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对。”
姜锦晏一边喂鱼,一边道:“柯宁最近所做的事,很是奇怪。”
“虽然之前我与她相处时日甚短,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约莫也是清楚的。”
姜锦晏顿了顿,看向姜怜道:“皇姐,你知道柯宁最近做了什么吗?”
“什么?”
听他的语气,姜怜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最近确实并未关注过柯宁的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姜锦晏在湖里丢了把鱼食,垂眸看着水中争相夺食的鱼儿,平淡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怪异:“西夏和南赤开战了。”
“什么时候的事?”
姜怜一愣,这件事她倒是没有想到。各国间一些试探性的斗争从未断过,也并不奇怪。南赤与西夏平日里有些冲突都是很平常的事,两国实力相当,都只是试探,从不曾有真正意义上的战事。这么突然开战?“半个月前。”
姜锦晏道:“起初得到消息的时候,我也以为和以往一样,他们打一打就算了。”
“可到现在,不仅没有停下的意思,还有些,像是要打个你死我活……”姜锦晏低垂的眸中映着水面,水纹波动,在他眼中掀起片片涟漪。“为何会开战。”
姜怜不明白,无端开战对两国并无好处。她对柯宁了解虽不深,但也清楚柯宁是不会喜欢争斗的人,否则当初来天启和亲,她就不会那么做了。姜锦晏把鱼食一把丢进湖里,手撑着脑袋,歪头看着姜怜道:“听说原本并不会开战,两国之间有些冲突很正常。”
“但问题便是,柯宁将南赤前去谈条件的使臣……杀了。”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柯宁此举,南赤怎会容忍,所以这一战也无可避免。”
对柯宁斩杀南赤使臣一事,姜锦晏也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做?她的举动从何种角度来说,对她都没有任何好处。她这西夏女帝的位子一直不稳,还敢如此。到底会是为什么?姜锦晏看向凝神沉思的姜怜:“还有,柯宁即位后,起初并未对西夏的那些大臣做什么,但后来,听说她一言不合便杀了那些大臣。”
“她即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西夏那帮老臣快要被她杀的差不多了。”
“现在世人都在说,柯宁残虐暴戾,一不顺心便大开杀戒,与南赤的战争更是因她而起。”
姜锦晏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这些,我总觉得不该是柯宁会做出的事,除非她来天启那时,那些性情都是演出来的。”
“残虐暴戾……”姜怜神情恍惚,低喃着。现在柯宁所为,让她想到了前世。前世,她从世人口中听到的柯宁就是这样的……姜锦晏微微蹙眉,看向姜怜道:“所以皇姐,你觉得在这种关头,柯宁为何要回信给我说,勿念,安好?”
“她现在看上去可并不像安好的样子。”
他从姜怜手中拿过那封信,看着信上的那四个字,眸色渐深:“这封信,太奇怪了……”“你觉得她出事了?”
姜怜回过神,姜锦晏说的这些和她想的一样。柯宁不是一个会为了权力地位大造杀孽,枉顾性命的人。若在听到这些以前,她没有见过柯宁,那姜怜许是会信世人的口中的柯宁就是这样残虐。但她见过,与柯宁相处过,她知道柯宁没有野心。她到底为何会变成现今这般模样?姜锦晏想了想,问道:“皇姐不这么觉得吗?一个人为何会突然间心性大变?”
“还有啊,皇姐你可别忘了,柯宁这皇位是如何来的?她这位子来的本就蹊跷,皇室能继承皇位的人都死了,只有她。”
“如果这些不是柯宁所为。”
姜锦晏顿了顿,若有所思道:“那会不会有人操控着柯宁,将她推上了那个位子?”
姜怜敛眸沉思,姜锦晏说的都不错,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可这些也都只是他们的猜测。无论柯宁是为何这么做。西夏的事,他们也无权干涉……“对了皇姐。”
姜锦晏道:“你应该还记得,柯宁有个弟弟,她很在乎她的弟弟。”
“但奇怪的是,柯宁已是女帝了,但她的弟弟却从未被提起过……”“嗯……”姜怜神色有些凝重,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回应着他。姜锦晏发觉了姜怜似乎没在听他说什么,他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些都是我猜的,既然她回信了,那本王就勉为其难再给她回信一封吧。”
他虽这么说着,可也已暗中派人去调查他所好奇的事。他与柯宁虽不算熟络,但他好奇心重,很想知道柯宁到底怎么了。若这次他给她写信后,她的回信仍是奇奇怪怪,那他就知道他的猜测是否是对的了。看姜怜好像还在想什么事情,姜锦晏看了眼四周,问道:“皇姐,苍玄呢?今天怎么没看到他?”
自从姜天宸知道了他们的事,也不阻拦,苍玄就好像黏在姜怜身边了一样,他每次来,都能看到苍玄在她身旁。这次突然没看到,还有那么点不习惯。姜怜缓缓回过神道:“他应当是去见云卓他们了。”
“见他们干嘛?”
姜锦晏想了想道:“明日圣京使臣就入城了,苍玄知道吧?”
“还有,我听说来的人是圣京大殿下。”
“大殿下?”
“对啊,我刚刚从皇兄那听来的。”
听到是大殿下来的天启,姜怜有些不安。她记得苍玄和他说过,圣京皇室中,最想他死的是三殿下,而大殿下是三殿下一母同胞的兄长……那这大殿下会不会也是想对苍玄不利的人呢?“皇姐,苍玄的身份还想瞒到什么时候?皇兄好像没有要让旁人知道他身份的意思啊。”
姜锦晏有些不明白,圣京都来接人了,苍玄的身份还有什么可瞒的。难不成是圣京的人觉得,他们太子殿下在天启做暗卫,没面子,所以想偷偷把人接回去再恢复身份?“这件事,苍玄自有打算,他说,要先回圣京,而后再说身份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