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敏酥等着傅枣福上门来找场子,结果,一连几天,都是风平浪静。出于好奇,她派了枳香给陆芝兰送了些东西,才知傅枣福被禁足了。“是老爷和夫人下的令呢,这次去,奴婢看老爷夫人都变了不少,院子里还少了好些人,听夫人身边的嬷嬷讲,如今老爷已经开始温书,准备下场。”
枳香从傅府回来,由内而外的散发着高兴。“你进傅府,可有人为难你?”
傅敏酥细问。“没有,门房很客气,如今府中的中馈是三夫人在管,奴婢碰到三夫人了,三夫人还赏了角子,让奴婢给姑娘带话,姑娘想回家,随时都可以回去。”
枳香说道,“奴婢看三夫人春风得意的,说话态度都不似有假。”
“听听便是了。”
傅敏酥笑笑,没把这话当真。“奴婢明白。”
枳香点头。她虽然高兴傅府的人态度转变,但也不会傻到全然相信那些人真的变好了。傅枣福老实了,大小报热闹了几天,有关谢彧宣的消息也被其他新消息代替,傅敏酥也就抛开了这些事,专注于自己的事。前面开铺子的事有人在管,药材也找到了渠道,都用不着她。傅敏酥原本还想着出去做铃医积攒些名气,但,想想家里的柳宁和等人,她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转头向杜太医借了些行医资格考试可能用到的书藉,在家钻研。安静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苏子娴的伤好了。傅敏酥用了美容祛疤的方子,如今,苏子娴肩上的细小伤疤几乎看不到疤迹。“我能不走吗?”
苏子娴不愿走了,“表嫂,我给银子,你就让我再住段日子,帮我看看别处呗。”
“你别处还有伤?”
傅敏酥没好气的白了苏子娴一眼。“没有伤,但是,有疤呀,虽然很细很细,但那也是疤呀。”
苏子娴胡乱的指了几个地方,哀求道,“表嫂,你就让我再住几天……几个月吧。”
“若只是想祛疤,你带些药膏回家也能抹,不一定要住我这儿。”
傅敏酥并不想再收留苏子娴,过去种种,她可以不计较,但,也难做到和这小丫头如何亲近。“那不一样嘛。”
苏子娴撒娇着。“你是不是不想回苏府?”
傅敏酥看向苏子娴,直截了当的问。苏子娴一下子低下头不说话了。“不想回苏府,你可以回相府。”
傅敏酥倒也清楚苏府的现状。有后娘,必有后爹,苏府如今的当家夫人虽然没有传出苛待继女庶子庶女的名声,但,以苏子娴以前的性子,想要很自在必也是不可能的,何况是被相府送回之后。苏府的日子,不会好过。“相府……表哥不让去。”
苏子娴绞着自己的衣带,怯怯的说道。“这就不是我能帮忙的。”
傅敏酥直接说道。“表嫂~”苏子娴抬眸,又想拉傅敏酥的袖子,“你帮帮我嘛,我回去之后定会好好和姑母说,让她早日同意你回府。”
“谢谢,我不需要。”
傅敏酥将新写好的注意事项往苏子娴面前一放,起身就走,“多余的银子我已经全部做成了膏药,走的时候把房间打扫干净即可,不必来与我说了。”
“表嫂~”苏子娴垮了脸。“姑娘,不如,找谢大人试试。”
苏子娴身边的丫环小声的献计,“谢大人来了几趟,要是,姑娘和谢大人说,你回去后能帮着说服谢大夫人,或许……”“有道理!”
苏子娴眼睛一亮,抬手拍了拍丫环的脑门,“还是你机灵,回去有赏,快收拾东西,我们走。”
“是。”
丫环高兴的点头,仔细收好傅敏酥给的那张纸,抱上药膏罐子,回屋收拾东西。苏子娴急着找谢彧宣,倒也爽快得很,和丫环一起收拾了行李,又去和柳宁和告辞,就带着丫环走了。枳香觉得奇怪,还找傅敏酥说了一下。“不必管她。”
傅敏酥大概能猜到苏子娴的心思。想回相府,无非就是找谢彧宣或谢大夫人磨一磨,他们还能真不管她?谁知,苏子娴才走没半个时辰,就气冲冲的回来了:“表嫂,表嫂!”
“做什么?”
傅敏酥站在楼上窗边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你快下来,出大事了。”
苏子娴提着裙摆,不顾形象的往楼上路。她这一惊一乍的声音,惊得柳宁和几人也从屋里出来。傅敏酥想了想,开门出去。苏子娴已经到了二楼走廊上,一看到傅敏酥就扑了过来:“表嫂,你快走,有人要找你麻烦。”
说着,她直接伸手拉住傅敏酥的手往外拽,着急得很。“谁啊?”
傅敏酥反手拉住苏子杂,疑惑的问。“是二殿下!”
苏子娴急得脸都红了,“我方才去茶楼买茶,无意中听到的,二殿下的人马上要来抓你了。”
“好好的,抓我做什么。”
傅敏酥心里一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们说,外面好像出了什么画册,二殿下怀疑是你让人干的,要抓你去问话呢。”
苏子娴拉不动傅敏酥,不由跺脚,“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快跟我走,我们去相府,我就不相信那些人敢到相府撒野去!”
“我不去。”
傅敏酥说着,拂去了苏子娴的手,转身回屋。“表嫂!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苏子娴大急,忙追了上来。“酥酥,出何事了?”
柳宁和也上来了,好奇的问道。傅敏酥停步:“阿和,一会儿这儿怕是不安生,你带嬷嬷她们先出去避一避,免得被冲撞到。”
“对对对,柳姐姐,二殿下的人要来找我表嫂麻烦,你留在这儿确实也不太好,我们一起走吧。”
苏子娴连连点头。“二殿下为什么要找酥酥的麻烦?”
柳宁和微微睁大眼睛,一下子就想到了画册。苏子娴又把自己无意间听到的事情说了遍。“酥酥,不如,你跟我回府?”
柳宁和听完,看向傅敏酥说道。她和苏子娴不一样,苏子娴只以为是二殿下的人无中生有想来找茬,她却是知道,画册真的是从傅敏酥手中流出去的,不管画师是谁,傅敏酥终归是逃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