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正横离开开门的声音吵到了简芷颜,沈慎之正想单手抱她躺好,简芷颜便睡意浓烈的在他肩膀上轻轻的蹭了蹭,眼睛也没睁开:“刚才是有人来了吗?我好像听到了说话声。”
沈慎之亲了亲她的耳畔,“没有,是你听错了。”
“哦。”
“困了就先躺下来睡,我处理好这份文件就好了。”
“我就这样靠着,又不累。”
她说话的时候,打了个呵欠。“嗯。”
沈慎之继续忙自己的事了,而简芷颜继续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觉。直到简芷颜再次真正睡熟了,沈慎之才给她调整了下姿势,让她躺在床上睡。不过,因为他的伤还没好,他微微的扯动了下伤口,幸而并不是特别严重。而简芷颜却睡得很熟。他笑了,也不工作了,收拾好了东西后在简芷颜身边躺下来:“晚安,芷芷。”
在睡梦中的简芷颜好像听到了,含糊的‘嗯’了一声。新闻传播力量是很大的,当天殷正横离开了,远在德国的袁一冰也收到了消息。只不过德国那边还有点事要处理,在简芷颜他们受伤了一个多星期后,她和周赢才出现在了简芷颜和沈慎之的病房里。简芷颜这个时候已经好多了,她下床也不会扯伤伤口了,所以她总是在病房里拖着一条腿跳来跳去,走来走去,沈慎之说她她也不听,幸而她这样乱动也不会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他就由着她了。而在袁一冰和周赢两人进门之后,简芷颜其实挺怕周赢的,因为周赢这个人气场也过分强大,况且,她最怕和不熟的长辈坐一起了,既不能开玩笑,也不能显得没礼貌,这样她只能安安分分的坐着,当一个哑巴。所以,在一边他们来了之后,她乖乖的走回去了病床上,抱着沈慎之的手坐着。“好点了吗?”
袁一冰进门坐下,语气不咸不淡的问沈慎之。沈慎之点头。他们母子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亲近过,各自都是话不多的人,袁一冰问了一句话之后,就没有怎么开过口了。倒是简芷颜将视线落在了周赢身上,“周伯伯,政衍现在怎么了?他过得还好吗?”
她也好久没有周政衍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好不好。“挺好。”
“有喜欢的人,或者是……结婚了吗?”
“嗯。”
简芷颜鼻头微酸,忽然心里有了些感概,也有了点感动。既然他有了喜欢的人,也结了婚,现在也过得挺好的,她也就放心了,他过得幸福,她也是真心的替他高兴。简芷颜顿了下,又看了眼沈慎之:“我们30号举办婚礼,不知你们……有没有时间过来参加婚礼?”
“我还以为这句话需要我亲自问出口呢。”
袁一冰淡淡的说着,看了眼一直不怎么开口的沈慎之。沈慎之不应声。“那你们这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不是在德国举办吗?这么近,不去不是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简芷颜也不说什么,又跟周赢说:“周伯伯,麻烦您帮我问一下我婚礼那天政衍有没有空,我也想请他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话我会带到。”
“谢谢。”
“儿子都五岁了?”
袁一冰又看向自己的儿子,问。沈慎之依旧不答。“儿子这么大了我在看到报纸才知道,看来你心里还是怨着我。”
沈慎之一直都不开口,简芷颜对他们的母子之间的事情一直不太了解,只是,不管他们以前有多少矛盾,多少怨恨和不满,也都过去这么久了。说句不好听的,袁一冰也老了,没多少年可以活了,他们又是至亲的亲人,还有什么不可以放下的?她看了眼沈慎之后,才回答袁一冰:“妈,瑞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慎之也没有告诉我瑞瑞的存在。”
“哦?是吗?”
袁一冰显然有些惊讶。“嗯。”
之后,房间里也就安静了下来。袁一冰,周赢话都不多,袁一冰不怎么说,周赢在沈慎之和简芷颜面前不过是一个没什么关系的长辈,他自然也不会多说。袁一冰只是来看一看他而已,所以,确定他并无大碍之后,她就起身,说:“你没事,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以前简芷颜对袁一冰态度也不好,也是因为那段时间她和沈慎之在闹离婚,袁一冰不喜欢她,自然的她对袁一冰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了。不过,她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明白袁一冰既然会来看沈慎之,就是关心他,想+和沈慎之慢慢拉近距离的意思。她忙说:“妈,你现在住哪里?要不先住到我家里——”“不用了,我今晚就要去一趟花城,去了花城后在你们婚礼之前回去德国,就不在京城里长住了。”
简芷颜闻言,看了眼沈慎之,看他没什么表示,她也就点了点头,“祝你们一路平安。”
周赢和袁一冰就走了。他们走后,简芷颜轻轻的戳了戳沈慎之的手臂,“过去的事,还是放不下?”
沈慎之摇头,简芷颜挑眉:“真的没有?”
“嗯。”
“没放不下那你怎么还一声不哼的样子?”
“不知道说什么。”
“好吧。”
她抱住他的脖颈,在他的脖颈上蹭着:“其实现在回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我觉得过去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开心,幸福,那都不重要了,再大,再深的伤害也都过去了,也能淡化,你觉得呢?”
“嗯。”
“所以啊,能原谅的人和事,就尽量的都原谅,过去的都让它过去,珍惜当下,展望未来才最重要,不是吗?”
他笑,倾身过来轻啄了口她的唇瓣:“什么时候成哲学家了?”
简芷颜瞪他,“我这是安慰你,开导你,让你别什么都闷在心里,把自己憋坏。”
他点头,笑:“嗯。”
她哼声,“我是说真的。”
他亲着她的耳畔,唇角笑容更深:“我知道。”
说完,他薄唇顺着她的耳畔到了她唇边,含住了她娇嫩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