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河安顿好了特殊作战营之后,就带着宫若梅一起往总部做汇报。 他干的这些事儿太大了,不管是炸威海港,还是烟台港,还是最后的炮轰日军华北派遣军司令部,炸的冈村宁次生死不知。 当他将一路上所干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全部说出来之后,几位首长拍手称快。 “这冈村宁次,刚刚接任华北派遣军总司令长官一职,马上就被我们八路军的一个团长给了个下马威! 痛快! 痛快啊!”
老总哈哈大笑:“你小子干的漂亮,不过就是那一个炮兵联队,有点可惜了!”
陈山河点头:“当时没时间,要不然,弄10来20个炸药包,就能把他们全给收拾了!”
师长也在一旁笑着说:“可惜了,不过我听说,你在老家,又拉来了一个营? 嚯,而且基本上都是你师父的徒子徒孙,个个都武艺高强!”
陈山河看了宫若梅一眼,回头对师长笑着说:“这是我们宫家最后的门人了,师父走了,这些师兄弟都是师妹的亲人,我把马三打死了,还把冈村宁次炸的生死不知。 如果不把他们带来根据地,指不定哪天就死在日本人手上了。 所以,就干脆把他们带来根据地,能打仗的就给他们发枪上战场,不能打仗的老弱妇孺,就给他们分田地。 不说别的,在独立二团的根据地上,我们有信心挡住日军的进攻! 种地也能有个好收成!”
师长点点头,然后说了一句:“行,那宫若梅同志,现在就任命你为八路军386旅独立二团,特殊作战营营长。”
一直站在一旁,莫不作声的宫若梅愣了一下,师兄让她带着宫家的门人成立的特殊作战营,其实她知道私底下,就是让她这个宫家的女儿,领着宫家的门人。 而且这次师兄带她来汇报,就是想将她的关系,从野战医院转到独立二团。 其实,转不转无所谓,宫若梅愿意走,谁也拦不住,但转了关系总是好的。 现在得到师长的任命,她回过神来,马上立正应道:“是!”
也从这一刻起,自从她父亲死后那清冷死寂的脸,终于有了些许生气。 其实,师长觉得,这么一个拥有的大本事的女子,被困在医院这个小小的范围里,不去打仗可惜了。 当然最主要是陈山河开口了。 不过,宫医生这么一走,野战医院就缺少了一个医术最好的医生,这个缺口是要补的。 看见师长的笑容,陈山河顿觉事情不妙,他马上就想着告辞。 但是,其实也知道躲不掉。 “陈山河,你把宫医生要了去当营长,去打仗。 这无可厚非,可是野战医院,从此就少了一个医术最好的医生。 这个问题你要给我解决喽! 我可是听政委讲过,你在法国,可是在医学院拿头等奖学金的人,而且宫若梅的医术也是你教的。 你在短短时间内教出来的师妹都能有这么好的医术,那么紧急给我们培训一批医生,应当不难吧!”
陈山河苦着脸:“师长,部队扩编,我正打算仔仔细细的把部队从上到下重新训一遍。 要不然再碰到小鬼子,有可能会吃亏。 特别是我那些师弟师侄们,他们以前都是练武之人,没上过什么战场。 可能提着杆枪就直愣愣的冲上去了,在战场上如果不是白刃战,武艺再好也没有用。 所以他们我还得训练,没什么时间啊!”
师长笑骂:“扯淡!训练士兵,用得着你一个团长出面? 底下的营连排班长是干什么吃的,八路军老兵带新兵的法子,难道带不出新兵来? 不要给我找借口,你要走了宫医生当营长,那么就要给我训练10个……啊,不20个医生来补上这个缺口。”
师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山河再不应下来,就是不知好歹,他还能说啥? “师长,这教医生也不是不行,这个医生他得有文化呀! 别说10个20个了,但凡你能找来国中以上教育水准,我都教。 但只在训练之余,抽时间教! 你看行不?”
