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药,原本已经好很多了,可后来……老爷回来了……”丫鬟说到这里,不安的看了一眼白长生,又迅速低下头继续,“老爷得知夫人的情况很生气,在屋里吵了一架,再后来……”“如何?”
丁牧川等了一会没等到后面的话,开口问道。“但后来……”丫鬟的头垂得越低,脸上通红,“姥爷又哄着夫人做了那事,我们没敢靠近,只是远远的听着夫人似乎很痛苦,第二天早上,夫人的精神就不太好,总说身上痛,但是还是用了药,白日里也没见什么不对的。”
“贱婢!这能说明什么?”
白长生侧身,愤怒的看着丫鬟。两个丫鬟瑟缩的退开了一些,不安的垂头,不敢说话了。“啪!”
丁牧川拍响惊堂木:“放肆!原告请注意态度!”
白长生这才悻悻的收回了目光,重新跪好。“你们继续说。”
丁牧川看向丫鬟。这是此案的突破点,他不允许几天的辛苦又被白长生给破坏了。另一个丫鬟开口:“回大人,是老爷害死了夫人!”
她说的很肯定。“你有何证据?”
丁牧川问。“贱婢血口喷人!”
白长生再次愤怒开口。那丫鬟却不受白长生胁迫,直起身望着丁牧川大声说道:“夫人去看诊,傅神医做了一些检查,老爷回来后询问了细节,夫人并未隐瞒,如实相告,可是,老爷却嫌夫人那样做是失了贞洁,夫人不服,两人才吵起来的。”
“什么?”
丁牧川听着都愣了一下。女大夫看诊,算什么失了贞洁?若是这样也算的话,阎玉生了几个孩子,岂不是贞洁早失?“荒谬!如果这样也算的话,那阎玉几次产子,都是自己生下来的,不用稳婆吗?”
傅敏酥被气乐了。阎玉还高兴丈夫对她如何如何好,瞧瞧,这就是所谓的体贴宠爱!以她看来,无非是白长生重欲贪欢,又不肯毁了自己专情的人设,才对阎玉各种痴缠,若论真心,能有三分就很不错了。“之前夫人产子,都是老爷自己接生的。”
丫鬟弱弱的说道。傅敏酥amp;amp;丁牧川:“……”这都什么玩意儿?!堂上众人和外面围观的百姓都一阵愕然。这白长生也当真了得,大男人居然还会接生……不对,堂堂男子汉居然迂腐至此,为了所谓的妇人贞洁,竟连稳婆都不请,他就不怕一个弄不好会一尸两命吗?“所以,他是懂得如何接生的?”
傅敏酥敏锐的抓到了重点。“是,为了给夫人接生,老爷还特地去请教过名医的。”
丫鬟点头,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当时夫人很是感动。”
“名医只教如何接生吗?可有说如何坐月子、如何产后护理?”
傅敏酥又问。她现在怀疑,白长生是软刀子杀妻。“应是有教过的。”
丫鬟不确定的说道。“请教的哪位名医?”
丁牧川问。“大人,贱婢攀咬叛主的话,不可信!”
白长生大声反驳。“那你可有请教过名医接生之术?”
丁牧川追问。“那是我一片拳拳爱妻之心!”
白长生申辩道。“也就是说,丫鬟说的是实话,我再问你,你请教的是哪位名医?”
丁牧川冷冷的问。白长生闭口不言。他不说自有人说,丫鬟都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自然要为自己正名,当下说出了两位名医,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医馆里的。丁牧川立即请人去请,这边公堂上也没有停止审案,问完了原告和证人,接着是问傅敏酥这个被告。虽然都是问过的问题,傅敏酥也很配合,一一阐述阎玉看病的经过。事到如今,她记录的病人隐私,反成了为阎玉伸张正义的证据,所以并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而且趁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向百姓们科普一下。“天哪,还能这样吗?”
“恩爱有加也能成为杀人的刀?”
“这也是真的,这男人的心可真够毒的。”
“啧啧,今天真是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