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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7章 浮生若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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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寒将羊剑容等卷入灵力的漩涡之中,企图将其活活的搅拌至死,不料帐外四周,一股劲俦无比的力道紧箍咒一般向内逼来。整座毡房被撬了起来,直冲云霄,化作碎片,东飘西荡,莫知所踪。受此干扰,慕容寒所蓄的灵力漩涡登时土崩瓦解,烟消云散。毡房一碎,突现人影,形貌奇特、面容古怪、披发左衽、密密麻麻的,正是匈奴的巫师神箭队。慕容寒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些修真道上不入流的小角色。”

众巫师闻言大怒,手中法器骤然而起,打向慕容寒。当中一白眉人说道:“且慢!阁下何人?为何要对他们痛下毒手?”

羊恭叫了一声:“白眉叔叔!”

那人正是刘曜。他见燕屠等人亦在其中,心想这不男不女之人必定是冲着他们而来,又道:“女侠若是与这些人有过节,大可不必将这母子二人牵扯其中。”

慕容寒听得羊恭喊了一声“刘曜叔叔”,说道:“羊剑容啊羊剑容,当真枉费儒郎对你一番情意。你水性杨花,出桃源后又与这小白脸勾搭上了。”

刘曜道:“女侠请自重,你胡乱杀人,又胡言乱语,饶你不得。”

慕容寒道:“看来羊剑容当真是臭不要脸,让阁下动了心。若非如此,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羊恭说道:“慕容寒,你修炼这惨绝人寰的邪术,弄得整张脸不人不鬼,你才是真的臭不要脸。好臭!好臭!”

突见眼前白影一闪,整个身子被狐尾白光卷了起来。刘曜赤光神剑一挥,喝道:“妖女,放下恭子。”

一时有所顾忌,不敢下令巫师夺人。慕容寒见刘曜勇猛之势,说道:“阁下如此痛惜这小杂种,而他又是不胡不汉的,难不成是你的爱子?”

见刘曜如此紧张,更是深信不疑。羊剑容与礼恕等见恭子被夺,大吃一惊,正欲相救,听得“嗤!”

的一声,羊恭挥动手中的杀猪刀割断狐尾,掉了下来。慕容寒的两袖催发的狐尾,全是灌注灵力,此时被羊恭的杀猪刀割断,自是不可思议的事。刘曜趁机托住羊恭,对四周的巫师说道:“拿下!”

众巫师本就怒慕容寒出言不逊,早已怒不可遏,此时得令,立马催动法器。慕容寒大法初成,原本不适宜大开杀戒,但见强敌环视,骑虎难下,说道:“阁下想英雄救美吗?那就要问问我答不答应了。你们这些小喽罗,正好拿来试招。”

强行催逼灵力,黑狐如烟,白狐似气,猛然而出,四下游走。匈奴人崇拜自然神,上祭祀天地、日月、星辰,下祭祀祖先。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信奉鬼神支配人的一切行动。但人无法直接与鬼神交流,必须通过“巫”。因此,便有了这些“巫师”。其中,巫师中不乏修真之人,当中更是不乏邪术高手,只是法门与中原人有所不同罢了。他们见慕容寒这些黑烟白气来势汹汹,也不觉怪异可怖,也就不以为意,一味催动手中的法器相抵;但他们哪里会想到,此时慕容寒竟是要吸他们修真之灵?一阵黑烟白气涌动,虽有被巫师手中法器降服,但多半早已缠绕着巫师,提到半空之中。顷刻之间,多半巫师被吸得只剩一副皮囊,皮与白骨纷纷掉落在地;而青铜龙头古剑、七宝玲珑塔、金刚伏魔铃、象牙雷公引、香雪碧落斩……如同废铜烂铁一般掉了一地。其余的巫师尚在梦中,见慕容寒神术如此,一下子傻了眼,心生退意。他们素来自命清高,之所以投效刘渊,无非是为青史留名而来,即便血染沙场,亦是在所不惜;如今要为刘曜的儿女私情而白白的枉送性命,自是心有不甘。礼恕二子等人见慕容寒如此惨无人道,立马护着羊剑容和恭子逃走。慕容寒早已看在眼里,又吸了数名巫师的真灵后,转身直追。她甘愿自毁容颜,亦要手刃羊剑容,此时哪里轻易容她逃脱?众巫师无心恋战,渐渐散开。刘曜挥动赤光神剑,喝道:“不许退!就算以血肉之躯构筑成墙,也要拦堵住这妖女。”

