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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重回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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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郑德军背着铁头出现在一潭湖水前,将铁头安置在一块儿平整的石头上,跑到湖边,大口大口的喝着湖水,喝了个痛快,躺在湖边大口的喘息着。他太累了,担心铁头的性命,发狂似的背着铁头,近乎一天一夜的狂奔二百余里山路,饶是他内力深厚,现在也有些力不从心了。休息了片刻工夫,起身观察四周,见湖水对岸有一处悬崖,内力运至双眼,昂首极眺,悬崖后正是一处笔直的山峰,光秃秃的高耸入云,正是二人坠落之地。当下甚是欣喜,再看那悬崖时又不由自主的懊恼起来。那悬崖高约三五百米,石壁又光滑如镜,几乎无可借力之地。偶尔有几株崖柏探出,相距甚远,也无济于事。以他目前的功力配合高深的轻功,再有把趁手的兵刃,轻而易举的可以登上去。“看来以后要学一门高深的轻功了......”郑德军自言自语道。是的,郑德军现在内力修为不可谓不深厚,不然释念和尚也不会说他是百年来第一位达到如此成就的第一人。只是所学之中只有师父陈方的家传内功和拳法,再加上释念和尚所传的掌法,虽都是当世绝顶武功,却没有传他什么高深的轻功。以他目前的深厚的内力,对敌间闪展腾挪,登萍渡水丝毫不受影响。可若是长途奔袭、登高涉险却不是他的强项了。铁头已经三天三夜没有进食,只靠喝点水维持生命,再耽误下去只怕会活活饿死了。郑德军此时心急如焚,懊恼的一拳捶在石壁之上。眼见看到了希望,却举步维艰,真是糟心不已。他双手拢在嘴前,大声呼喊,“哎!上面有人吗?”

空旷的山谷中传来一阵回声,惊起一片飞鸟,连喊十数声,也不见上面传来动静。随手一拳打向湖面,湖水炸开,激起一道十几米的水柱,几个起落间,从水中抓出两尾鲜鱼,折返而回。寻得两片锋利的石片,将两尾鲜鱼开膛破肚,收拾起来,边收拾边自嘲道,“师伯那老和尚还说我是什么百年来第一人,我看也就是个抓鱼的稀松本事……”说到气愤之时用石片在鱼身上用力的剁了几下,鲜嫩的鱼肉立刻变得犹如烂泥一般。郑德军看到此处,亮光一闪,小心翼翼的将鱼皮扒下,晾在石头上。随即又抓了几尾大鱼,扒下鱼皮,收拾完,练了很多干柴,用内力将其点燃,将收拾好的鱼串起,架在火上烤了起来。又将鱼皮清洗干净,用鱼刺做针,树皮捻成细绳,用鱼皮做了个简易的口袋。此时,鱼肉也熟的七七八八,郑德军将鱼肉剔除鱼刺,放入鱼皮口袋中,把鱼肉揉碎盛了些湖水,一份粗糙的“鱼粥”便做好了。扶起铁头的身子,一点点喂他吃下,奈何铁头昏迷不醒,“鱼粥”边喂边从口中流出。郑德军也不心急,往复喂了三四次,约莫铁头吃下有一条鱼肉的分量,这才罢休。见铁头吃了点东西,好歹能熬过今夜,总算松了口气。将身下的几尾烤鱼胡乱吃下,双手枕在脑后躺于石头之上想着如何能登上山崖的方法。他想的入神,不知不觉间林中各种飞鸟的鸣叫,天色渐已大亮。想了半夜也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先去看看了昏迷的铁头,见还是老样子,无精打采的走进湖水,准备抓几尾鱼充饥。这时,一道阳光射进山谷之中,抬眼间见对岸反射过一道亮光,好奇之心骤起,难道是什么宝物不成?顺着亮光游到对岸,发现竟是前几日从山上跌落时,遗落到此的一把尺许长短的钢凿,在手中颠了几下,感觉倒像是大个的暗器。想起那夜那白衣女子向他掷暗器的手法,真气运行,随手一抖,那钢凿“嗖”的一声,如离弦的利剑一般朝石壁飞去,“铛啷”一声打在石壁之上,溅起一串火花。郑德军掉头走了几步,像似明白了什么,几个起落间,来到石壁之下,将那钢凿捡起,暗运内力,将真气运至钢凿之上,用力一插,“噗”的一声,竟没入石壁大半。见此情形,心中大喜,“哈哈,有了这把钢凿,登山悬崖便不是难事!”

