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和王星光到了这联络站,得知洛阳失陷,地下组织遭到破坏,夏青得到新的任务,赴洛阳接头地下组织。宜早不宜迟,当晚,夏青就和王星光行动。洛阳城外,鬼子把守森严,看人数,应该有一个班的兵力,一辆牛车缓缓驶来,车上装着蔬菜,赶车的是王星光,后边跟着夏青。“什么的,干活。”
一个士兵挡住了去路,用生硬的中国话问道。“太君,我们送菜地,送吃的。”
后边那个夏青向鬼子比划着。“八嘎,天黑的有。”
“天黑的要,开门的。”
“死啦,死啦地。”
这句鬼子话,大家还是能听明白。这可怎么办,王星光很焦急拿出馒头啃着,夏青忽然想起什么,从车里拿出来肉夹馍,自己啃了一口,嘴巴吧嗒吧嗒叫起来,然后又拿出来多个,走到鬼子面前:“吃,吃,好吃着呢。”
有个鬼子刚想伸手去接,却被刚才的那个鬼子,打掉了,并且还扇了他一个耳光。没办法,等了半天,只见一个小队鬼子从城外回来了,后边有个中国人,斜跨盒子枪,身穿黑色马褂,看样子相似鬼子的汉奸,夏青走了过去,嬉笑着冲汉奸是这鬼脸。“大哥行行好吧,城里饭店急须蔬菜,说今晚有重要招待,不能误了人家的大事啊。”
夏青讨好道。“那个饭店?”
“叫什么来者,反正是城中最大的饭店,在城中心地段上,你没有去过吗?好像今晚要招待皇军什么人呢。”
“哦哦哦”汉奸看夏青如有所思的样子,心里直犯嘀咕,意识是个问题,就叽里咕噜地对着马上的鬼子商量,然后对着夏青说道,嗯,你们进去吧,又转身向守门的鬼子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于是夏青他们边赶着车进了城门。王星光赶着车扭头向夏青竖起了大拇指:“姐,你还怪能忽悠,没想到鬼子上了勾,还真有你的。”
夏青扭头白了一下,朝王星光使了个眼神,王星光低声说:“知道了。”
两个人朝着东城走去。到了一个药店门口,夏青看四下没有人,就拐了进去,示意王星光继续往前走,王星光走出一段距离,停下来,继续啃着那半拉馒头,前后左右的看着。“掌柜的,我这几天老是头疼,你看看是怎么了。”
掌柜从屋里走出来,看来者是个女的,上下打量一番,问道:“是叫疼吧!”
夏青一听是自己人,可是相貌对不上呀,再看此人,六十上下,长跑马褂,之前的同志没有这么大的岁数,夏青就继续说道:“你这可有人参?”
“人参在山中,醋在碗里。”
掌柜说出这句话夏青并不感觉到奇怪,因为她知道这事,明白是组织的暗号,但是人却对不上,夏青很纳闷,就有心再试探一次,“你店里可有个伙计?”
掌柜听到这,叹了一口气,夏青明显地看到掌柜的眼睛带着忧伤。“你看我怎么样?”
掌柜抬头看了夏青一眼,夏青从老人眼里看出了慈祥,就问道:“人现在在哪里?”
“你是见不到了,鬼子杀害了。”
说了这句话,夏青提着的心慢慢放下了,直接说道:“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和我现在一样。”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但是夏青感觉应该是自己人,就直截了当问道:“名单在哪?”
反问道:“什么名单?”
一句话犹如惊雷一般,炸的夏青头发丝都要树立起来,她强压镇静,改口道:“哦,说错了,药单在哪里?”
掌柜笑着说:“还没有开药呢”夏青想到,此地不可久留,就随口说道:“哦我忘记一件事了,东西忘在饭店了,我这就去拿。”
说着走出了药店,来到街上,快步朝前去找王星光。王星光一直就在车上,寻思四周,发现夏青回来了,就要驱车,忽听有人喊:“你的药忘拿了。”
夏青扭头,发现药店里出来了一个女子,夏青犹豫了,是应该停下呢,还是赶快走。这时候,女子说了一句:“人参在山中,醋在碗里。”
夏青扭过头看着女子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也就二十出头,朦胧的月光也掩饰不住她那稚嫩的脸庞,一双大眼流露出焦急的神色。“你是?”
夏青问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的妹妹,我叫李李新华,我听我爹说有人来,不过,他不知道内情,…….还是屋里说话。”
李李新华低声地说。夏青提起来的心有下了一半,半信半疑看着李李新华:“哦,你看我这么大意,竟然把药给忘了,走,我现在就回去拿。”
说着跟李李新华进了药店。李李新华穿过前堂,把夏青带到了后院拐角的一个屋子,“这屋里有扇窗户,可以通到外边。”
说着李李新华挪动了墙角的柜子,柜子后面果然有两扇窗户。“上月,鬼子小分队乔装进城,我哥哥在和地下组织接头时候,被抓获,我哥哥把名单撕碎吃了下去,被鬼子一枪打死了,好在,我哥哥之前交代过,如有人来,对上暗号才是自己人,我给我父亲留下这句话,主要是怕错过了地下组织的接头人,没想到今天遇到你们,我父亲还没有来得及通知我,你们就走了。”
李李新华开门见山地介绍了一番,夏青听到李李新华哥哥去世的消息,低头沉思良久。“革命者永远年轻,你接替你哥的事业,你难道不怕吗?”
“不怕是瞎话,为了给我哥报仇,为了把鬼子赶出中国。”
李李新华说这话的时候,水灵的眼睛里却透出仇恨的目光。“好样的,鬼子的寿命不长了,全世界都在进攻法西斯,你我都是见证人。”
“嗯,我相信,名单我都记在心里了。”
李李新华使劲地点了点头,悲愤的内心涌出了幸福的泪水,撕下了前门的一张泛黄的窗户纸,写下了三个名字。夏青站起来,紧紧地抱住了李新华,擦去了她脸庞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