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豪门的贵公子,没事放着好好的酒肉生活不过,为什么偏要去给人拼命。肉是长在他自己身上的,难道他自己真的就不知道疼吗?这么多年了,大家一开始问过原因,后来都一致缄默,不再问了。“什么时候伤的?”
“大概是年初一?”
年初一……所有人的静默了下来。就是杨轻,也放下了酒杯,“打算什么时候退伍?”
黎越铠挑眉,“我才28,正直壮年,退伍和逃兵无疑,这是耻辱。”
石旗脾气最直,憋不住了,“别跟我们扯这些,你知道我们理解不了,我们只知道TMD,我们心疼你,就怕有一天你嗝屁了,我们连你死在哪都不知道!”
如果他混个闲职他们没意见,可他偏偏作死的要到枪林弹雨的国防部去,他这不是去送死吗?傅骁城也想说,最后顿了顿,跟他说更现实的,“虽说你们黎家还有旁支,但你爷爷就只有你一个孙子,黎家现在家大业大,到底还是要你回去继承的,该不会真的打算一辈子当兵吧?”
黎越铠灌了自己一口酒,笑道:“我老子看着五十不到,精力旺盛的很,有没有我也没太大差别。”
“每次出任务都这么危险吗?”
“国与国之间最先进武器的较量,你说呢?”
不过别的先别说,就黎越铠这样浪荡惯了的公子哥,不畏死亡和艰辛,竟然真的恪尽职守的做自己的工作,这一点他们不得不佩服。最少,他们做不到。“你——”傅骁城头疼,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睨了眼杨轻,让他劝,杨轻放下酒杯,“不是说董眠回来了吗?她现在怎么了?”
偌大的包厢骤然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还是那样吧。”
“如果她和你重新在一起,你还会继续留在基地里吗?”
黎越铠一顿,没动,没说话。其他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这辈子,就栽在董眠手里了,他不可能舍得她日日夜夜为他担忧。杨轻和傅骁城互看一眼,似乎已经有了主意。黎越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眼底的警告不言而喻。杨轻低了头。这次聚会接触到了不好话题,大家都有心事,没太晚,便散了。黎越铠回了家,他母亲,父亲还有爷爷都还没睡,在客厅里聊着什么,见到他回来了,都挺惊喜,“小铠回来了?快过来坐。”
他父亲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黎越铠反问:“你们不知道?”
这么多人齐聚一堂,明显是在等他。倪舒脸色尴尬。她确实打了电话,问了凌邺。这个家里还是黎老爷子最有说话权,也和黎越铠最亲近。他笑,“最近有什么打算?”
“休假,然后上班。”
“休多少天?”
黎越铠也笑,“爷爷,您有话直说。”
“过去爷爷看你还小,你的婚事爷爷都没插过手,一直让你妈帮你张罗。可你现在28岁了,距离你和一月分手也过来三四个月,如果抽得出时间来,过几天去见一见爷爷帮你物色的几个女孩子?”
黎老爷子怕他反感,又说:“当然了,如果你不喜欢,爷爷也不会逼着你和人家在一起,这由你自己做主,怎么样?”
“我这几天打算在家休息,不打算外出,过几天还要出任务呢,没精力。”
他直接把话堵死了,偏偏涉及工作的事他们反驳不了,只能目送他上楼。儿子的事没解决,倪舒心情相当差,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黎靳北,狐疑道:“对了,你这次怎么回来得这么突然?”
“这些年一直待在美国,很少回京,难得现在美国那边已经稳定了,就回来这边看看,再说越铠这样我也不放心,我想劝劝他,他一直呆在国防部也不是个办法。”
丈夫一直很少关心儿子,倪舒虽心有疑惑,但更多的是高兴,“我们现在是和平年代,不会有性命之忧,这点我是放心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的婚事。”
“越铠条件好,婚事不愁,就是公司的事不能不管,他得有个计划才行。”
“公司的事我和你还能撑十来二十年,如果越铠不想管公司的事,我倒是支持他继续在国防部干,他升得快,再混十来八年,拿到上将的军衔,以后我们在京城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能和四大家族抗衡了。至于公司,越铠早点结婚生子,让我们的孙子继承也一样。”
黎老爷子没说话。他的孙子不亲近他母亲也不是没道理的。这么多年了,没看到他身上的伤,就真以为国防部是个摆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