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明,起来吃喝洗漱后,向着归远路艰难地行驶。袁忠实在牢里不但担惊受怕,而且还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全身上下几乎都是伤痕,路上一步挨一步走不动。薛超说道:“好不晓事,此去归远千里有余的路,你这般样走,几时得到?”
袁忠实道:“小人在大理寺里受了些便宜,上下只得担待一步。”
昊然却愤怒的说道:“你们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怎么敢和袁大人这样说话呢。”
薛超怒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讲话,你最好弄清楚一下自己的身份,一个阶下囚还敢这么嚣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昊然被骂的说不出口,只得气呼呼的坐在在那里,薛超却不在理会两人,只是一路上喃喃咄咄的口里埋怨叫苦,李力在旁边有些看不下去说道:“薛大哥,你少说一些吧,你只说自己命苦,但是有没有想过袁大人才是真的冤枉,本来好好的在战场上带兵打仗,可是却着了奸人的道,弄成现在这样,我才觉得袁大人是真正的冤枉,你就对袁大人好一些,不要在抱怨了,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么,有什么好抱怨的,只不过这次的路程是有点远罢了。”
薛超大怒起来,说道:“好啊,阿力,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居然教训起我来了,怎么,你很同情这个老家伙啊,那这一路这家伙的吃喝拉撒就由你来照顾怎样啊。”
李力不屑的看着薛超道:“我来就我来,也不是什么太费劲的事情,袁大人可怜见的,这一路上还得带着这么厚重的一个大手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袁大人的,你放心好了,不捞您老人家费一点劲。”
薛超怒道:“有我看着,你不要妄想把手铐给这家伙解下来。”
李力道:“我才不是给袁将军解手铐,走了这么大半天了的路了,袁将军也该方便一下了吧,难道你想把袁将军憋坏?”
薛超愤愤的说道:“不是我说你,你也该注意一下你的口吻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将军,而是我们的犯人,所以你不要在一口一个将军的叫了。”
李力不在看薛超,只是谈谈的说了句知道了,就转过去帮袁忠实解开手铐,扶着袁忠实走到一片草丛的后面,帮袁忠实解了手,又给袁忠实喝了一些水,也给昊然倒了一些水,让两人都休息了一下,袁忠实这才有些力气,三人坐在路边的大树下,袁忠实不安的小声对李力说道:“李大人,请你不要在为小人和同伴吵嘴了,不然小人会感到不安的。”
李力笑道:“袁大人不要在担心了,放心吧,这样吵吵才有意思啊,不然这一路上多无趣啊。”
昊然也很喜欢这个正直朴实的李力。他们这一行人走走停停,吵吵闹闹,不知不觉地竟踏上了归远的地境,这一路他们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总算是平平安安地进入了归远,离目的地不远了,在过几日就可交差了,李力、薛超心情也渐渐好转了。薛超也不像开始那么较真了,对李力这一路的做法,现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反正过几天一交差即可回转京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一日,他们走在茂密的草原上,这里的草几乎有一人高,袁忠实走的虽然很辛苦,但回归到大自然,他的心情比在狱中明朗多了,加上李力、昊然这一路精心照顾下,身体居然比刚出京城好了一些,天渐渐的黑下来了,这里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样子只能在这里休息了,他们拣了一些枯树枝,点着火,几个人围着火堆烤了些馒头就着咸菜喝了些早晨从客栈里灌好的水。都躺下了,虽然天气只是刚刚入秋,但草原的气候是早穿皮袄午披纱,晚上烤上火炉吃西瓜。这中午的气温和晚上的气温就像相差一个季节,中午是烈日炎炎的盛夏,晚上就是凉风习习的深秋哦,早晨又是寒风凛凛的初冬。