师长这才满意:“行,就等着你这句话了! 其实我就觉得,你不应该去打仗,而是应该去建一个医科大学! 在法国顶尖医学院每年都拿奖学金,而且是最高级别的奖学金的人,去打仗浪费了!”
师长的这句话突然在陈山河的脑海中像闪电一样划过,他感觉自己记起了什么东西,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反正,感觉这应该跟治病救人的医术有关。 不过既然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老总、师长,没什么事,我先回团里!”
老总抬手轰人:“走吧,走吧!这小子!”
陈山河与宫若梅敬礼,然后转身走出门去,然后接过等在外面的福星手里的缰绳,上马走了。 老总看着陈山河的背影,沉吟了下:“要不,咱俩给这小子当个介绍人?”
师长想都不想,直接点了点头。 “行!”
…… 福星现在哪怕穿着八路军的服装,怀里依然还抱着那把刀,他这是几十年如一日,哪怕是骑马,也依然一手抱着那把刀。 福星姓姜,姜子牙的姜,前清的时候是菜市口砍头的,一把快刀砍的人头太多了之后,居然能够在砍头时顺着颈椎骨的缝给削下去,刃不碰骨头。 有点像屠夫分猪肉时,碰不到骨头的那种刀法,几十年如一日,已然入神。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 在原来的剧情里,老姜陪着二姑娘在火车站等马三时,面对马三的弟子,他一把快刀削尽马三一群弟子身上的棉衣,把他们身上的棉衣通通给削开,刀口临到皮肉时,却又这么顺着皮肤滑行开去,削开棉絮和衣物却不伤人分毫。 马三所有的弟子都被他所震慑,可见刀法之高明,无儿无女,养了只猴子。 就比如现在,哪怕穿着军服骑着马,肩膀上依然扛着一只猴子。 不过,多了一个枪盒。 现在,混的不是江湖,而是战阵,靠的不只是拳脚刀兵,还有枪炮。 快马一边疾驰,陈山河一边对跟在身边的老姜说:“福星,我以前是个傻子,总是跟着师父叫你福星,以后我叫你福星叔吧! 福星叔,回头训练的时候,你也要去。 你的刀法好,但现在枪法不行,而且在战阵上你不懂得如何躲炮和枪,不懂得如何用枪械作战。 这样的话,师妹上了战场,你护不住她。”
老姜点头:“少爷说的是,我一定努力练,在战场上护住姑娘!”
老姜这辈子砍的人太多,用他自己的话说,命中带煞,承蒙老爷子搭救之后,就把宫家当成自己家,把宫若梅看得比自己的闺女还要重。 所以陈山河用保护宫若梅为由,让老姜不得不努力练枪和战术战法。 打仗要学的东西很多,并不只是会打枪,能打准就行的。 陈山河对于这么一位高手不会玩枪,不会战阵上的东西,就觉得太遗憾了。 三人一路疾驰,在经过独立一团地界时,陈山河突然想起,现在应该是李云龙执掌独立一团,自己该去看看这位老朋友啊! 于是就调转了马头,往独立一团的驻地而去。 而现在的独立一团驻地。 楚云飞正在李云龙和新任政委的陪同下,观看大刀队的训练。 楚云飞看了一会儿,就看出了刀法的路数,毕竟西北军29军大刀队的路数,也就来来回回那么几招,一看就认出来了。 所以,楚云飞看了一会儿,就直接对李云龙说:“云龙兄,你独立团的大刀,颇有点我西北军第29军的路数啊!”
李云龙嘿嘿两声咧嘴一笑:“看来楚团长是个行家呀!”
冲着一旁正带着战士们进行白刃战训练的张大彪喊了一声。 “张大彪!”
“有!”
远远就传来一声响亮的回答。 “过来一下!”
李云龙笑着下令。 “是!”
几步跑过来一个昂藏的汉子,正是从新一团要过来的张大彪。 李云龙看着张大彪,然后给楚云飞介绍:“这是我的一营长,原来在第二十九军当过大刀队的排长!”
