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与不归对上,甚至还没有摸清楚不归的路数,但不归似是已经看透了他,对他的身手更似是了如指掌。苍玄为拦下不归感到越发吃力,他的身上也已被划伤了几道伤口。而不归虽是也被苍玄刺伤,但他似是毫无所觉,伤不致命,他根本不在意。这一场性命相搏,不归并不怕,苍玄已几次都死在他手里,这次亦不会有什么意外。他双手持短刀,对上苍玄的长剑游刃有余,而苍玄的长剑虽是足够灵活,但也不如他的短刀更适于近身。苍玄极为谨慎,但他仍是被不归寻出破绽,在他来不及收剑的空档,不归眸光一暗,短刀猛然刺向他的胸口。苍玄极力避开,却仍是被短刀刺入胸口一寸有余,不等不归将短刀全力刺进他的胸口,苍玄长剑挑过,逼退不归。苍玄连忙后退,避开和不归的近身打斗。但不归此刻根本不给苍玄喘息的机会,在他后退时,近身逼了过去。苍玄面色更沉,眸色一凛,这次看着不归冲到他身前,面对那要刺向他胸前的短刀,他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在不归将要到他身前时,苍玄突然将手中长剑掷向不归。在不归不得不躲闪的那一瞬,他欺身而上,抽出腰后的那柄短匕,猛然刺向不归的心口处。而不归手中的短刀亦是要刺进他的胸前。苍玄这一招,似是要和不归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他逃掉。不归没想到苍玄这次已不是姜怜的影卫,身为太子竟还是这么不要命。但不归可不想现在就将命丢在这,他不得已后退避开,但苍玄紧逼上去,短匕在手的苍玄,身手也更为敏捷。可也就在这时,不归的目的也已达到,他现在的位置离出口更近,苍玄拦不住他了。在苍玄要和他分个你死我活时,不归要逃了。他不再恋战,得知这许是个陷阱,不归一刻也不愿在此多待。但苍玄怎会让他逃掉,他掷出飞刀暗器去拦不归,也在不归躲闪那片刻的空档持短匕追了上去,毫不犹豫的便刺向不归的脖颈。而不归似是早有防备,手持短刀挡下他袭来的短匕,而后他抬手便将不知是什么的药粉撒向苍玄。在那药粉飘散到苍玄面门时,他连忙后退半步屏住气息,但仍是吸入少许。苍玄那片刻的后退,让不归寻到逃走的时机。而在苍玄想要追去时,他身体猛的软下,头也有些晕眩。苍玄不再追赶他,不归不再有后顾之忧,冲向出口,但在他将要到门前时,那黑暗的出口外,一支箭矢破空而来。不归心中猛然一惊,他极力要躲,却还是被箭矢刺中了左肩。在被那支箭矢刺中后,他还来不及将箭矢拔出,身体便似是被抽空了力气,手脚软下,意识清醒,却动弹不得,他靠着墙壁,喘息着。这时,不归明白这箭矢上恐是下了药。他这次恐怕逃不掉了。但不归仍是清醒的看向暗室的门口处,他想要知道,来人是谁。会是尘不厌吗?他还活着吗?苍玄虽是吸入药粉身体无力,但没有像不归那般连站都站不起来,他亦是微喘着气息,看向那黑暗中走出的那人。本以为会是云卓他们跟来了。但在看到那个明黄色的身影时,苍玄惊讶。“父王……”圣上面色威严,在走进烛火昏暗的暗室后,他抬起手,手中的长弓便被跟在身后的云卓接过。在看到苍玄受伤时,圣上眉宇紧皱,面色担忧的走到苍玄身前,看着他身上那些多处渗血的伤口,脸色阴沉的可怕,对身后的禄公公到:“传御医!”
“父王,神玉在哪!”
苍玄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急忙问道。他看向被不归捏碎掉落在地上的玉石。苍玄知道南赤派人送来的神玉是真的,而神玉也是他和圣上亲眼看着放置在这里的。现在神玉被掉包,圣上又似是有所准备的出现在这里,苍玄以为,就是圣上换掉了神玉,否则没有人能悄无声息的将神玉从这里带走!见他伤成这样还在担心神玉的事,圣上无奈又心疼他,低沉的嗓音掩藏不住担忧:“钦儿先去处理伤势。”
“……是……”苍玄虽是没有得到答案,但看圣上如此,他也明白了,神玉是被圣上安放在了别处,没有被人拿走。知道神玉是安全的,苍玄提着的心,也放下一些。但他还有诸多疑问,圣上为何会将神玉暗中调换,是知晓不归会来盗走吗?何时知晓的?是尘不厌告诉圣上的吗?虽是满心疑惑不解,但苍玄亦是知晓此时不是追问的时机。他被云卓搀扶起,缓缓走出暗室,在离开前,苍玄眸光轻瞥向那边靠墙瘫软着的不归。看不归的样子,有圣上在,苍玄不怕他会逃掉了。那些让他不解的事,只要捉到了不归,他总会有机会问出来的。在苍玄离开后,圣上晦暗沉冷的眸子看向那旁的不归。“果然一样。”
圣上嗓音平静却如腊月寒霜般的冷。他的这句话,不归知晓是在说什么,苍玄不曾见过尘不厌的脸,但圣上见过。不归现在明白了,这确实是个陷阱,而设下这陷阱的人,就是圣上。不归抬眼看向圣上,不以为然的哼笑一声道:“圣上为了抓我可真是大费周章。”
他本以为圣上看到苍玄的那副画像会以为夜探怡香殿的人会是尘不厌,而尘不厌对他的记忆也被抹消。他可以隐藏的极好,但看圣上为他设下的陷阱,他似是早已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