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夜里烛火昏暗,但姜怜确实在转过身的那一瞬看到了那人的脸。而后来在梦中,她更是一次次的看到,也更是清楚的记下了那张脸。无论如何都不会忘,不会忘掉他剜了她的心后,那个癫狂的笑。知道她记得那人的样貌后,苍玄便拿了纸笔,让姜怜描述,他来画那人的画像。外面的天色还有些黑沉,但已过深夜,天快要亮了。姜怜知道苍玄是想要找到那人,若如息影所说是宫内的人,那有了画像,苍玄更易找到他。他认真执笔在纸张上一点点画着,姜怜也仔细的回忆,慢慢说着。在天色蒙蒙亮起时,姜怜看到了一幅与那人样貌相差无几的画像。她惊叹苍玄连画工都如此厉害,仅凭她的口述,就能画出那人的画像。不仅画工,她还没有见过有什么是苍玄不会的。没想到父皇将他培养的如此……完美,让她自愧不如。“殿下,可是他?”
苍玄将画像给她看,让她来确定可否是这人。姜怜点点头:“是他。”
得到姜怜的肯定,苍玄望着画像上那人,眸色阴鸷,深邃的眸中涌动着浓浓杀意。他一定会找到这个人,杀了他!“殿下,禄公公前来请太子殿下。”
春华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姜怜听到后,透过窗看向外面,天色渐渐亮起。时辰到了,苍玄是该早些去准备了。苍玄将画像收起放进衣袖,轻拉过姜怜,将她抱在怀中,无奈轻叹,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畔。嗓音低沉:“殿下,今日不能在你身边,你要小心些。”
姜怜明白他的意思,抬手回拥住他,轻声道:“嗯,你也小心。”
她倒是没什么,重要的是苍玄。她只愿今日寿宴一切顺利。虽然春华已在外面又喊了两次,但苍玄仍是不愿松开姜怜。越是到临别,越是不舍。看他不松开,姜怜扯了扯他的衣袖,无奈叹气:“莫要让禄公公等急了,你还是早些去换洗,勿要误了时辰。”
姜怜听到苍玄在耳畔又一声叹气,而后似是打算松开她了。“快去……唔……”他没有松开,反而拥紧,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的软唇。“……嗯……”姜怜的小手在他胸前无力的推搡着,对他侵略意味极强的吻,丝毫招架不住……扣在她脑后的掌心也不容她有半分退缩,那个吻极致缠绵,不舍。等在殿外的春华又催促几声无果后,禄公公终是也急了,催了一声。在听到禄公公的催促后,姜怜绵软无力的小手又推了推苍玄。而后他深吻片刻,总算舍得松开她了。姜怜呼吸微喘,微肿的樱唇红艳,泛着一层水光,水润清澈的眸子望着他,眸中有被他勾起的情动……苍玄深邃的眸中映着她那副娇软可欺的样子,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悸动。俯身在她耳畔,低哑的嗓音染了一丝欲色:“今日许是也要忙到夜间,但我想让殿下等我回来。”
“殿下,等我可好?”
“……”姜怜脸庞泛起红晕,樱唇微抿,清甜的嗓音低软下:“好……”听她答应了,苍玄轻笑一声,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而后不舍的随禄公公离开。姜怜脸庞染着笑意,望着他的身影远去,在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她脸庞的笑意也渐渐淡去,心中仍是有着些许不安。“殿下?殿下也该沐浴更衣了。”
春华在一旁看她发愣,心中暗叹,唉,殿下的心和大人一起走掉了……“锦晏可醒了?”
姜怜问道。春华道:“小王爷方才醒了,现下已去沐浴。”
刚刚她在这里喊的时候小王爷就已经被她给吵醒了,醒了之后本还想过来帮忙喊殿下,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没过来。“奴婢已备好了水,殿下先沐浴吧。”
姜怜在想事情,点了点头。沐浴时,姜怜一直在想一件事。除了那个人是谁,她还有一件不明白,也更想知道的事。那就是那人手里的那块血红色散着红芒的石头是什么?为什么每次在那人剜她的心后,她都能感到那块石头的红芒好似更亮,会有一个声音撞进她的脑海,似是在悲鸣……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起初姜怜不能明白它是什么,而后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记忆,还是梦中的记忆。有一个声音告诉她。那个东西很可能与神玉有关,或许就是神玉。待姜怜沐浴更衣,梳妆过后,天色已亮。姜锦晏也收拾好了,过来找他。他同进京那日一样,穿着一身锦白色华服,身形修长,腰间佩着块羊脂白玉的玉佩。俊郎不凡脸庞,带着意气风发的少年气,若他不笑时,眉宇间少年的稚气褪去,沉稳干练。只是,在看到姜怜时,他那副沉稳的样子,总不多见。“皇姐昨夜有没有睡好?”
姜锦晏一来便问她。担心她昨夜受了惊吓休息不好,因为他走时便感到了姜怜的情绪不对。但有苍玄在,他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姜怜沉思片刻,对他道:“锦晏,你可有问过穆晟,神玉是何模样?”
“啊?”
姜锦晏愣了愣:“神玉长什么样子?”
虽然不知她为什么突然起问这个,但姜锦晏想了想,摇摇头道:“我倒是问过他,但他那会直接把自己灌醉了,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皇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听他不知道,姜怜也没有答他,又道:“你可否寻机再去问一问穆晟,神玉是何样子。”
姜怜想知道她梦中那个,是不是神玉。“没问题!”
姜锦晏应的爽快。虽然她不答为什么要问这个,但姜锦晏还是无条件的相信她,她想知道的都会帮她问到。“皇姐放心,待会寿宴上我遇到穆晟,就再去问问他神玉的事。”
姜锦晏很有信心能问出来。看她不想解释为什么,姜锦晏虽是有疑,但也没问,他只管做好她交代的事就好。待姜怜梳妆过后,时辰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