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志成问道:“从何判断这是九婴?别告诉我仅仅是因为它有九个头。”
冉启收回惊喜的眼神,低下头白了田志成一眼道:“你以为我是你啊。”
田志成道:“那你说个所以然来。”
冉启道:“太昊伏羲氏幼年创八卦,并画之于成纪。精诚所结,日久通灵,遇到盛世,就成祥瑞,遇到乱世,就为灾患。九婴为坎、离二卦的精气所幻成的。坎卦四短画,一长画;离卦二短画,二长画,共总九画,所以九婴是九个头。传因当时伏羲氏太小,所以卦痕多不长,以至于九婴的头都是婴孩的样子。九婴因此得名。九婴是坎、离二卦经日月积精气所化。而坎为中男,所以九婴九头之中五个是男形;离为中女,所以九婴九头之中四个是女形。而坎为水而色玄,以至五个男婴都善用水,而衣黑衣;离为火而色赤,以至四个女婴都善用火,而衣红。再者,古书记载,九婴为九头之妖、怪蛇之属,牛身龙尾,能喷水吐火以成灾害。你们看起形貌,那一点不符合九婴特点?虽然不见其纵水火。但是此地水火分级。自是水火不相容,你看此地,不止是水火不交。是冰火不扰。这些加起来,我如何不能断定它是九婴?”
张衡超听完这一席话,瞬间明白为什么冉启能够知道这怪物了。冉启擅于九宫八卦,自然而然会对其追根溯源,所以冉启才会一眼认出这怪物。而自己,却只是粗略了解过八卦,对其发展并未深究。上官玉儿、冷秋、叶一、苏云霓闻声,恍然大悟。同时心中暗叹,看来别人冉启名满天下也是有原因的。冉启对于自己的所学,能够精细到这种程度,换做是谁都会高看一眼。田志成则是嗤之以鼻,一脸不屑的道:“原来是你专业涉及领域啊,难怪懂得那么多。要是换做是菜,我也懂得多。”
音落,众人竟然禁不住笑出了声。心中想,这死胖子心真大,这种不知安危的情况下还能开玩笑。当然,张衡超没有笑,张衡超一直都目不转睛盯着盘旋于自己头顶的九婴。就在众人发笑的同时,九婴不再盘旋,而是缓缓落于张衡超的前方。张衡超看着九婴慢慢落于自己的跟前,却不敢出声,不敢有所举动。张衡超生怕招惹了九婴。九婴落于他们正前方。而他们又没办法后撤。后路已经被堵死。先不说那些焰燃黑虫还在不在,就说那自己合上,完全封闭的殿宇之门也不是他们破的开的。也就是说,如果此时九婴要杀他们,他们别无退路,只有等待死亡。挣扎?这上古妖兽,若要对他们有杀心,他们能奈何?后裔射日,这是铁定的事实,但是大神后裔都没能射死它,只能将它困于囚笼,他们又有和实力做无谓的挣扎。九婴落地之后,响起了孩童般的声音,因为声音稚嫩,所以分不出男女。九婴对着张衡超道:“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类能够进入此处。小子,外面的那只庆忌可还在?”
听到银铃般的声音,冉启、苏云霓、叶一、冷秋、上官玉儿才停止了笑,循声看去。田志成也循声而望。当他们看到九婴落于不远的前方时,瞬间屏住呼吸。张衡超闻声,心中惊惧,当然他惊惧的不是九婴。因为如果九婴要杀他们,自然是不会给他们思考时间的,所以惧怕也没用。当恐惧到达某种程度时,内心就会归于平静。现在,他们七人都是这个状态。张衡超惊惧,是因为他是万万没想到,没想到他本以为做多数百年之岁的庆忌竟然是和九婴一个时代的。张衡超道:“还在。”
九婴哈哈大笑起来,道:“没想到,那杀人存尸的怪物竟然把你们放进来了。”
张衡超心中惊骇,道:“杀人存尸?”
张衡超顿了顿,指了指身后继续道:“你是说,那殿宇内的尸体都是它杀的?都是它存的?”
九婴点头以应。张衡超瞬间想到那些尸体,已经开棺的尸体,修为无不是在瑶池境之上。他只知道,庆忌修为之高,自己所不能及,但是没想道,庆忌修为竟然如此之高。其实庆忌的修为,已经不在张衡超所能理解的范畴了。等等,张衡超突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那个殿宇,也就是说,并不是庆忌因为畏惧而避之不谈,而是因为,殿宇是他的,里面的都是它所为,所以它不屑于谈。而罔象之所以能够越过它,直接进入殿宇,是因为它单纯的无聊。还有就是,庆忌并没有想过要放过他们。张衡超已然给庆忌说明自己的来意,它封藏的尸体,自然是知道那些棺材的秘密。自己的修为,在庆忌面前不足一提,所以庆忌定然知道自己是没办法打开棺材的。也就是说,它们能够藏尸体的唯一办法,就是将那些残缺的尸体挪出来,然后将叶灵儿的尸体放进去。而庆忌在这这么久,自然是知道挪动尸体会带来什么后果。只是庆忌想不到,他们解开了暗道的秘密。只是庆忌不知道,那散落满地的棺材盖板变相救了他们一命。张衡超心中庆幸,庆幸当时庆忌没有直接杀了他们。张衡超脑海之中思绪急速翻转。就在此时,九婴继续道:“小子,你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张衡超闻声,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将他们从进入弱水之后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九婴听。当然,张衡超并没有说有焰染黑虫入体。张衡超说罢,九婴目扫张衡超,道:“我看你所言非虚,没想到你人品还不错。但是,你是不是说漏了什么。”
冉启、苏云霓、叶一、冷秋、上官玉儿、田志成听到罔象这一席话,心中疑惑,本想帮张衡超作证说张衡超所言非虚并无遗漏。但是就在他们准备开口时,张衡超先应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