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欺负猫了,你的对手是本尊,咱们开打前,本尊允许你拿他们两个祭炉,打赢了连我一起扔进去,打输了我把你扔进去。”
“什么?”
问橙惊呼,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看了半天热闹,怎么还让自己祭炉了,现在闭眼还来的及吗?这温度会不会被烫伤,奶奶下来给自己收尸的时候,还能认出那坨骨灰是自己,那坨骨灰是哥哥不。 “我的老祖宗啊!你别听他胡说!我们是莫家的种!我叫莫问谦,她叫莫问橙,我们真姓莫从小到大都姓!我们生是莫家人,死是莫家鬼!真真的没有想过要姓闻!我们身份证户口本甚至护照学籍驾驶证上都姓莫啊!”
问谦急了,瞬间化身狗腿子,对着液态雾化的莫勋一顿表忠心,心里则早就把御剑心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口吐芬芳的问候了一遍。 “对对,我们真是莫家人!我爸莫大宝,我爷爷莫须有,我奶奶莫尚歆,再往上莫……莫……莫……” 问橙急到卡壳了,地上的铁水已经蔓延到御剑心和莫勋脚下了,仿佛滚烫的铁水根本没有温度一样,两个非人类还一点反应也没有,御剑心甚至还抱着剑倚靠在井壁上冷眼旁观着自己和哥哥闹笑话。 “他们说他们是莫家人,老夫留一个,祭一个替换掉你!这青铜剑还是我们莫家的东西!哈哈哈……” 开心的大笑声从雾人腋窝处传了出来,御剑心眼神突然变的凌厉抬手一剑刺了过去,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手起剑出干脆利落。 雾人被袭击后突然膨胀,像被吹鼓了的气球,越来越大猛然爆炸扩散弥漫至整个井室内。 怪异的气味瞬间充斥进兄妹二人的口鼻中,就像有人在碳火上浇了盆水一样,黑雾升腾熔炉熄灭,滚烫的铁水消失不见,兄妹二人跌落在高温泥泽之中。 “好烫!好烫!”
问橙赶紧从泥泽里往外爬,奈何泥浆太过黏腻直接将问橙的鞋子粘在了地上。 滚烫的泥水还在上涨,她终于能形容出这个刺鼻的味道是什么味来了,那就是只有从地底深层上来的温泉水才独有的味道,硫磺味! “伤口被烫的好疼!”
赵横也在发现杏子后,努力的抱着杏子向井口爬去,这水已经不是身体能承受的温度了,起码五十度以上了。 所有人都在向井口跑,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借着温泉水游上去的,但温泉的温度越来越高,高到还没等水淹没你,可能就将你烤熟了。 只有御剑心自己,拿着青铜剑拼命的戳着地上的烂泥,他就算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是莫家布的局,可他还是想找找看,自己丢失的心脏到底会不会在这里。 “我终于知道那两个铁钩是干什么用的了!”
问谦突然开窍,踩着泥水高呼自己的发现。 “什么?不就是拉风箱助燃炉火的绳吗?”
问橙想起幻境,并未觉得那两个带着铁钩的绳子还有别的什么用途。 “它们是压水井的吊绳!我打赌这地下肯定有温泉!”
“温泉你个大头鬼!我还旅游度假村呢!你怎么不说地下还有口大熔炉,里面的铁水咕嘟咕嘟冒泡泡呢!”
问橙快被问谦气死了,刚才可谓是九死一生,差点就祭炉了,他居然还真想在这里泡温泉,用水井抽温泉水用?古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技术。 “杏子快不行了,咱们叠罗汉救杏子出去吧!她不能死在这里!”
赵横抱着杏子,温泉水已经淹没到膝盖了,自己只能不断的抬胳膊让杏子高一点再高一点。 “不行,井壁太高了,就算咱们三个,甚至加上那一个,一起叠罗汉,也出不去。”
问谦否定着赵横的提议,打量一圈,刚刚能看到井口的一点光亮,井壁上又满是青苔干掉后的痕迹,绝对不是他们能爬上去的。 “等等!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登上包啊!你自己就是为了防止自己被填井带来的登山包,关键时刻咱们怎么不用呢!”