说话间带着些许得意。 楚云飞点点头:“云龙兄,真是能网络天下人才啊!”
刚想接着说下去,突然一个士兵跑了过来,冲李云龙兴奋的报告。 “团长,独立二团陈团长来了!”
李云龙一听,正想说话,却被楚云飞给抢先了一步,着急的问了一句。 “是独立二团,陈山河陈团长吗?”
李云龙嘿嘿的笑了两声:“独立二团,除了陈山河以外还有别的团长吗? 走,楚兄,带你去见见能以一个团,干掉鬼子一个师团的陈山河!”
楚云飞刚想说好,满脸都是期待,却听到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李云龙,老远就听到你在替我吹牛,这不是让楚团长笑话吗!”
远远的走来三个人,一个青年男子,一个青年女子,还有一个抱着刀挎着枪的老头。 “哈哈哈哈,陈老弟,听说你小子在河北干了件大事儿,日本人的派遣军总司令长官都差点被你炸死! 来来来,跟老哥我说说,当时,是什么个情况?”
陈山河三人,与李云龙李政委互相敬了礼,然后才放开了说话。 “吹牛的话,等你上了好酒好菜,我在跟你慢慢掰扯! 这位是楚团长?”
楚云飞赶紧上前两步,敬礼:“晋绥军三五八团楚云飞,对陈团长那是久闻大名,恨无缘一见! 今天终于见到了,分外欣喜。 陈团长,你的英雄事迹可是传遍了大江南北。 一个团,打掉了鬼子的一个师团,以少打多,以弱胜强。 这说出去,那说是我们战斗序列当中目前为止最好的战绩,目前为止没有之一。 陈团长是不知道,在晋绥军当中,有多少人,以陈团长为目标。 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与众不同啊!”
陈山河被夸的哈哈大笑但还不忘回礼:“楚团长见笑了,我这个人,江湖习性重,稳不住性子。 千万不要夸的太狠了,夸的过头了我就会飘,飘了就不谨慎,一个不谨慎的人带队伍打仗是很危险的事情! 况且,哪里是一个团干掉了鬼子的一个师团,那是以讹传讹了。 我这是一个团的部队,再加上两个镇子的老百姓,才干掉了鬼子一个师团的2/3兵力,还被鬼子跑了差不多四五千。 武器弹药消耗差不多了。 咱们八路军跟楚团长的晋绥军可不一样,楚团长的武器弹药有的补充,而我们的武器弹药只能自己缴获。 难啊! 好了,今天不说这个,好不容易楚团长来八路军做客,怎么滴也得让老李好好招待招待。 楚团长,你说是吧!”
李云龙和楚云飞同时笑了起来,这个时候独立一团新来的李政委站了出来。 “陈团长来的正好,我们和楚团长正交流到一营长张大彪训练的大刀队以及白刃战技术。 陈团长一起来讨论讨论!”
“这样啊!也行,那就一起讨论学习!”
陈山河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了张大彪站在李云龙身后,笑了。 “老李,你这是把张大彪从丁团长手里要过来了!”
李云龙哈哈笑了两声:“那肯定的,丁伟那小子捡了我一个兵强马壮的新一团,总不能我使顺手的这么个营长不给我带走吧! 独立团现在的武器装备还有所欠缺,张大彪的白刃战功夫可以很好的作为补充。 嘿嘿嘿,张大彪的刀法,可是出自西北军第29路军大刀队,砍鬼子的脑袋顺手的很! 当然,说到白刃战……” 李云龙说到这里的时候扭头看向楚云飞:“楚兄啊! 你不知道,论白刃战,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能在这小子面前走上一个回合的! 我跟你说,这小子邪门的很!”
楚云飞听了两眼一亮:“哦? 陈团长指挥作战的能力有目共睹,单兵作战能力,从日军总司令长官冈村宁次被炸一事,可以看得出来也是相当强悍。 可却没想到,就连白刃战方面,竟也如此高明吗?”