好在,还不算太冷,不一会疲惫的一行人都进入了梦乡,李力惦记着袁将军,只要一有机会他就悄悄的把将军的枷卸下,早晨趁着薛超没醒之前又悄悄的带上,这样,袁将军就可以睡的舒服一些。李力总是悄悄地不捻声地暗中保护照顾着袁将军,他把袁将军的枷卸下后,刚刚合上双眼,朦朦胧胧中感觉草丛里传来一阵索索声,李力的睡意一下子就没了,他在判断着是什么动物,该不该把同伴叫醒,正在犹豫中,月光下,两个手握长剑一身黑衣头带面罩的蒙面人已串到了身边,拔剑便刺,可惜,他们行刺的对手都不是酒囊饭袋,但凡习武人的听觉、视觉都是超乎一般常人的,就在李力判断时,袁将军和昊然也都醒了,但见蒙面人一跃而起,举剑就像薛超李力和袁忠实迎面劈来,袁忠实闻风声,一个鲤鱼打挺闪过了迎面的剑锋,这时,李力、薛超拔出了剑,他二人也顾不上琢磨来的是什么人,举剑拼死招架。这两个蒙面人身手矫捷,身体陡然如同燕子般的向上飞去,翻身并剑,双双刺向袁忠实,而且剑剑歹毒,招招索命,来者不善,袁将军虽武功高强,但手无寸铁,只好凭着一身好功夫飞上串下躲避着这狠招毒剑。薛超和李力向蒙面人胡打乱刺,严重地扰乱了蒙面人的招术,这时,昊然也冲到了袁将军前面,一边拼命保护着袁忠实,另一边和另外一个蒙面人打斗起来。昊然因带着枷打斗起来很是不便,主要靠腿脚功夫,当他冲到一个蒙面人前面,突然向后一躺,蒙面人不知是计举剑便刺,好一个昊将军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着蒙面人倾过来的前胸咚达两脚,一个兔子蹬天借着惯性把个蒙面人踹出好几丈远,蒙面人在毫无心理防备的情况下结结实实地猝了个狗吃屎,半天回不过神,昊然借此空隙大声冲李力喊道:“李大人,我的武功很不错的,快些帮我解开枷,我和你们一起对付敌人。”
李力一听,赶忙取出的钥匙给昊然打开了枷,又顺手把自己的剑递给了昊然。昊然一上来马上改变了紧张的局势,以他的武功对付这两个小毛贼是绰绰有余,李力薛超只剩下观战的份了,他们看着昊然剑剑直逼蒙面人,蒙面人只有招架的份没有还手的势,在昊然犀利的进攻下,蒙面人的体力渐渐不支,而昊然却越战越勇,突然,昊然一个鹞子翻身剑向一道闪电直刺蒙面人的面颊,一个蒙面人受伤了,蒙面人看着以剑取袁忠实的命是不大可能了,马上采取了第二个狠毒的阴招。然后趁众人没反映过来的时候从怀里迅速的掏出一枚喂了剧毒的菱形花暗器,朝袁忠实射去,这时,袁忠实和两个公人都在观战,一个不慎,着了蒙面人的暗器,啊了一声倒了下去。听到啊声昊然大惊,也顾不得敌人了,跑到袁忠实面前,看着袁忠实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口鼻及外耳道出血、而且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一看就是中了毒的样子,并且全身抽搐,而前胸正中菱形花的暗器。昊然着急着想要把袁忠实身上的毒镖拔出来,把毒从袁忠实身上驱除出去。蒙面人中的叶世人面颊已受昊然一剑,史利炎也一着得手,不想在纠缠下去,对叶斯仁打了个手势,想要在这乱哄哄的时候悄然退出,突然之间,西北角上传来马蹄奔跑之声,而且还加杂着草原长调呼麦声,越来越近,歌声漫长,豪壮粗野,众人也听不出是什么意思,也没心思去听那不知名的曲子。薛超看到这两个蒙面人想要逃跑,哪里容得别人伤害他的犯人,虽然他看袁忠实不顺眼,但是也不允许自己的人被来历不明的人给打伤了,这样自己又该如何像皇上交代?越想越怕,越怕就越不要命的和史利炎二人打斗不休,二人也奈何不了薛超和李力,只得一对一的打斗着。史利炎不想恋战,急于摆脱对自己不利的局势,看着一头冲上来的薛超狠狠的一剑,一剑把个薛超解决了,然后拽着受伤的叶世人就着晨曦的微光迅速消失了。李力抱着浑身是血的薛超,悲从心来,想着他二人共事多年,虽然有许多不和拍的事,可一个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年轻后生就这样在自己面前顷刻间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他一遍又一遍的大声地呼喊着薛超的名字,希望他有力的呼喊声能把即将迈上黄泉路的薛超喊回来,他悲壮的呼声惊动了远处的过路马队。忽然一个粗壮的豪迈声音大声说道:“咦,大家小心,前方好像有人哭喊,我们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大家注意一下,小心保护好我们的马车和货物,我去前方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莫日根,你来保护我们的货物。”
