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起和霍时初狠狠地揍了一顿卫家人,把他们打得再也不敢叫嚣收留他们了,这才住了手,果然人就是会趋利避害,之前卫起没有正面报复他们,他们就以为他还是那个任由他们欺负压榨的卫大郎。 等现在卫起不留任何情面揍了他们,他们才认清现实,不敢继续在卫起面前嚣张。 卫家人互相搀扶着离开了,卫起和霍时初看着双方打架打得热气腾腾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 “身上有没有受伤?”
卫起过来问俏脸红扑扑的霍时初,上上下下地把她全身打量了一遍。 “没有,她们那三脚功夫怎么可能伤到我?反倒是我把她们打得哭爹喊娘的。”
霍时初骄傲地说道,摇了摇自己的小拳头,“我打架厉害着呢。”
卫起握住她的小拳头捏了捏,又看了看,发现并没有红肿破皮,才放了点心,说:“那家人心狠记仇,你以后还是离他们远点。”
“放心,我有自保能力,他们奈何不了我的。”
霍时初不太在意地说道,要是她能被这些愚蠢的人算计到,那她就不用当个时空流浪者了,直接回自己的伴生空间躺着去吧。 “我都帮你打架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啊?”
霍时初忽然问道,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满是期待地看着卫起。 卫起轻笑一声,说:“我给你做红烧肉和酸醋排骨,可以了吧?”
“那还差不多!”
霍时初也是个肉食者,自然对卫起的这份报答很是满意了。 卫起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才回去做饭了,丝毫没发觉他越来越有家庭煮夫的自觉了。 而另一边,被揍得浑身痛的卫家人回到自己那破屋子,才开始诅咒控诉起卫起和霍时初来。 “爹,咱们现在怎么办?卫大郎那个杂种根本不肯帮我们!”
卫二郎阴狠着脸说道,话音刚落就嘶嘶地申吟起来。 “能怎么办?你打得过他?打不过就闭嘴!”
卫老头气急败坏地说道。 他并没有被卫起例外对待,身上挨了不少打,只不过卫起顾忌着他老胳膊老腿,不想弄出人命,才打得轻些,但即使这样,也够他受的了,更何况他被火烧过的伤口还没好,又因为没上药,都红肿发脓了,更是痛得厉害。 “那杂种是靠不住了,老头子,咱们得先解决一家人的吃住问题,这破房子哪里是住人的地方?万一哪天又下雨就糟糕了……”卫老婆子捂着嘴角含含糊糊地说道。 “我也知道要解决,但怎么解决?!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吃干饭的,现在赶紧想个办法出来!”
卫老头痛得没了耐性,面目狰狞地骂道,“要你们有什么用,关键时候一点都派不上用场!真是废物!”
卫二郎几个听了,都脸色阴沉起来,一声不吭,心中也十分恼怒。 要知道,平时卫老头可不会这样斥骂他们,毕竟他们是卫老头心爱的儿子,一向都是父慈子孝的,而被骂废物的从来只有卫大郎一个人,但现在却是轮到他们挨骂了,他们能不恼火委屈吗? “老头子,二郎他们也不想的,都是卫大郎害得!他懂事点把房子让出来给我们住不就什么事都没了?都是他狠心绝情,一家子血亲骨肉都不顾……”卫老婆子愤愤不平地骂道,这会儿她倒是忘了是谁把重伤不能下地的卫大郎赶出家门的了,她那时候怎么没有顾着血亲骨肉?怎么不认为自己狠心绝情? 有些人就是自私又自我,道德标准都是用来要求别人的,从来不会用来束缚自己, “娘,我饿了。”
卫四郎低低地说道,他从小就最受宠,从来没下过地,一心读圣贤书,但现在他的书被烧光了,家里什么都没了,他又饿又痛,却什么解决的办法都没有,只会开口找父母。 “唉哟,娘的乖儿子,你今天受委屈了!”
卫老婆子一把搂过卫四郎,心疼地嚷道。 卫家的几个孙子孙女也纷纷嚷着饿了渴了,但嚷又有什么用呢?他们现在连个生火的灶都没有。 “二郎、三郎,你们带着孩子去岳家住几天吧,不能让孩子跟着咱们住在这样的地方。”
卫老头终于开口道,他平时还觉得儿子们孝顺能干,但现在遇到大事了,却发现他们没一个靠得住的,就有些灰了心。 卫二郎和卫三郎一听,顿时眼睛一亮,是啊,他们还能去投奔一下岳父岳母家啊! “可爹,咱们怎么办?”
卫四郎急了,他还没有岳家,但他一个小叔子,跟着哥嫂去住嫂子的娘家,那也不像话。 卫老头叹了一口气,对两个成了家的儿子道:“你们跟岳家借些钱吧,咱们得把房子建起来。”
卫二郎和卫三郎听到他这话,脸上的喜色顿时就没了,卫二郎吞吞吐吐地问:“我们去向岳家借钱,建房子一家子住?那我不是亏了吗?老四没有岳家……” 他的小心思卫老头哪里不明白?就是太明白了,卫老头的心脏一痛,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没想到儿子现在就开始算计了。 为了不让兄弟阋墙,他只得瞪了卫二郎一眼,沉着脸道:“你弟弟以后出息当官了,你难道不会沾他的光?”
有了这个大饼,卫二郎和卫三郎顿时不吭声了。 卫老头闭了闭眼,继续说道:“我和你娘的那点家底都被烧没了,现在想建新房,还得卖掉几亩地才够。”
“什么?卖地?这不行!”
卫老婆子一听要卖地建房,就反对了。 “不卖地哪里有钱?二郎三郎的岳家也不富,能借几个钱给我们?”
卫老头没好气的说道,“你是想住茅草房还是住这破屋子?”
住惯了青砖大瓦房的卫老婆子哪里肯委屈自己?于是闭嘴了,卖地的事就这么决定了。 卫二郎和卫三郎带着老婆孩子去岳家借宿了,卫四郎和卫老头夫妻俩只得住在破房子里。 卫老婆子好说歹说,才跟村里人借了米粮来做饭,勉强填饱了肚子。 等到晚上的时候,三人睡在堂屋的破席子上,抬头就能从破洞的屋顶看见漫天星空,闻见粘腻潮湿的泥土味。 过惯了好日子的三人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难熬极了。 但此时的他们不知道,这只是他们家败落的开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