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类高质量倒霉鬼不吹牛会死么？”

伊薇特顶不住了，抢在卡尔面前疯狂输出她的吐槽。　　“哟呵！胖妞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的知识储备量，当得起这个装逼，所谓海神，是一条人类和人鱼杂……额……混血宝宝，说什么经过伊甸园的洗练，变成玛雅的神，然后把伊甸园的秘密，藏在我祖传的皮革书里，再把这串神牌，埋到海底，还往里面放了一股精神力，所以我才能让跟神牌这个变态沟通，把皮革书翻译出来，牛掰吧！”

“这些我们都大概知道，都提前推断出来了，你在冥想界，还经历了什么？”

卡尔坐下，用审问犯人的口气，检查艾维斯的情报储存量。　　“好像说是，伊甸园遗失了，水鱼海神才写下皮革书，留下神牌，方便后人破解。”

艾维斯再次搜肠刮肚，把刚才和浅蓝水鱼的无聊对话回忆一遍，只想出这条看似有点重要的信息。　　“嗯，这个看翻译件也能反应出来，还有么？神牌有没有说更多关于海神的事？”

卡尔追问，并拿起翻译件研读前面几行。　　他一恢复神志，发现满屋子的人都紧张看着他和艾维斯。　　一问才知艾狗还在冥想国，怕他有三长两短，不好跟老阿姨交代，刚才光紧张这头狗了。　　“神牌只是海神一缕情绪，长得跟海神一样，但是个煞笔，知道得很少，就他妈满脑子男欢女爱！”

艾维斯恶寒道，“要不，我再进去神牌里问问它，爆多一点海神的料，我知道出来的方法。”

艾维斯摸上桌面神牌，发现满手都是粉腻的碎渣。　　“啊勒！这他妈……变成渣粉了！这一看就是你烧的！”

艾维斯习惯姓、下意识指责卡尔，　　“刚才……明明只废了一半的……”灰毛卡尔感觉事情有点不妙，在神牌模样的碎渣里摸索好几下，才确定神牌是毁彻底了，都灰飞烟灭了。　　“哦！卡尔你为什么要烧神牌？难道这变态水鱼也强迫你了？”

艾维斯放飞脑洞。　　“对哦，老大，刚才璐亦丝发呆的时候，究竟发生什么了？神牌烧起来后，你就醒了……”胖伊问。　　“额……确实有个浅蓝的水鮄人，额……在轻薄璐亦丝，本来渗透交换结束，我和璐亦丝各自回到自己躯壳，但我回来时，璐亦丝还在，估计是被困在意识形态里，我才烧了那个奇怪的男人，没想到他是神牌，当时没想这么多。”

卡尔回忆道。　　然后大家齐齐看向艾维斯。　　艾狗支支吾吾道：　　“我是……额被那变态吞进肚子了，没办法才踢穿它，平安回来的，卧靠你们别这么看着我！被吞进肚子里慌得一批！我要是回不来，下半辈子就得当个只会流哈喇子的傻x，换你你也会想踢死它！”

众人点点头，最后看向德高望重、人模鱼样的大悟。　　珂芙问：“嘛意思？”

“神牌毁了，水鮄的圣物……被我们造没了，这个不会引起水鮄和人类的矛盾吧？伽朗德部族应该好说话点，加里部族不会攻打人类基地吧？”

胖妞化身优秀外交官，一针见血问道。　　珂芙翻译后，大悟才从翻译皮革书的喜悦里醒来，表示也许可能大概应该说不定搞不好加里部族介意这事儿。　　虽然神牌之主是人类，但神牌是全水鮄人的共同财产。　　根据艾维斯的说法，里面有海神的情绪，这算不算毁水鮄人的祖坟？　　卡尔作为人类，虽然心想又不是故意毁的，而神牌这东西埋在海底几千年，反正也没用，借来用用，发挥效用，还能解密水鮄族老祖宗的时代……　　但他们绝对绝对不能说出口！　　人总是很容易原谅自己的疏忽和错误，可受害一方却不这么认为。　　神牌虽是个闲置物品，但不能放闲鱼上卖，更不能毁了。　　借出去毁损的，相当于老虎借猪，一借不还就有点过分了。　　“我和孩子们都是证人，你们真的是翻译时不小心毁的，可能三个部族需要谈点条件，人类基地做好准备的话……”　　大悟建议道。　　“见见派伯吧，看看他怎么说。”

卡尔想先搞定最棘手最凶猛善战的加里部族首领。　　人模鱼样的大悟本来琐事缠身，不想陪同，被珂芙百般要求劝说，才松口一同前往。　　于是众人在大悟的奇了怪哉的房子里，等待大悟交代弟子们劳燕分飞办事，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后又在加里部族的擎天虔流海兽骨架塔池里，等了一小时，才得以见到传说中的骁勇善战、凶猛加里部族首领――派伯·加里。　　等待期间，胖伊和艾维斯觉得，加里这条鱼，恐怕是故意让他们等的。　　卡尔道：“这不好说，我们没有任何预约，就要见他们首领，可能真在忙吧，你们不准冲动，也别乱说话，事儿谈完就走，打架的话看我指示。”

“老大，这一看就是吊高来卖耍大牌！刚才通传的人眼神儿都不对劲儿，充满幸灾乐祸，也就你能这么往好的地方想，平白无故让他们看轻了。”

伊薇特感慨道。　　“不卑不亢，不是表现在耍大牌上，今日爱理不理，明日高攀不起，这种打脸时刻也不少，风水轮流转，谁知道呢？”

卡尔大度道。　　跟能量守恒定律一样，人类社会有个“人情守恒定律”。　　出来混的，迟早要还，就是人情守恒定律最好的提现。　　派伯·加里今天无故让他们等一个小时，说不定哪天，这个人情账就记到他头上，还了回去。　　就算是条鱼，也逃不过人情账定律。　　率直的胖伊不知道卡尔的底气哪里来，被晾一个小时的郁闷烟消云散，踢了艾维斯一下，道“学着点！”

旁边批改文书的大悟，事无巨细都要珂芙翻译，听完卡尔的人情账理论，满意点头，咪咪眼，庆幸还好没惹过这个人类。　　艾维斯第一次进传统原汁原味的水鮄人塔池，好奇不已，东张西望。　　不敢再咋咋呼呼问东问西，瞪着贼大的双眼皮，一切令他叹服新奇的东西，都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