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找人来救她,在南宫瑾到来前,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把眼前这个男人拖住。“其实南宫小姐真的不必紧张,我请你来,只是单纯地为了和你叙叙旧,并没有恶意。”
尽管程之绪一直在向南宫瑶表达着他的友好,可这依然不能让南宫瑶放下心中的警惕之心。程之绪就是个笑面虎,表面上似乎很友善的样子,但背地里就是个趁你不备时扑上来咬你一口的老虎。咖啡很快被端了上来,服务员将南宫瑶点的那杯水放在了她的面前。“对了,蒋方雅的病情可否有好转?”
南宫瑶端起杯子微抿了一口水,决定主动出击,她要将化被动为主动,将局面的主动权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哎。”
程之绪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神情看上去很是悲痛,似乎在为蒋方雅感到惋惜:“她现在已经疯了。”
南宫瑶愣住,她本以为程之绪不管怎么说至少会和她周转一下,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直接说蒋方雅已经疯了。“不可能,上次我和蒋方雅最后一次见面时,她的病情基本上已经稳定了,只要不是受到强烈的刺激,发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怎么可能会疯了?”
对于程之绪的说法,南宫瑶要是信了那她就真的成傻子了。“我也很是痛心啊,雅雅这些年病情一直时好时坏,连医生都说过了,她的病情很难被治愈,只能靠药物强行控制。”
程之绪眼眶微红,说着就要去摸南宫瑶放在桌上的手。可惜还没碰到,南宫瑶一把抽回自己的手,眼神凌厉地瞪向程之绪,厉呵:“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程之绪做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表情很是懊悔:“我刚才实在是太过悲伤了,一时没控制住这才......对不起啊瑶瑶,我不该这样。”
南宫瑶对程之绪的示好并不买账,甚至刻意冷淡地说:“程先生,我和你不熟,请你不要这么亲昵的喊我。”
程之绪摸了摸鼻子,眼底闪烁着精明的光:“南宫小姐要是这么说的话,可就真的让我太伤心了。毕竟就在刚才我还送了南宫小姐一份相当贵重的礼物呢。”
南宫瑶眉头微皱,毫不犹豫地将装着手表的礼品袋丢回给了程之绪:“本来我也不稀罕这块手表,程先生就请收回去吧。”
南宫瑶对手表弃之敝履的态度,不禁有些惹恼了程之绪。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南宫瑶,眼神犹如一只盯上了猎物的老鹰,带着势在必得的神情:“南宫小姐还是客气一些的好,否则的话......”“否则的话,应当如何?”
程之绪的话还未说完,一道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强行介入了他们的对话之间。乍一听到南宫瑾的声音,南宫瑶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阿瑾哥哥,你来了。”
南宫瑶站了起来,甜蜜地依偎到了男人的身边,动作不自觉地带着些许讨好:“我好想你。”
程之绪被眼前南宫瑶故意秀恩爱的这一幕所刺到,气得他额头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不过很快的,程之绪便冷静了下来,甚至对于南宫瑾的到来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南宫总裁来了?坐。”
“不必了。”
南宫瑾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绝了程之绪的邀请:“想来我家的宝贝也打扰了程先生的不少时间,回头我一定会好好教育她的,现在我先带她离开了。”
说完,南宫瑾牵起南宫瑶的手,面无表情地就要离开。“等一下。”
程之绪喊住转身离开的两人,将被自己搁置在一边的礼品袋重新拿了过来,当着南宫瑾的面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从礼品袋取了出来。“听闻再过几日就是南宫先生的生日了。”
程之绪把礼品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了那块他花了近千万买来的手表,假意要将手表递给南宫瑾:“这是我花了重金买下的手表,全球仅次一款,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南宫瑾并不想接,可是程之绪却是笑着打趣:“南宫总裁,不会是看不起程某的礼物吗?”
南宫瑾眉峰微挑,正要去接时,程之绪却是“失手”将手中拿着的手表落在了地上。“诶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南宫总裁。”
程之绪一声惊呼,虽然嘴上在说着抱歉的话,可眼里毫无半分抱歉的意思:“看我,真是笨手笨脚的,南宫总裁不会怪罪我吧。”
羞辱。这是明目张胆的,赤裸裸的羞辱。“你!”
南宫瑶哪里看得下去,她怎么可能容忍有人当着她的面羞辱南宫瑾,这比她自己受辱还要难受。就在她要讥讽程之绪时,南宫瑾忽然拦住了她。“阿瑾哥哥。”
南宫瑶不解的看向南宫瑾,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拦住自己。南宫瑾却是松开南宫瑶的手,漫不经心地走上前,端起了那杯程之绪还未喝完的咖啡。“怎么?南宫总裁也想喝咖啡?这杯我喝过了,若是你想喝的吧,叫服务员再泡一杯就是了,我请客。”
面对程之绪的出演挑衅,南宫瑾的面色却是没有半分恼怒之色。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眼神极快地闪过一道冷芒:“非常感谢程总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听到南宫瑾说的话,程之绪正想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然而他的笑容还未表现出来便已扼杀在了摇篮之中。只见南宫瑾将握着咖啡杯的手缓缓朝下的放下转去,咖啡杯里剩余的咖啡尽数淋落在了那块价值千万的高档手表之上。“南宫瑾!”
程之绪的脸色倏地一下阴沉了下来,眼神极为不善地看向南宫瑾:“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瑾不慌不忙地将咖啡杯放回了桌面,神色自然:“礼物我收到了,也表示了很喜欢。既然程先生已经把表送给了我,那怎么处置它是我的自由,你说是吗?”
程之绪被南宫瑾如此嚣张的态度所激怒,他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桌上,语气严肃:“南宫瑾,这可是价值千万的手表,我好意送给你,你就这么对待它?”
“程先生说笑了。”
南宫瑾面色无惧地迎上程之绪想要杀人的目光,冷冷清清地回怼道:“我说过了,程先生已经把表送给了我,怎么处置它是我的自由。看程先生如此惋惜的模样,莫非想送我礼物是假的,其实是想找个适当的时机把表再要回去?”
程之绪被南宫瑾的话气得几乎吐血,面对对方故意曲解自己话中的意思,程之绪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借口。正如对方所说,礼物已经送出去了,怎么处置是对方的自由。若是他非得掺手手表的处置权,那只能证明他是想找个机会再把表要回去。“哦对了。”
南宫瑾食指轻点了下自己的太阳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看在程先生送我如此贵重的礼物的份上,我便好心提醒你。常在河边走的人,哪有不湿鞋的。程先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亏心事做多了,小心在阴沟里翻船。”
说完,南宫瑾不再理会是何心情的程之绪,拉起了站在一旁整个人都呆若木鸡的南宫瑶,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咖啡厅。“阿瑾哥哥,我和你说啊,我爷爷打电话和我说,蒋方雅极有可能是被程之绪以‘精神失常’的理由给囚禁起来了,所以他才对于我们想要见蒋方雅的要求一直百般阻挠。”
回家的路上,南宫瑶滔滔不绝地给南宫瑾讲述着自己的想法,说着还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一脸后怕的模样:“我以前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没想到他对于结婚了那么多年的结发夫妻都尚且如此心狠,当真是禽兽不如。”
面对南宫瑶的碎碎念,南宫瑾始终没有给予回应。他面若冰霜,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寒气,让靠近他的人不禁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直到他将车驶回南宫家的老宅时,也未曾说过一句话。“阿瑾哥哥,你不要生气了嘛,我知道错了。”
南宫瑶被一言未发,表现得如此冷漠的南宫瑾有些吓到,伸手小心翼翼地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袖子:“我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