想到此处,高兴的手舞足蹈,赶忙游了回去。抓得十几尾鱼,又像昨日一般给铁头喂了些“鱼粥”,剩下的鱼肉自己全部吃下。五心朝天盘坐在底,将全身的真气调息至最佳状态。看了看日头,已过巳时,把铁头绑在身后,背着他来到悬崖之下。抬头看了看三五百米高的悬崖,深吸一口气,向身后昏迷不醒的铁头说道,“铁头哥,为了尽快送你回去医治,兄弟我冒险一试,倘若成功便罢,如若不成功,铁头哥千万不要怪罪兄弟无能!”

说罢深提一口真气,双腿微曲,用力向上一跃,飞起五六米高,同时真气运于钢凿,将钢凿插入石壁。左手向后托着铁头的身子,右手抓住钢凿,摆动身体,双脚用力蹬住石壁,拔出钢凿,同时向上纵身一跃,再将钢凿插入石壁。由于石壁过于光滑,每次向上也不过一米,甚为艰难。如此往复两多个小时,只上升了五十米有余,此时郑德军虽然真气还算充盈,奈何两条手臂酸麻无比,抬头看了看遥不可及的崖顶,顿时信心动摇。双手交替,休息了片刻,见离自己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一株横生而出的粗大崖柏,当即咬紧牙关,奔崖柏而去。奋力爬在崖柏之上的郑德军,擦了擦额头之上的汗水,拍打着两条胳膊,以减轻酸痛之感。心中却想着如何才能登上崖顶的方法,自己要背着铁头哥,向上纵身倒不是难事,可还要分心将真气运于钢凿之上,方可插入石壁,如此分心之下,恐怕没有两日是登不上不去的。如果不用分心就好了,边想边将钢凿向石壁上插,钢凿在真气的加持下,如热刀切牛油一般,轻松无比。看到此情此景,郑德军拍了拍头顶,“不如先将铁头哥绑在这崖柏之上,我自己先用钢凿将蹬崖所需之孔,一一安插好,再回来背他上去,岂不是容易了很多?”

想到此,郑德军将铁头从身上解下,又将他结结实实的捆在崖柏树干之上。用掌风砍下数根崖柏的枝丫,将它断为几十根尺许的木棍,全部插在腰间。休息了片刻,便向上蹬去,每隔四五十米便插一根木棍,同时在它边上再插一个孔洞,方便在背铁头上去时可稍稍休息一下。约莫两个小时,郑德军奋力向上一跃,终于到达了崖顶,此时崖顶的钢丝网已全部撤下,显然是在他们出事之后,觉得此地太过危险,另寻其他地方开工去了。郑德军坐在崖顶,擦去汗水,将钢凿别在腰间,四处打量一番,看一看当初施工队撤离现场时有没有什么废弃的工具遗落在现场。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在一片碎石中又找到一根断掉的大号钻头,大小粗细正好合适。郑德军,撤下一片衣服,将一头缠好,便于使用。便顺着原路返回到铁头所在的崖柏之上,看了看日渐西落的日头,将铁头再次绑好,暗下决心,天黑之前一定要登上崖顶!由于这次提前插好孔洞,又得了一把钻头相助,轻松了许多。郑德军双臂交叉往复向上攀爬,犹如一只灵活的猿猴。四五十米,稍作休息调整,待到天黑之时,竟真的爬了上去。郑德军趴在地上,汗水以上他全身打湿,大口的喘着粗气,休息了一会儿,背起了铁头,向出山的那条山路的奔去。由于当时来这里时,被蒙着双眼,郑德军不识路径,加上天色已黑,只得边跑边跳上树顶,观察有灯光的地方。见山下有一处灯光通明的地方,郑德军料定那里必是监狱无疑,普通人家不会用这样亮的灯光。确定好方向,郑德军不再迟疑,一路狂奔,直奔灯火处而去。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眼瞅着哪处灯光就在不远的地方,跑了两个多小时,竟然还有一段距离,殊不知当时他们坐大巴车去时,也花了一个多小时。越早一点回到监狱,铁头哥的病情便可早一点得到治疗,郑德军咬牙又跑了半个多小时,眼前终于出现一道拉满铁丝网的高墙。扶着高墙喘息了片刻,郑德军背着铁头绕到监狱大门口,瞬间两道刺眼的灯光照向二人。大门之上的两个岗亭里的两名武警战士,立即警戒起来,两把黑幽幽的枪口瞄向了他,“什么人?!”