说的正是汉语,只听有人答应一声,一个身穿蒙古族衣服的七尺大汉转眼间到了袁忠实他们几人面前,他看着一个倒在地上满脸大胡子的人昏昏迷迷不停的呕吐,嘴角流血,旁边一个男子扶着大胡子满脸的愤怒加悲伤,另一个年轻人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是血没有知觉的人在大声呼喊着。他看了半天,然后走到昊然面前询问了一番,看着昊然一脸的敌意,宝音图赶紧表明自己没有敌意,并且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在前面部落的,名叫宝音图,专门负责部落返运货物的,只是路过,听到一些动静想看看这里发生什么事,需要不需要帮助。所以只是想知道一下是怎么回事罢了。昊然看着眼前这人确实也没有什么敌意,于是如此如此,把事情的大致经过告诉了宝音图,宝音图一听就愤怒起来,激起了他的侠义心肠,对昊然说道:“兄弟,前面是我们的部落,如兄弟信得过我,请带上袁大人和你的朋友先到我们部落歇息歇息,我们那里有很好的蒙药这样也可以给袁大人疗疗伤,你看如何,事已至此李力昊然也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听宝音图的了,他们把薛超简单的葬了,又用树枝绑了个简单的单架李力和昊然把袁忠实抬上跟随着宝音图一行人上了路。虽然上路了,但李力总有些不放心,生怕路上在出什么妖娥,莫日根看出了他们的担心,给宝音图使了个眼色,宝音图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宝音图走到昊然等人身边,和昊然他们聊起了家常,说了一些他们部落的事情,这次他们是为部落外出贩货,在返回的途中,碰到了你们这件事情,兄弟,你放心,你到了我们部落就知道了,如果在有人骚扰你们,我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他们一听,总算是心里踏实了一些。史利炎跟叶世仁展开轻功,却并没有走的太远,只是藏在不远处的一个草丛中,史利炎从怀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帮叶世仁草草的包扎了一番以后,边包扎边嘀咕着“不知道袁忠实现在怎么样?如果事情没有办好,我们回去没办法和侯大人交差。”
史利炎对叶世仁道:“不然这样,我在去悄悄的看看他们,如果没死,我见机行事,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叶世仁对史利炎道:“史大哥,你可千万小心,那昊然的功夫真是不得了,因为叶世仁吃了昊然一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史大哥,如果不好下手,不要硬拼,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在找机会,史利炎说;知道了,说完,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在说,宝音图他们这一行人抬着生命垂危的袁忠实快步向前面走去,大家都巴不得赶快回到部落,给袁大人最好最快的治疗,所以,大家一点也不敢耽搁,只一会的功夫,就走出了好几里,离部落越来越近了。这时,史利炎已悄悄的撵上了这队人马,他像个幽灵在侧边的草丛里跟踪着。当他发现袁忠实被抬在单架上,他心中一阵暗喜,这说明袁忠实伤的不轻,他心中盘算着该不该出手呢?他很难定夺,因为昊然他们身边又多出不少人,可是,如果等袁忠实养好了伤在动手,就凭他和叶世仁,恐怕更难得手,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许多了,拔剑就向单架刺去,说时迟那时快,紧跟在单架后面的宝音图扬手就是一马鞭,不偏不倚的正好抽在了史利炎握剑的手腕上,刹时,史利炎的手腕像触电一样又麻又软,宝剑在也握不住了,像一枚叶片飘了出去,史利炎心中一惊,啊!真是出师不利,一个回合没打,武器也没了,看样子只有溜的份了,想到这里,史利炎忙使展轻功两串三翻没了踪影。昊然从地上捡起了史利炎丢下的宝剑,他真不明白,我们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我们,他抚摸着这柄刻有特殊花纹的冷光闪闪的宝剑,真想追上丢剑人问个明白,但是时间不等人,袁大人还等着疗伤,他和李力抬着袁忠实随宝音图继续向部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