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啼哭声弱弱的响起。声音虽弱,但气息绵长平稳。傅敏酥给两个孩子检查了一下,都很健康。第二个是个女孩,娇气了些,哭声没哥哥响亮,不过,两个都是干净漂亮的娃。水安容出血有些多,傅敏酥施了针,血很快止住,她又给检查一番,确定人没有问题,总算松了口气。后续的事有助产士和医女善后。傅敏酥出于谨慎,提前安排了人,当着女官们和嬷嬷的面检查孩子是否健康,是否有隐疾,还要记录两个孩子的体貌特征,这会儿,女官和嬷嬷已经在看医女给两个孩子做检查了,她们也得确保孩子没有什么问题。外面的吵闹愈发的响了。“姓乔的,你可得想清楚,硬闯进去会是什么下场?”
萧弘宁冷冷的说道,“擅闯长青医舍,兵围太上皇,现在还要寻衅滋事,你该知道,都是什么罪!你乔家是不是担得起!”
对方有片刻的安静,过了一会儿,那阴柔的声音又响起了:“萧世子,你不必吓唬我,我来此是清查罪人之后,至于太上皇那儿……我也是为了太上皇的安全起见,让人保护他老人家的,免得真有罪人潜藏在此,会伤了他老人家。”
“真是好手段。”
萧弘宁冷笑。“福公公,你还是回去陪着太上皇吧,毕竟,那也是你的职责不是?”
姓乔的男人又对福宣阴阳怪气的说。“乔副指挥,你可得想好了。”
福宣淡淡的开口。“我能来此,自是想好了的。”
姓乔的哈哈大笑。笑声未落,就是一阵刀剑碰撞声。傅敏酥没出去,静静的等着众人处理好屋里。很快,水安容被人抱起,被褥床单迅速换上新的,还加了自制的垫子,再把水安容放了回去,盖上被子。水安容累极了,睡得安稳。两个孩子收拾出来,也放到了水安容身边。其余污秽全部处理完清了出去。水惠儿急急进来:“我姑姑怎么样?”
“母子平安,你在这儿守着她。”
傅敏酥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酥酥,外面……”水惠儿很着急。“放心,他们进不来。”
傅敏酥安抚的拍拍水惠儿的肩,“小皇子和小公主就交给你们了。”
“嗯!”
水惠儿莫名的平静了下来,重重点头。傅敏酥这才缓步出去。“嘭!”
院门被砸开,有个人影倒飞进来,重重的摔在了院子中,一口血吐了出来,挣扎着起不了身。萧弘宁!傅敏酥目光一凛,大步上前:“没事吧?”
“快跑。”
萧弘宁推开傅敏酥,低声提醒。“想跑?”
姓乔的男人走了进来,笑声很得意。傅敏酥抬眸,看到福宣被好几个人缠着,那些人似乎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但是就是让福宣脱不了身。而门口进来的那个人,穿着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的衣服,手中拿着染血的刀,他身材消瘦,容貌清秀,只是那眼神,阴冷中带着邪意。傅敏酥看着这人走近,一段被遗忘的记忆忽然冒出来。乔易同!乔贤妃的表哥,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记得她刚入相府,第一次主办府中宴会时,他也在。那次,她被谢府一些人为难,引到了后花园,就偶遇了乔易同。他是喝醉了酒,把她当成了谢府的丫环,对她动手动脚,她为了摆脱麻烦,对他用了针,扎晕了他匆匆离开,后来,她听说他是被人抬着出去的。别人都以为他是喝醉了酒睡在了花园里。至于他知不知道,她也不清楚。“是你!”
乔易同看清傅敏酥的脸,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声音有点咬牙切齿。他找了四年多的人,原来躲在这里!“你是谁?”
傅敏酥平静的看着乔易同,装不认识。“贱婢,你害了我,如今竟当不认识。”
乔易同如毒蛇般的眼神紧紧盯着傅敏酥。就是这个贱婢,当年也不知对他用了什么手段,害他这四年多来如同废人一个,想尽了办法都没能恢复,没想到,今天倒是撞见了,这真是撞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认识他?”
萧弘宁皱眉,看向傅敏酥小声问。“不认识。”
傅敏酥还是摇头。谁认识这疯批。“贱婢!纳命来!”
乔易同见傅敏酥不理他,大怒,大步上前,伸手抓向她。傅敏酥抬手一挥。乔易同警惕的挥动手中的刀。只是,傅敏酥洒的是药粉,哪里是刀能挡得住的,乔易同还是中了招,顿时咳了起来。傅敏酥眯眼,再次挥手,这一次,是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