问橙突然想起登山包,强忍着温泉水烫伤伤口的疼痛,潜回井室内摸索问谦的登上包。 返回时被东西划伤了脚,似乎是个碎掉的微型监听器,还勾着赵横的一片衣服碎片,刚捡起来扔包里准备回去再研究,没走两步又被另一个东西划伤了另一只脚,好像是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问橙也懒得看了一起捡进了登山包里。 打开背包后绳枪绳钩还都在,问谦赶紧拼装着背包内的一切,瞄准井口打了一枪出去。 大概是角度出现了偏差,绳钩没钩到井壁,反而钩下来一个人,一位吱啦乱叫头戴黄色安全帽的中年人,绳钩就是打穿了他的安全帽,将他一起带了下来。 “呵呵……失误,我们没想到井壁上还有人。”
问谦尴尬的把绳钩从惊魂未定的中年男人戴的安全帽上拔了出来,捋着绳子一点一点的往枪里卷。 “呵呵,你这帽子挺结实的,就破了一点,老子借用一下,装个猫!”
赵横一点也不客气伸手就摘中年男人的安全帽,翻过来将杏子放入其中。 “呵呵,我哥哥平时就是这么鲁莽,你看看你头破了,一定挺疼的,我帮您包扎一下?”
问橙隐约看着对方的额头往下流血,用被泡的湿哒哒的纱布硬往人家头上包。 温泉水已经到了齐腰的位置,一旦适应了水温,烫着烫着也就习惯了,御剑心还在用剑戳着泥泽寻找着可能存放他心脏的一切疑似物品,溅起的水花发出的水声,仿佛都在暗示着井室内还有一个更大的大家伙。 中年男人站在原地缓了足足有半分钟,才回过神来,从上衣口袋中拿出对讲机调试了起来: “呼叫!呼叫!我是老黑,上面的兄弟能听见吗?”
“呦呵,奶奶挺洋气,为了救咱们还给咱们整个救援队来,还自带对讲机那种。”
问橙看着对讲机很是好奇,半天听不到对方有回应声,问橙忍不住抢过对讲机玩了起来。 “喂喂,那头有人吗?这里是地下,这里有六……五……不,四,是四个人!”
问橙本来连御剑心和杏子都算上了,但他们非人类,算上没用,赶紧改口。 问谦则没问橙那么有闲工夫和对讲机玩,问谦又打了一枪送绳钩上去,这次没掉下来,问谦觉得自己大概是成功了,拽着绳子反复扯了几下,自认为不会有事了,让问橙先上去,谁知问橙拽着绳子还没爬两步,又拽下来一个尖叫着的中年男人,这次是钩人家衣服上了,对方准备舍弃衣服脱险,结果衣服刚脱一半,被问橙拽下来了。 最后经过一番波折,三个人外带一只猫还有一柄剑,终于被救了上去,只是给莫家雇的救援队留下了深刻印象。 直到多年后,第一个被拽井里去的救援队工作人员老黑,回忆起来那场救援都是这样说的: “我当时正在井边勘探,突然就被一根钩绳刺穿了安全帽拽进了井里。 我当时真的是害怕极了,一个凶神恶煞手里拿着绳枪的,一个光着身子抢我安全帽装猫的,还有一个用湿漉漉的纱布硬要包我头的。 最重要的是水里还有个大家伙,被温泉烫的奄奄一息拼命的拍着水花求救;这还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还是,我们救援队总共才八个人,被拽下水六个,井都给填满了,他们就跟有毒一样,拦都拦不住,每隔一会就要打一枪绳钩,连块石头都没拽下来钩钩抓人绝不扑空。 最后还是我们队长抢过绳枪打了出去,好歹把绳钩固定在了井壁上,我们六个叠罗汉帮他们爬绳子,这都能把井口的石壁拽塌方了,差点没砸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