他素来自负,从不将旁人放在眼里,自得赤光神剑后,对修真之道更是不屑一顾,是以不倚重众巫师,少结恩义。此时众巫师自然不愿替他卖命。慕容寒乘机斥责众巫师,说道:“大伙同是蓝眼珠,白皮肤,为何要为了黄皮肤的自相残杀?你们匈奴族不是挺想征服汉人的吗?”

巫师神箭队大半死在慕容寒的手下,余人听得慕容寒挑拨,又见满地狼藉的皮囊鲜血,一哄而散。燕屠喝道:“没义气的家伙!”

羊恭心中笑道:“这慕容寒是咱们这伙人的敌人,巫师是在替咱们除害,这姓燕的竟然骂他们没义气,大敌当前,仍是站在义气一边,实在是太可爱啦!”

刘曜见众巫师散去,竟毫无惧意,喝道:“妖女,你要伤剑容妹子,本将军饶你不得。”

挥动手中赤光神剑,踏步上前,向慕容寒劈去。慕容寒早已看出刘曜并非修真之人,对他视而不见,对着羊剑容说道:“羊剑容啊羊剑容,我慕容寒哪里及不上你?为何这世间总有那么多痴情男子死心塌地爱着你,可以为了你不顾一切;而我不顾一切为了儒郎,儒郎却视而……”忽见剑光闪闪,立马意识到刘曜手中的长剑绝非凡品,闪身一旁,还了一招。黑袖挥出,自有灌注灵力的狐尾迸出,但击落在长剑之上,如中败絮一般,心中一惊,不敢大意。原来,刘曜手中的赤光神剑是一柄斩妖除魔之剑,是邪恶的克星。慕容寒因吸妖兽的煞气而法力大增,体内自然残存煞气,自然不敌神剑。先前羊恭的杀猪刀之所能砍断其白袖,亦是如此。此时,两人缠斗在一起,慕容寒因不知其故,有心引其发招,想看清到底是自己所修练的阴阳大法出了差错,还是敌人手中的神剑了得,一时并未痛下杀手。若是慕容寒当真要取其性命,哪里容得他使上三招?燕屠等人见刘曜如此力护羊剑容,一时不知是痛恨,还是感激。因为他们深受“男女授受不亲”的毒害,认为羊剑容既已是儒公的爱侣,自然不能再受其他男子的恩惠;但见刘曜招招全是不顾性命的路数,也不由得敬佩他是一条汉子。两人相斗正酣,众人在旁观战,忽地里听得一人大叫,待得众人明白过来时,六道青影已闪出在五六丈之外,青影簇拥着一人,正是羊剑容。慕容寒喝道:“青竹六侠,留下羊剑容!”

那六道青影正是青竹六侠。刘曜见羊剑容落入他们的手中,也只得罢斗,与羊恭等人一同追了上去。慕容寒突然叫道:“你们不讲信义,咱们明明商议好,你们负责引开那疯老头,为何回来横加阻拦?”

一面说,一面腾身而起,御空而飞,绕过羊恭等人,后发而先至,追到六人跟前。六侠见慕容寒拦在当道,岂能束手就擒,立马转身就逃。此时,六侠若是分散逃走,其中五人或许尚有生机,但六侠谁也不愿成为被追的那一个,危急之下,仍是搓绳子一般扭在一起,合六人之力紧紧拿住羊剑容,牢牢不放。这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又如何舍得放?但无论如何竭尽所能,始终敌不过慕容寒,心中一阵惊慌。嵇冷铁索性以长铁抵住羊剑容的喉咙,笑道:“慕容女侠,请住手!”

