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棵苹果树，第三棵苹果树……硕大香甜的苹果从围兜斜坡里滑落，“咕噜”一颗颗都滚落进竹筐里。竹筐搬运跟不上收果子的速度。短短5分钟，六棵苹果树全部采摘完毕。比叶凉承诺的10分钟，缩短一倍时间！1号老哥怔怔目瞪口呆，半晌都缓不过神。叶凉哈哈大笑，拍上他的肩，眨眼。“女装大佬，我等你。”

1号老哥内心哀嚎。不可棱！宋家前院。夜里起风果然下起小雨。幸亏叶凉抢收苹果，将成熟可口的糖心苹果堆在宋家库房。雨天没法篝火烧烤，只能移进宋家堂厅。农家马齿苋包子，马齿苋扣肉，梅干菜扣肉，香椿炒蛋，阿婆大虾，马兰头拌豆干……清一色农家菜，香气扑鼻，带着家乡的温暖味道。宋家姑婶热情笑道。“俺们山里人，也不会烧啥，你们也吃不惯辣，就胡乱整了几盘不辣的菜。”

“阿诗一会还端菜上来，硬菜，肉大管够！”

“大伙让一让哩！菜来咧！”

川味回锅肉，辣子鸡丁，清蒸石头蟹，口水鸡，粉蒸肉，荷叶糯米蒸排骨……最压轴的是一大锅焖肘子。鲜，肥，美！酱香焖肘子一口咬下，软烂鲜糯，入口即化。饱满肉汁一口闷，满嘴鲜香。爽！叶凉吃得直呼过瘾。“阿诗！都是你烧的？”

阿诗咯咯笑。“是二姑教得好。二姑说了，闺女以后要嫁人，可得学煮饭手艺。”

叶凉夹起农家灶锅巴，香脆有嚼头。就是这个味儿！“阿诗做菜真是越来越好吃，我倒不舍得走了。”

叶凉这本是一句玩笑话。阿诗笑盈盈。“叶哥哥甭走了，人家天天做给你吃。”

周围一阵起哄。宋老翁跟着乐呵大笑，亢奋地又多喝了几盅酒。秦父轻咳一声，装作不经意地摘下挡风方巾。叶凉瞥了一眼。“秦伯父，这雪梅绣的挺精巧。”

“梅花精致玲珑，整株雪梅树大气磅礴，很有味道！”

秦父不怒自威，用过来人的口吻解释。“双面绣！工艺繁复，需要画工绣工和玲珑心思。珍品！”

叶凉顺势捧场，“这绣活可不好找，秦伯父慧眼如炬。”

“嗨呀！叶小伙你想要？回头叫秦歌给你绣一块就是！”

周围人惊呼。“这么漂亮的方巾，是秦博士绣的？”

秦歌把玩酒杯，红着脸点头。叶凉吃了惊，由衷赞叹。“看不出来秦歌还会手艺活。秦助理文凭好，人又聪明，手还巧，太优秀了！”

一番夸奖让秦父爽朗大笑，畅快极了！农家漂亮妹子会烧菜，他闺女也不差。秦歌心里泛起复杂情绪。叶凉夸得真切，但她听着总觉得不是那味。“啧啧啧，可算切过画面了！终于看见主播！”

“我敲！画面刚转过来就看见主播泡妹子！”

“6666流水的妹子，铁打的小宝！”

“哇，大晚上的，我酸了。更可恶的是，主播大晚上直播吃农家美食？”

“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拜拜主播，我派五姑娘去点外卖。”

“楼上，五姑娘是谁？”

“沃日！这破路也能开车？”

……大熊猫抖抖圆滚滚的身子，缓慢一爬一爬，乐颠乐颠咬着直播支架。小宝歪起脸盘子，短小黑腿扒拉叶凉裤腿，直播镜头怼上叶凉正脸。求抱抱！求夸奖！本熊也会直播了！阿诗咯咯笑。“我说小宝怎么不见，原来捣鼓手机直播去了。”

秦歌也忍俊不禁。“可算是镜头对外，刚才镜头对里面，直播间全是黑白毛。”

宋老翁喝多了桂花蜜酒，笑得脸红脖子粗。“小宝！上阿爷这来！阿爷给你包，大红包！”

“哈哈哈……小宝赶紧去！宋老头要发大红包！”

“宋老头这是盼孙子没盼来，盼来头大熊猫！”

叶凉笑骂。“我说怎么半天没动静。手机上全是哈喇子，小宝你去拿块布来擦！”

手机屏幕裹上满满哈喇子，粘手。大熊猫欢腾地一爬一爬，果真去找布来擦。“哎，小宝！灶间不是那头！”

“往回走！”

然而。大熊猫挪动圆屁股爬进客房，一把咬住一块布不松嘴。嘤嘤嘤。“铲屎的！这块布头有些重。”

“本熊好像提不动！”

叶凉哭笑不得。“那块不是布头！是粗布衫，小宝你别……”话音未落。一位漂亮长发美女被整个拽出来。长发纤腰，美腿笔直，还真是个高分背影丽人！堂厅里一片安静。宋家姑婶看傻眼。秦父和宋老翁也愣住。叶凉想破头也没想出，宋家什么时候来了个美女亲戚？白天还没这人啊。粗犷的嗓音，带上一丝故作扭捏的娇羞。“叶主播，伦家好看么。”

背影美女一回头，是1号老哥。女装大佬！“呕……”“哇……劳资82年的胃酸。”

“恶呕……我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

“主播你是怎么办到镇定不吐的？”

“特么的，1号巨佬腿毛不剔一剔？还打旋儿是卷毛。”

“我胃酸都吐了一马桶，神特么用拖把布装长发。”

“卧槽，我特么一巴掌呼过去！他咋想到用拖把装长发？”

……叶凉盯着直播间，顿感直播间都带着股胃酸气味。他不是镇定，而是在思索派哪只动物去。“小金！咬他！”

“他女装那么丑，我怕小宝咬了不喝盆盆奶。”

1号老哥被金丝猴追得直求饶。宋家堂厅里欢声笑语一片。夜深了。宋家人都各回各屋。叶凉舒服地窝在枕头上盘根雕。别说，林师傅的薄子很详细，但想要盘好还真的不容易。“小宝，你来这趴着。”

“给我当模特，我盘个熊猫脸上去。”

大熊猫抬起短小黑爪挠挠下巴，懒洋洋地抖抖黑白毛。嘤嘤嘤！“伦家过来了。”

“本熊是投币玩偶，不给好吃的不给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