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要报复的对象。于是他一咬牙,干脆全部都和盘托出,甚至把绑架南宫瑶的行径也交代了个清清楚楚。“你胡说什么!”
程之绪根本就冷静不下来,别的不说,单是贩卖毒品这一罪行就已经足够他被重判了。“肃静!”
法官重重地敲了一下锤子,神情严肃:“法庭之上,不容你如此喧哗。”
程之绪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然而阻挡不了他恨不得撕了何春化的眼神。“我没有胡说。”
何春化也冷静下来,镇定地说:“法官大人,我这里有一份资料,足以证明程之绪这些年的罪行。”
何春化将两本本子分别交给了张恒,两本皆是较为陈旧的本子,一本是记录了程之绪每一次毒品的交易地点和货品数量,另一本则是记录人体器官交易的净收入,及被害人的名字,一笔笔记录得都非常清楚。张恒将本子上交给法官,几名审判员经过短暂的讨论过后,纷纷认为这两本本子记录有效。程之绪目光死死地盯着法官手中的本子,脸上一片青灰之色。那本子上记录的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每次何春化记录完成后都会拿过来给他过目。“哈哈哈......”法庭上,程之绪疑似因为受的刺激过大而失去了理智,忽然大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恶狠狠地盯着何春化,眼神满是嘲弄:“何春化,你以为你出卖我就能逃过一劫吗?蠢货,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我告诉你,你进去了,你也难逃罪责!等着一起坐牢吧!”
“肃静!”
法官忍无可忍,声音比之前大了几个分贝:“犯人程之绪,一再藐视法庭气氛,罪加一等!经过商议,最终我们对程之绪的判决是无期徒刑。”
蒋方雅在听到这个判决后,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像是忍耐了许久,肩膀不住地耸动着,最终还是缓缓落下泪来。“恭喜。”
张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她安慰。坐在观众席上的南宫瑶听到这个大快人心的判决,浑身的毛孔像是被打开了一般,哪里都变得舒畅起来。“死刑太便宜他了,让他在里面被关一辈子那才是真报应呢。”
让程之绪从高高在上的云层上掉下来,重重地摔进烂泥里再也爬不起来,这样的报应,对程之绪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周身的人开始三三两两地退场,南宫瑾自然地牵起南宫瑶的手:“我们走吧。”
“对了阿瑾哥哥,何春化这次虽然当了重要的人证,不过他毕竟帮程之绪一起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南宫瑶反手握住南宫瑾的手晃啊晃,口中碎碎念地问:“你真的要帮他找最好的律师吗?”
她可是还记得那天他光溜的白花花的身子,一身发福后的肥肉,差点让她长针眼。像这种放着家里贤惠温柔的妻子不要,非要出去寻刺激找小三的渣男,比程之绪好不到哪里去。“帮,当然要帮。”
南宫瑾扬眉,好笑地望着南宫瑶气鼓鼓的小脸:“做人要言而有信。”
话音落下,南宫瑶的小脸垮了下来,甚至干脆赌气地甩开南宫瑾的手:“渣男!我看你就是王八看绿豆,和他看对眼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南宫瑾简直哭笑不得,这小女人成天到晚的怎么净胡说。“既然都已经答应了帮他找最好的律师,那就要帮,这点诚心还是要有的。至于他出轨的事嘛......”他的眼底浮上几分恶作剧的笑:“我已经把照片发给他妻子了,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就与我无关了。”
“你什么时候做的?”
南宫瑶被南宫瑾的这波操作看傻眼了,她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如此的腹黑。“早就做了。”
南宫瑾不由分说地重新拉回南宫瑶的手,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说道:“走,带你去看好戏。”
程之绪的判决书下达后,被关押进了监狱。他的眼神失去了以前的亮彩,像是一只落败的公鸡,缩在角落没有动静。他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过了多久,一名警察开门走了进来,暴力拽起程之绪的胳膊:“程之绪,有人要见你,跟我走一趟吧。”
程之绪想不通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想见他,但忽然又想到也许是蒋方雅还念在过去的情分来看他,眼神又恢复了些亮彩。对,只要他卖惨装可怜博取蒋方雅的同情,雅雅一定会原谅他的。没错,雅雅最心软了,只要他说几句好话,他就可以出去了。事到如今,程之绪还在做着不切实际的梦。而他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梦根本就是个不现实的梦,还在幻想着等出去后该如何报复何春化。他的脑海想象着何春化各种跪在他地上求他的惨状,程之绪的脸上浮现出诡谲的笑意,直到他在看到来见他的人时,脸上的笑意彻底凝固在了嘴角。“谢谢。”
南宫瑶歪头对一旁的警察客气地道了声谢,随即目光放在程之绪身上上下打量:“程之绪,你现在灰头土脸的感受如何?”
“你来就是为了嘲讽我的吗?”
程之绪看着南宫瑶的眼神充满了恨意,一想起那天她说以后会乖乖听自己的话全都是骗人的鬼话,心中顿时变得怒不可遏。“南宫瑶,你真是恶心,像你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配南宫瑾正好。”
程之绪不想再去看这两人胜利者的姿态,转身就往监牢的方向走去。在他看来,他根本就没输,只是一时轻敌才会中计。“爷爷的死到底是不是和你有关!”
这是南宫瑶心中一个过不去的梗,事发之后,警察在现场取证时,发现了滚落在柜子下边的那个小药瓶,正是南宫振东西心脏病发作时需要吃的药。哪怕南宫瑾找人还原了被人恶意毁坏的监控录像,但还是因为证据不够不足以证明是程之绪害死了南宫振东。南宫瑶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程之绪顿住脚步,五官因为极度的恨意而变得扭曲。“没错。”
程之绪轻哼了一声,他微眯起眼神,面目狰狞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交代了出来:“谁让那个老东西不长眼,非要挡我的道。于是我故意找了个借口把他引去一个不起眼的小房间,本来我也很是苦恼该怎么让他永远闭上眼睛,没想到啊,我只是说了几句话他就被我刺激得心脏病发作。”
“你!”
南宫瑶的脸色气得发白,愧疚的情感顿时包裹住她的心脏。她不敢想,爷爷在心脏病发作时那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和恐慌。或许他曾呼唤了无数次他们的名字,却只能绝望地闭上了眼。人的一生有无数个几分钟,可就是南宫振东生命中最后的短短的几分钟里,他永远地离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