慕容寒道:“你们六鼠坏我大事,今日饶你不得。”

挥动衣袖,击向六侠。嵇冷铁叫道:“你一过来,我就杀了这婆娘。”

山无天冲着嵇冷铁骂道:“你杀了这婆娘,咱们向谁要《犟山图形》?”

向三通喝道:“老山闭嘴!”

慕容寒阴森森的一声冷道:“我恨不得她死无葬身之地,你们将她杀了,我再来将她碎尸万段,亦无不可。”

出招更是狠辣,也不顾是打中六侠还是羊剑容。慕容寒与六侠交上了手,都是拼尽全力。但不知为何,慕容寒心中越是愤怒,青竹六侠越是有恃无恐。羊恭自听了胡一刀讲述玄道上的那些争斗后,心思目光何等的敏锐?也看出了其中便宜,心想:“这六侠当真稀奇古怪,敌人心中的暴戾之气越盛,他们的灵力似乎越强。”

刘曜听得山无天之言,说道:“原来你们投效我伯父并非真心实意,而是另有所图。”

挥剑刺向六人,却见慕容寒毁天灭地的一味狂攻,恐不得自由的羊剑容遭受不测,无奈之下,长剑只得改向慕容寒刺去。燕屠亦道:“慕容寒这厮亲手杀了楚钟兄弟,此仇不共戴天,决不能让她死在别人的手里。”

鲁酿等人一起称是,上前劈杀慕容寒,礼恕二子恐四俊有失,也立马加入战团。青竹六侠联手亦非慕容寒的对手,但慕容寒仇恨之火遮眼,一心欲杀羊剑容,此时眼里只看到羊剑容一人,是以礼恕二子全力护卫,兼之刘曜手中的赤光神剑又是她的克星,反而让六侠有机可乘。六侠忙于对敌自保,自然无暇顾及羊剑容。如此混战,羊恭看得眼花缭乱,见慕容寒欲置羊剑容于死地,也不顾凶险,挥动杀猪刀便上,他所使的全是一些七零八碎、杂乱无章的杀猪刀法,而场中之人大乱,一时竟是无处落刀。若在平日,如此凶险的场面,早已避之大吉;此时要勇救母亲,只得在人群中来回穿插。忽见眼前一片葱绿,认定是青竹六侠中人,当即一刀劈落。一人“哇!”

的一声,杀猪般大叫,正是燕屠。那一刀恰好剁在燕屠的大腿上,幸得是慌乱中出刀,并未出尽全力,只是砍入小许,饶是如此,也将燕屠割得皮开肉绽。燕屠看到是杀猪刀,叫道:“你这臭小子,拿我的杀猪刀杀我,当真是岂有此理。”

一时火起,竟尔挥掌来打羊恭。鲁酿立马喝道:“燕兄弟,不可对小主公动粗,先收拾这臭婆娘!”

燕屠悻悻然,瞪了羊恭一眼,将满腔的怒气全发泄在慕容寒的身上,发疯一般的拼命。慕容寒恨鲁酿等人只会痛恨自己杀了楚钟,而不痛恨羊剑容杀了吴疱,眼见四人上前混战,当即夹手夺过鲁酿的酒葫芦。六侠觑准这一良机,互使眼色,联手向慕容寒头顶砸落,殊料慕容寒猛然转身,说道:“诸位顶上的枣树久未浇水,此时想必干涸得很,且待我替你们打理打理。”

抖动手中酒葫芦,作势欲浇。青竹六侠大惊,这枣枝生根发芽,吸的全是他们体内的血气与灵力,时日既久,已然与六侠连为一体。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折一枝而动所有经脉,此时若是被这浓烈的酒水喷洒,必定枝干叶萎。胡一刀初时在他们额上种下枣子,本是警醒他们日后不可为非作歹,若是回归忠义,枣子自然消退;若是继续罔顾侠义,便取其性命。后不知为何,青龙偃月刀竟是伤不了六侠,胡一刀一时想不通,也就一直未杀六人,以致六人额上的枣子发芽生根。这些枝叶就是六侠的命根,枝叶枯萎之时,便是殒命之日,此时慕容寒要在其上浇酒,六人如何能不心惊胆颤?六侠一味的躲避慕容寒,狼狈不堪,羊恭看得极为有趣,笑道:“人家是借花献佛,这俏娘是借酒献鼠,算是抬举了你们,还敢东藏西躲?”

