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大大一介绍完，就把舞台C位留给卡尔。　　卡尔紧张得，只听得见心跳声。　　一秒，跳一下。　　两秒，三秒，跳一下……　　……　　随后，选票车底下的人群里，包括红衣和蓝衣，窃窃私语，纷纷讨论声，被听力挂逼卡尔捕捉：　　“嗯？什么意思？”

“这个人……不是过路的吗？”

“好像有印象……”　　“灰色头发？刚才威廉阁下说是什么局来的？”

“没听清……”　　“一个人能抓这么多贼？破世界记录了吧？”

“不可能啊，他不是跟我们一样看热闹的吗？”

“头发好奇怪。”

……　　其他人听来，底下一片嗡嗡嗡，卡尔却将每个不同的声音都听了进去。　　保守派的红衣人也交头接耳，面色各异：　　“真有超能力组织啊？我以为领导逗我。”

“没看新闻呢？涩纹希缇大厦倒塌始末！”

“那个不是网图都删干净了么？说是不当爆破导致榻楼。”

“当时有电视台直播，图删了，我记忆没删。”

“我见他们办过案，是超能力者！”

“威廉把超能力者拉来几个意思？”

“我们怎么办……”　　……　　卡尔亮相完毕，硬汉威廉大大强势道：　　“各位，真的知道是谁在保护我们吗？无名英雄，就不是英雄了吗？联邦超能异调局，是民进派几十年来的心血，如果大家觉得现任大统领什么都没做，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们做了，还付出所有努力和巨大代价，今天大家才能站在这里，听两个派别论政议政，事实上，小丑暴动的带头人，也是异调局抓住的，以后小丑暴乱危机，可以说解除了，翻不起大风浪，我们会继续前行，不忘初心。”

威廉沉声说完，下面的掌声才开始响起。　　人群里有人大喊，问：“异调局是什么组织？跟传言一样，都是超能英雄吗？”

“关于异调局，我们知道大家有很多地方想了解的，以后会有发布会，详细介绍，大家可以放心，联邦的安定，非暂时，而是持久的，不要相信耸人听闻的制造恐慌。”

“好！”

、“好……”　　“啪啪啪……”　　人群全都面对着民进派的选票车鼓掌，体面的老大妈朱莉想说点什么，被军部大部长的幕僚阻止。　　军部本就强烈反对异调局归司法部管，一直嚷嚷要解散这个超能力组织――强行抢过来太打脸，只好诋毁。　　此时威廉说异调局救了大家，要是说半句不好，恐怕得逆了民意，对大选不好，更不用说，有两家电视台正在直播。　　对方占上风，最好什么都不说。　　于是红衣选票车换成轻快的音乐，朱莉又开始背诵大选给她准备的“政治远见”……　　威廉说完该秀的话，从容下台，把舞台留给录制音频和其它蓝衣议事员，带着卡尔离开现场。　　“今天还好有你在，感谢出手，你又重新定义了超能人的价值，一起吃饭吗？我请客。”

威廉结束一天的拉票行程，效果不错。　　这几个月以来，处处受制于保守派的攻击，第一次这么淋漓酣畅。　　保守派让朱莉赶来现场，想借题发挥、兴风作浪，但他们通知内容，被当时在场的蓝衣工作人员听到，赶紧报告竞选办公室总部。　　虽然行动晚了点，但威廉人就在槐花路，比朱莉近，堪堪咬到朱莉商务车的尾巴，后脚就赶上了。　　“抱歉先生，我侄儿和哥嫂还在街口的店里。”

卡尔礼貌拒绝。　　“嗯，好，今天在场民众的财产损失，马上会有灾难补偿金项目赔偿，你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对吧？”

威廉拍两下他的肩膀，用下巴示意他去找家人。　　卡尔笑笑，道：“是的，不然，像我们这样一般经济水平的人，不知道要存多久钱，才能修好车。”

“嗯，去吧，小伙子，你的侄儿应该等很久了，你不出现，估计他们太担心，冰淇淋都没点。”

威廉上了漆黑的商务车，摇下车窗，冲他挥手。　　卡尔对他远去的车鞠躬，转身回了冰淇淋店。　　果然如威廉说的，整个店的人包括冰淇淋店工作人员，都在观望景区入口的情况，气氛紧张，大家连冰淇淋都不吃了，或扒着窗户看远处的现场，或拿着手机看直播。　　即使风尖浪涌的舞台偃旗息鼓，人们吃瓜热情不退，吃着冰淇淋，各抒己见，讨论着各种猜测。　　“做好事、当英雄，把自己给卖了的滋味如何？”

三哥调侃道。　　卡尔接过小侄女贝蒂递过来的大号冰淇淋杯，挖了一大勺樱桃味冰淇淋，尝了一口。　　“滋味还不错！”

……　　宇宙之海，琥珀下午。　　休闲体育中心。　　“嘭！”

艾维斯第N次被胖妞的沙子打飞。　　连嚎叫的力气都没有。　　单眼皮帅哥比图赶紧跑过去捡起艾维斯，发现这货在装死。　　不停冲比图眨眼睛。　　“没死吧！护具都穿了，刚才也没砸到头啊，昏过去了吧？”

胖伊问道。　　比图不知怎么回答，“额”了很久，胖伊心领神会，勾起一束沙子，钻进艾维斯裤头里。　　“挖槽！！挖槽！有蛇！”

装死的艾维斯一下子跳起来，拼命抖裤腿。　　抖出一大包沙子，差点就想冲过去跟伊薇特拼命了。　　“没死就继续。”

胖妞莫得感情道。　　“肥婆你今天疯了？拼命地练老子！”

艾维斯不满骂道，“这他妈谁分的组？让麻瓜和凶残的肥姐对打，嫌我命长是吧！”

边骂边把护具卸下，撂担子不干。　　“老大说了，他回来之前，要训到你没力气为止，分组也是老大分的，你有意见，等他回来跟他说吧。”

胖伊无奈道。　　训练没有超能力的艾维斯，一开始她都是拒绝的，可卡尔强烈要求，不得已为之。　　其实她想一巴掌拍死艾狗，又不想弄脏沙子。　　一遍遍对着一枚嘴贱麻瓜，训练他的超能感知和控制超能力的诀窍――即使这麻瓜听不懂。　　“我敢跟他这话，为毛要在这儿跟你浪费口水？”

艾维斯人间清醒道，“卡尔爸爸昏迷不醒，他正颓废着呢，我不敢忤逆他，他就是受刺激了，才带头卷我们，可这样，对他爸爸的恢复，一点用都没有啊！”

“不是昏迷不醒……脑死亡了，老爹的事，你可别在他面前多嘴。”

胖伊把散落在划分区域内的零散沙子收集起来，犹豫要不要继续驯兽。　　“这是事实嘛！生死有命，有什么不能说，就算卡尔在我面前，我也敢说！他就是受刺激了，心里悔恨我们团队不够强大，才让他爹去跟伊斯诺对打，可事后训练于事无补啊！把我们练伤了，又失去我们怎么办？这事儿啊，卡尔办得太不理智。”

艾维斯摇摇头，发现比图正对他使眼色。　　其他人坐在休息长椅上，等着看笑话。　　他一顿顿僵硬转身，果然看到熟悉的灰毛混蛋，阴沉着脸瞪他……　　体育中心的哀嚎声，传出几里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