“队长!别开枪,是我!”

郑德军扯着沙哑的嗓子喊道。犯人在监狱中见到狱警都叫队长或者管教,此时,郑德军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两名武警战士。稀里糊涂的喊了一句“队长,别开枪,是我!”

“退后!”

“你是什么人?”

“队长,我,还有我后面背着的这个人,就是前几天从山崖上掉下去的那两个犯人。刚爬上来,回来报道!”

郑德军边说边转身让两名武警看了看身后背着的铁头。两名武警听完,一名武警赶紧拿起电话向监狱里汇报,另一名则时刻警惕着他们,枪口始终瞄着他,“先别动,我们已经在汇报了!”

“哎!不动,麻烦快一点,我背着的这位,受伤很严重,已经昏迷好几天了,急需治疗!”

郑德军答应着。十几分钟后,监狱大门缓缓打开,十几名武警跑了出来,随后监狱长李向山、政委梁毅,陪同者两名身着便衣的中年人走了出来,高建明和其他几位队长在后面跟随。高建明见探照灯下,郑德军活生生站在哪里,照实有些激动的大声说道,“你小子还活着啊?我们搜救了你们两天,你们跑哪去了?”

郑德军见这么多人,又不知怎么向他们解释,自己回来的经过,只得佯装体力不支,一下瘫倒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快救铁头......”然后默运真气,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和气息,假装昏迷过去。监狱长李向山和政委梁毅刚刚看到这两个人,在活着的同时,又自己主动跑回监狱继续服刑,顿时感觉欣喜非常,尤其是是在两位监狱管理局的两道面前。此刻见二人都昏迷倒在地上,顿时大惊,急忙喊道,“快通知医护人员!”

“报告监狱长,已经通知了,医护人员马上就到!”

高建明答道。不一会儿,医护人员赶到,将二人用担架急急忙忙抬往医院救治。两位监狱管理局的领导看着郑德军二人,衣衫褴褛,满身的伤痕,显然再回来的路上经历不少苦楚,但仍然回到监狱服刑,拍了拍监狱长李向山的肩头,笑了笑,“李监狱长,看来平时的思想教育开展的不错啊!”

说着又转向梁毅说道,“梁政委,你去医院看一下,我们在办公室等你的消息,两个人必须全力救治!”

“是,周副局长!”

梁政委敬了个礼,带着高建明和其他几位队长去了医院。.........监狱长李向山的办公室里,周副局长和李向山慢条斯理的交谈着,一场风波随着二人的归来,也即将平息。“咚咚....”几下敲门声,“请进!”

随着李向山答应一声,梁毅和高建明走了进来。“报告周副局长、刘处长!两名犯人已经安排妥当,经医院全面检查犯人郑德军劳累过度、体力不支,身体并无大碍,调养几日即可恢复。犯人王诚,受当时爆炸震伤,脑部大量出血,现在正在进行手术,根据医生多年的经验,不会有生命危险!已安排好人员进行守护。”

梁毅做了个简单的汇报。李向山看了一眼梁毅,悄悄的吐了口气。周局长见状,微微一笑,招呼着梁毅坐下,“既然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最好的结果!向山、梁毅啊,我们搜救了两天,都没有任何结果,幸亏这两个犯人自己回来了,而且没发生什么大事,要不然这个责任可是......”周副局长说到这里没有继续往下说,转而看向刘处长,“刘处长,你看这个事情怎么个处理方法啊?”

