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苍玄看她倔强的不肯回头,捂着耳朵想要躲起来的样子,无奈又好笑。原本还想捉弄她,但看她这副样子,还是先带她离开的好。那些声音,着实难听。他也不愿让她听到。苍玄无视了姜怜的不情愿,一把将她拉过来,抱在怀中。指尖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抬头看着他。“你!”
姜怜面色通红,没有气势的瞪了他一眼,眸中慌乱无措,还带着无处躲藏的羞涩。苍玄声音无奈含笑:“殿下,我们走就是。”
“……”姜怜愣了愣,是啊,他们走就是了。何须留下?无需姜怜应声,苍玄抱起她,脚步轻缓,利用繁茂的草丛和树干的遮掩,没有惊动沉迷的那两人。他很轻易的带姜怜离开了。直到听不到那些声音了,姜怜才让苍玄将她放下。她脸上的红晕也渐渐淡去。恢复冷静。好在姜锦晏标记所指的方向不是陈淮书那边。她还是快些找到姜锦晏,以免他在林子里乱转,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回想方才陈淮书和沈可儿的对话……他们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她要小心些才是。经历了方才那事,姜怜没有再主动去牵起苍玄的手。她一言不发,闷头向前走着。但苍玄不乐意了,跟上她的脚步,牵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握。姜怜微顿了一瞬,耳尖微红,她垂着眼眸,没有去看苍玄,但也没有甩开他的手。又走了一段后,前面的树林没有那么密集,她在一棵树上也找到了姜锦晏刻下的标记。再往前走,隐隐听到水流声。走了没多远,便听到了姜锦晏的怒吼。姜怜心下一紧,连忙和苍玄赶去,出了林子,看到一条小溪。姜锦晏就站在溪边,他的脚边还躺着阿怒。阿怒也不知怎么了,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姜锦晏手中拿了一条长鞭,对着一旁坐在地上的人吼着:“阿怒若是死了,本王饶不了你!”
“锦晏!”
姜怜加快脚步来到他身旁,打量着他,看他没有受伤,她才松了口气。“皇姐,你看阿怒,它快被打死了!”
看到姜怜来了,姜锦晏瞬间委屈起来,蹲下捧着阿怒的前爪。它的前爪划伤了一个很深的伤口,还流着血,它似乎很疼,吐着舌头,一颤一颤的。它身上的毛发下,还有着似是被鞭打而渗出的血痕。姜怜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都是因为他!”
姜锦晏怒指着瘫坐在地的姜云礼:“他想杀了阿怒!”
姜怜方才没有注意,这才看到了姜云礼,他很是狼狈的瘫坐在地,手臂的衣衫外,腿上都渗着一道被鞭子抽出的血痕。灰白的衣衫脏乱,似是在地上滚过一样的。他虽收敛了神色,可姜怜仍是从他眼中看出一丝杀意。她不知姜云礼那杀意是想杀阿怒,还是,姜锦晏。“为何要杀阿怒?”
“说!你为何要杀阿怒!”
姜锦晏很生气,他若是再晚来一会,阿怒可能就真的要被姜云礼杀了!面对他们的质问,姜云礼恶狠狠的瞪了眼阿怒,抬眼对上姜锦晏满是怒气的眸子。咬牙道:“它抢我的猎物!”
“……”“……”这话一出,姜锦晏和姜怜都愣了一瞬。他们缓缓将目光移到了阿怒身上。阿怒还是一副可怜样,发出吭吭唧唧的声音,似是很委屈。阿怒抢了姜云礼的猎物?它叼回去的,都是姜云礼打的?“它,它怎么会抢你的?抢你一只猎物,你就要杀了它吗!”
姜锦晏底气有些不足了。他想起来,那些猎物上,好像,都有一个箭伤,而不是阿怒咬死的……“六只!”
姜云礼愤怒的吼着:“五只兔子!一只鸡!”
若是阿怒抢他一只也就算了。可他辛辛苦苦的打猎。他打一只,阿怒便抢一只!他知道阿怒是姜锦晏养的,不想因为阿怒再惹上姜锦晏这个麻烦。可阿怒像是盯上他了,只要他打到一只,阿怒下一刻就会突然冲出来把猎物叼走。它叼走的时候竟然还会把箭咬掉!他本以为阿怒只是想要兔子,为了不惹上姜锦晏,他忍了。他不打兔子了,打野鸡总可以了。可阿怒还是没放过他!被一只狼耍了,他堂堂皇子怎么可能忍的下这样的屈辱!所以,他在知道阿怒一直跟着他的时候,把阿怒引来了这里,想要杀了它!可姜锦晏竟然也追来了。他不仅没能杀了阿怒,还被姜锦晏夺了鞭子,抽了两鞭!“你,你跟一只狼计较什么……”姜锦晏难得觉得理亏。他也没想到阿怒会去抢姜云礼的猎物。在注意到那些猎物身上的箭伤时,他有想过阿怒是捡了别人打的猎物。可他没想到,阿怒竟然只逮着姜云礼一个人捡。阿怒是有错,可姜云礼也不该想要杀了阿怒。“你知晓阿怒是本王养的,它抢了你的猎物,你来找本王,本王还你就是,你为何要杀它!”
被姜锦晏质问着,姜云礼不答话了。他冷哼一声偏过头看向一旁的溪流。“锦晏,先给阿怒包扎伤口。”
姜怜看着它前爪那道很深的伤口,当真伤的不轻。“皇姐,这,这怎么包扎,又没……”他刚想说没有东西可以包扎,就想起一旁的姜云礼。姜怜看着姜锦晏站起身,拿着匕首走到姜云礼身旁蹲下,几刀下去。姜云礼气的面色铁青,姜锦晏倒是很满意的带回了几块布条……“……”她拿着那几块布条有些无从下手,一直在一旁看着的苍玄接过布条,为阿怒简单包扎。阿怒似乎很记仇,苍玄给它包扎,它还要对苍玄凶凶的龇牙。然后被姜锦晏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你凶什么凶?谁教你偷懒的?你是一只狼!你不会狩猎吗!”
“你不自己去抓,你抢别人的!”
姜锦晏恨铁不成钢的教训着阿怒:“抢谁的不好,你还偏偏只抢姜云礼的!”
“你知不知道本王的脸要被你丢尽了!”
“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