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万英姿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温玉珠戳穿他是这么的轻而易举。万英姿自从在江归的办公室里看见温玉珠,她就一直偷偷的躲在厕所里,直到温玉珠离开了海华二所。她立马跟了上去,跟着她一直到了商场。在商场里,温玉珠看什么商品,她默默记下来,等温玉珠看过之后,她立马贴上去看看就近。直到温玉珠在专柜里买了的东西,她马上向店员打听,然后和温玉珠买了一模一样的商品。她嘱咐售货员,一定要一模一样的尺码,分毫不差的颜色。温玉珠玩味似的,盯着万英姿慌乱的眸子,一切都在他的掌控里。万英姿自知理亏,转身就走。她的身后,传来了温玉珠发动汽车的声音,她不敢回头,仿佛是一头被人拆穿了野心的狐狸,迅速钻进了黝黑的楼栋中。翌日,温玉珠起了个大早。万英姿的跟踪并没有对她产生影响,她急匆匆的赶到了淮客楼。开始准备下个月火锅店进货的事情。就在他写进货单的时候,听见楼上传来了稀稀疏疏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滚轴滑动的声音,她抬起眼皮往楼上看了一眼,可楼上现在只住着齐怀远一个人,哪来的这么大声音?于是,温玉珠决定去看看,就在她刚走到二楼半的时候,楼上传来的梁晓秋的声音,“齐怀远。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温玉珠心中一跳,脸上蕴上一层喜色,梁晓秋来了!她来了却没告诉自己,而是直接来找齐怀远?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对齐怀远有意思啊!温玉珠打心里为齐怀远高兴。看来,是齐怀远的信让梁晓秋是有了回音。不!不止有了回音,还把自己送了过来。温玉珠觉得这件事八九不离十,真心为齐怀远高兴。温玉珠蹑着手脚慢慢上到了三楼,他隔着门缝,看见梁晓秋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在空中扬了扬。她的声音有些大,还带着一些怒气。“齐怀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怀远坐在床头,埋头看着手上的书,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是信上的意思。”
“信上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梁晓秋反问道。一阵沉寂过后,齐怀远不再说话了。他的身前传来了“哗”的一声翻书的声音。梁晓秋猛地一笑,讽刺他,“你别告诉我,你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这封信既然是求爱的信,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现在打电话这么方便,还需要寄信吗?”
齐怀远依旧不说话,脸色闷得通红,就像一个闷葫芦。梁晓秋的语气越来越高,带着愤怒。“你知道吗?我要气死了,我就故意不给你回信,我要等着看你能等到什么时候!没想到你还真沉得住气,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杳无音信。”
温玉珠紧紧揪着自己的羽绒服,替齐怀远着急。可无论她怎么着急,也都是干着急,她不知道怎么去帮助齐怀远。这时,闷不作声的齐怀远终于发声了,他撩起眼皮仰望着高高的梁晓秋。“其实,按照你们山下的规矩,我是没有资格和你谈恋爱的。”
梁晓秋的高跟鞋,狠狠的踩了一下地,她往后退了两步。带着疏离和不信任。齐怀远接着说。“身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是能养家。可我自己还不能挣钱呢,我还是靠温玉珠养着,所以这封信寄出去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在想,你要是收不到这封信才好了。”
“可惜啊!我收到了。”
温玉珠气的翻了个大白眼。齐怀远也不知道是蠢还是笨,信都寄出去了,人都来了,还能是什么一个意思?当然是想要你说个明白话了,你只写一封信,见面了还不肯说一句真心话。对方又怎么能不生气呢?此时,梁晓秋脸上的怒意稍稍消减。她坐在了侧面的小沙发上,翘着腿问齐怀远,“这上面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信纸被梁晓秋抽出来,在空中荡了荡,发出哗哗哗的清脆的声音。齐怀远不加思索说了一句,“十分。”
梁晓秋把信纸拍在沙发的扶手上,她的嘴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她指了一下齐怀远。“以后,不用玉珠养你,我来养你。”
齐怀远微微发愣,他怎么也想不到梁晓秋会说出这句话。“不,我不需要任何人养我。”
此时,梁晓秋淡定异常,她翘起腿,从随身的小包里抽出来一盒烟。她抽出一支香烟抵在齿间,砰的一声点燃了打火机。打火机的火焰映燃了她半边脸,明媚美艳。这一幕让齐怀远看呆了,他的眼睛,仿佛已经长在了梁晓秋的身上,这辈子也不肯挪开身。梁晓秋猛吸了两口,狠狠的把烟砸在地上。她一个起身走到了齐怀远身前,高跟鞋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她勾起齐怀远的下颌,轻轻俯身下去,和齐怀远唇齿相接,这是一个幽深绵长的吻。“嗯!”
齐怀远像是受了刺激,紧紧攥着床单,双手发颤。温玉珠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她没想到梁晓秋真是个敢做敢为的奇女子。如果让她这么追求江归,她不得当场社死过去!“我的个妈啊,太刺激了,”温玉珠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她猛的回头,只见康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嘴边流出了感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