六侠眼见不敌,本以为若能以羊剑容为要挟可保性命,却没想到此时反而多了一个累赘,只得将她弃之于地。慕容寒眼见礼恕二子招式严谨,燕屠势若疯虎,刘曜剑光闪闪,一时讨不到好处,心怒青竹六侠误事,紧追六人而去。燕屠喊道:“慕容妖女,杀我兄弟。八奴与你不共戴天!”

也与鲁酿等人追了过去。羊恭说道:“娘,咱们也是儒门中人,要不要去追慕容寒?”

羊剑容说道:“你是儒门中人吗?恭子慧剑呢?”

羊恭又是挠头搔耳,举起了杀猪刀。羊剑容见了上面“恭子”二字,怒道:“胡闹!儒门恭子慧剑何等神圣之物,岂能将‘恭子’二字刻在这庸俗不堪的杀猪刀上?慧剑呢?”

伸手向羊恭索要。羊恭低声说道:“这……这就是恭子慧剑啊!”

羊剑容突觉脑海“嗡!”

的一响,七窍生烟,气冲冲的说道:“这明明是一柄俗不可耐的杀猪刀,岂会是……”随即心里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说道:“慧剑的剑魂灵力,全都转移到这杀猪刀上了?”

羊恭微微的点头。羊剑容突觉全身瘫软,坐倒在地。她如何能不心神激荡?自在桃源中与儒子一番历难后,全副心思落在儒子的身上,拼着师父的责难,亦是在所不惜。可这一切美梦,全因不胡不汉的羊恭降临而彻底化作泡影。与其说是命运带给她的不公平,倒不如说是她自己带给自己的不公平,因为她根本就无法从这些阴影中走出来。刘曜立马上前搀扶。羊剑容一推,喊道:“你别过来!”

待一口气慢慢缓了过来,自艾自怨的说:“剑容苦命人,今生与将军无缘。刘公子救命之恩,羊剑容无以为报。我已是半死之人,你又何必救我?”

刘曜见羊剑容愿意开口和自己说话,急忙应道:“妹子何出此言?如蒙不弃,刘曜愿舍却功名,伴随剑容妹子左右,一同老于泉林。”

心诚志坚,情真意切。羊剑容丝毫不领其情,愤恨的说道:“我宁愿死在慕容寒掌底之下,也不愿欠公子任何的人情。刘公子是胡人,师父教导我终身不得受胡人的恩惠。”

刘曜心中一阵刺痛。由巫师组成的神箭队乃匈奴兵冲锋陷阵、攻城略地、屡战不爽的杀手锏,杀得晋兵胆战心惊,闻风丧胆。如今他为救羊剑容,不惜众巫师的性命,精锐尽折,借机向其表明隐藏已久的心迹,仍遭到如此无情的拒绝,心如何能不似刀割一般?良久,刘曜呆呆的如木桩一样杵在地上,一动不动。此时,失散的巫师过来向刘曜请辞,说了一些“大丈夫有始有终”“如今不得已”之类的话。刘曜一句也没有听进去。那些巫师见刘渊素来器重刘曜,不便与之为难,摇了摇头后,纷纷转身离去。刘曜突然暴起,挥动赤光神剑将近身的巫师一一劈为两段,待得众巫师反应过来时,早有大半数身首异处。羊剑容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转身而去。羊恭见羊剑容离去,急忙的说道:“刘曜叔叔,我早就说过了,娘不会领你的情……”话未说完,一溜风的追羊剑容而去。刘曜暗自苦恼,回忆起羊剑容对己的种种情状,心头一酸,取出腰间古琴,劈为两段。忽然密林深处传来“嗷!”

的一声,似是怪兽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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