陈山河笑了笑,轻声说了那么一句:“马马虎虎! 白刃战嘛! 其实是最后的选择,要是有枪有弹,能远距离击倒敌人,谁还愿意拎着刀跟鬼子肉搏! 毕竟,跟鬼子拼刺刀,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罢了! 伤亡很大!”
听到陈山河谦虚的话,李云龙嘿嘿一笑:“楚兄,咱陈大团长可是个读书人,从小四书五经无一不通,无一不晓。 并且还留学那个叫法什么国,洋墨水都不知道喝过多少,本事大了去了。 但是他们这种读书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谦虚! 不过,你别以为他只是读书人带兵,其实,陈老弟还是武林世家出身! 他的师傅宫老爷子,论武艺在北方是这个!”
说着李云龙还举起个手,伸出大拇指比了比。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论名声,在北方武林当中的名声,宫猴子的名声还是相当响亮的。 毕竟同时当过同治、光绪两任皇帝的大内侍卫统领,当过张大帅的侍卫统领和教头。 “哦?师出名门啊! 而且还是留洋过法兰西的学子,人才啊! 来打仗可惜了! 不过,看过陈团长的战绩记录之后,我又觉得陈团长来打仗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楚云飞笑着说,不过他第一次听到陈山河的师承还是有些诧异: “我以为,贵军论武艺的话,师出名门的只有贵旅旅长陈长官,出身于武将世家! 没成想,陈团长也不一般啊!”
陈山河谦虚的笑:“楚团长别听老李瞎忽悠,我跟师父学的只是皮毛功夫,比不得张大彪传自西北军29军大刀队的刀法!”
却没想,一直抱着刀没说话的老姜,却在陈山河说完之后插了一句: “少爷,西北军第二十九军大刀队的刀法,是你师伯李存义创出来的8招刀法,易学易上手,但并不算太高深! 比宫家的刀法,还差点!”
老姜这是武林习性,还是习惯性的站在老宫家说话。 论枪法,论打仗也就算了,论武艺,他不允许宫家输。 不过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就让陈山河有点尴尬了,毕竟跟李云龙和张大彪都是熟人,一起打过仗,一起喝过酒,一起吹过牛。 老姜说的这么直白,让大家都有点尴尬。 “这个是我师父还在世时一直带在身边的老人,会练刀法,所以一说到刀法就有点……” 张大彪没说话,反倒是李云龙好奇心起来了,因为老姜的架势,一看上去就非常有逼格,就抱着刀阴沉着脸,一看就知道是个高手。 所以李云龙也算是见猎心喜:“陈老弟,这位老哥一直抱着刀没撒手过,看来一定是个刀法高手啊! 老李我一时手痒,想跟这位老哥切磋切磋!”
这个时候张大彪才开口笑着说:“团长,要切磋刀法,还是我来吧! 论打仗你比我在行,但是论比刀,你可没我利索!”
说完站了出来,也不等人同意就吆喝人拿来两柄木刀。 站在楚云飞身边的孙铭上尉,小声的笑了下,在楚云飞耳朵边说了这么一句:“看来是谁也不服谁啊!”
楚云飞却轻笑了一声,小声的告诉他:“傻小子,人家这是展示武艺,在陈山河和李云龙都是人精,看来一会你的鹰爪功要露一露了!”
楚云飞以为陈山河与李云龙是给他唱大戏,却没成想这只是一时兴起,就连老姜的话都是他自然而然的说出来,哪来什么算计。 老姜的刀,是陈山河帮忙拿着。 看到老姜跃跃欲试的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刀法,陈山河也没有阻止,也没有出声。 让张大彪感觉一下差距也挺好。 俩人拿着木刀,相对而立。 张大彪一扯帽子,把帽檐往后转了那么一下,对老姜说。 “来吧!老爷子!看你比我大个一二十岁,我让你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