酸，她强行忍了忍，开口说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我哥也不可能会怪你的。”

她走到温小山面前，目光在氧气瓶上游弋。“现在也不是追责的时候，要赶紧让他醒过来。”

温玉珠话说到一半，病房的门被推开。母亲姚金娜疾步走进来，一把薅住张慧芳细细的手腕，把她往外拽。“张慧芳！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