“呵呵...既然犯人回来了,也没什么处理的了,李监狱长、梁政委擅自安排犯人监外作业,肯定要做检查的!但是二位对犯人的思想教育工作,我看做的很到位啊,应该提出表扬!”

刘处长顿了顿,点了支烟继续说道,“这样吧,擅自安排犯人见外作业的检查要交上来,给予口头批评!关于对犯人思想教育这一块儿,写一个详细的工作报告,我看可以在咱们内部做一个标杆嘛!周副局长您看,这样可以吗?”

“我看没什么问题,有问题就要接受批评。有成绩也要接受表扬!”

周副局长笑呵呵的说道。“谢谢周副局长和刘处长的帮助和支持!”

李向山和梁毅赶忙站起来敬礼道。“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早点休息,明天我和刘处长去看望一下两个犯人,也该回省城了。”

周副局长喝了口茶水说道。...........转天,在李向山和梁毅的陪同下,周副局长和刘处长看望了在医院的郑德军和铁头,铁头刚刚坐完手术,还在重症监护室里。便和郑德军聊了两句,郑德军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一副凄惨的样子,实际都是自己用内力伪装出来的。面对两位监狱管理局的领导,郑德军侃侃而谈,高度赞扬了以及队长高建明的工作,说自己是犯了严重错误的人,已经对自己的人生失去了希望。来到这里以后,监狱长李向山、政委梁毅给予了自己亲人般的关怀和鼓励,队长高建明更像自己的亲哥哥一样,带着自己学习文化和劳动技能等等,使自己又对生活、人生充满了希望,说道最后郑德军竟然眼冒泪花,声音哽咽的继续说道,一定要改头换面,好好改造,早日出狱,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刘处长和周副局长交换了一个眼色,笑了笑问道“这些都是他们提前教给你的吧!”

“报告,绝对没有!我郑德军虽然是个犯人,但绝不说假话!尤其是在监狱各级领导的教育下,就更加不会!”

郑德军斩钉截铁的说道。李向山、梁毅、高建明看着郑德军慷慨激昂的样子,面面相觑,心中暗暗骂道,“这个小滑头!”

三人本来也没想着教给他说什么,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挺会做人。周副局长和刘处长听完郑德军的话相视一笑,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出了医院,返回省城了。三天后,郑德军手里拿着那白衣女子赠送的那枚丹药,悠哉悠哉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回忆着白衣女子惊世骇俗的美丽容颜,时不时的将那枚丹药拿到鼻子前闻一闻,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高建明来了,并向郑德军宣布了监狱对他和铁头的一项减刑决定,鉴于犯人郑德军和王诚,在监狱外作业时勇敢果断、任劳任怨的工作表现,减刑三个月。郑德军在受到生命危险时勇于救治他人,保护了他人的生命安全,在没有任何看护的情况下,仍然主动返回监狱服刑。特奖励郑德军减刑一年,王诚减刑六个月!听到高建明宣布给他的消息,郑德军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这几天自己的苦没有白吃。高建明临走时,看着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你是从山崖下爬上来的吧?”

“啊?什么?高队长,快帮我叫一下医生,我胸口发闷,上不来气了......”听到高建明的问话,郑德军不得不装傻充愣。见他这个样子,高建明也没有细问,只是笑道,“行了,别装了!大家心知肚明,监狱长和政委让我给你带句话,说谢谢你这个小滑头!”

看着郑德军躲闪的目光,继续说道,“知道你这次受苦了,再让你在医院休息几天,你也见好就收,别太过分啊!”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看着高建明离开的背影,郑德军知道自己会武功的事情恐怕瞒不住了,不过还好,最起码他们没有声张。看来自己以后要更加小心一些,常言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这身武艺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尤其他还是个犯人!他担心知道的人越多,自己的麻烦也就越多,他现在只想,老老实实的服刑,争取早日出狱。可人算不如天算,郑德军的麻烦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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