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萧祁赤裸着上身躺在王座上,眼神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我要的东西你们找到了吗?”
“禀...禀殿下,我们原本就要取到了,可是......”“可是什么?”
萧祁此刻的双目已然不是常人的模样,若是经历过多年前士族之乱的臣子就会发现这是萧祁即将化龙的前兆,霎时间整个大殿的气压高得令人喘不过气来。“殿下饶命啊!都是那个司马康,要不是他,属下岂敢不将那物件拿回来。”
跪在地上的那人浑身颤抖着说道,他可是太清楚这位殿下的性格了,若是你无用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你。“司马康?就是那个东海巡按使?”
“没错,就是他,之前我们在东海的生意就多次被他给搅黄了,这次他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消息,居然提前将那东西转移到府内,然后又派了一名九境的修士专门看管,属下怕耽误了殿下的大计这才放弃行动先行赶回都城禀告殿下。”
萧祁听完后一手搂过身旁的女子,用一种略带戏谑的语气说道,“歆儿,你们司马家可真是人才辈出啊。”
“萧祁!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的家人的。”
司马歆虽然身在萧祁的怀中,但是那眼中的狠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哈哈哈哈,那是当然......”萧祁抱起司马歆将她轻轻地放在王座上,突然,萧祁猛然转过头朝着台下的那人张开的大口.....一脸嫌弃地说道,“嘁,这个废物不光做事不力.....你说是吗?我的爱妃。”
司马歆看着倒在地上涌着鲜血的半截尸体,此时萧祁的笑容显得是那么的诡异与恐怖,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就像是凝固了一般,听到萧祁的话后竟然如同提线木偶点了点头。“我就知道。”
萧祁见司马歆点头后开心地拍手叫好,可是他的下一句话却是,“”说完后萧祁便招呼侍卫清理掉殿内的垃圾,并命侍女将司马歆送回了后殿,一切恢复如初后一个中年男子被萧祁传唤了上来,那男子身形如同铁塔,袒露在外的双臂与脸上遍布伤疤。“参见殿下。”
“卢勇,东面需要你跑一趟,去帮本王取一个物件。”
“是。”
从这男子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仿佛就像是一个死人般冰冷。“下去吧。”
“遵命。”
......北御。如果说东都是繁荣盛世的话,那么北御就是荒芜的,比起东都的城墙北御的还要高上十米,城外的护城河宽二十米,河底养有食人的怪物,通往城内的石桥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放下,城墙上的甲士均佩戴着厉鬼样式的面具,眼神中除了冷漠空无一物,若是从城外看去整座北御只能用肃杀二字形容。城内一处民屋。“三娃子,回来了。”
“是啊阿爹,今日城内无事队长就让我早些回来了。”
随后屋内又走出一老妇,见到儿子回来赶忙上前拍了拍儿子身上的尘土,关切地说道,“三娃子,赶紧把甲卸了吧,怪重的,阿妈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菜。”
“阿妈,我远在两个拐角就闻到你做的饭菜味道了。”
“你们先吃,我再坐会儿......”老汉开口说道。老妇本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被叫做三娃子的男子知道自己阿爹是在等什么,他是在等大兄,他们一家或者说是整个北御的人世代都是从军,三娃子的大父,阿爹,大兄,二兄包括自己都是军人出身,大兄早年在宁国从军,后宁国被灭又从梁军,大业二年大梁平定东北诸部落时随军出征,可是就没有回来过,自那以后自家阿爹就像这样每到日落时分便独坐家门,就是为了等大兄能有一日归家。......北御王城。“大皇子,这次是东北部落今年第十次动乱了,这些家伙到底想干嘛?”
“是啊~他们动乱不为钱,不为粮,能为了什么?”
“要我说啊,干脆杀干净算了,这些家伙整日不老实留着干鸟用。”
与东都截然不同,北御的王宫大殿没有那些华丽的装饰,可以说和军中大帐别无两样,殿内的诸人除了武人还是武人,说起话来整一个大老粗和东都那些文人天差地别。“都给我住嘴!”
站在王座旁的一人开口吼到,一声令下后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见诸将安静后王座上的人缓缓起身,凝视着大殿中央的地图说道,“他们应该是在掩饰什么。”
“殿下是说这些部落的动乱只是表象?”
王座旁的那人闻言也是一脸凝重,他知道这位殿下从来不会说没把握的话,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这些部落这么拼命?“没错,前些日子孟章曾和我说过在东北遇见过北国来的人,他们在找一个名为牧龙氏的墓地,我认为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大皇子萧简年少时就结识了游历天下的孟章,两人你来我往脾性相投就成了知己,后来萧简自请镇守北御,有人说他是为了名利萧简也不否认,毕竟人生在世不为名利的能有几人,可他却也实实在在地替自己,替大梁,替天下镇守了十载北境,身为皇子他不单运筹帷幄,对待士卒毫无身份高低之分且不论出身一律以军功晋升,也正是因为如此萧简于北御及北境众将士的眼中就是唯一的统帅。“既然是青龙使的消息那么肯定不会错了,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王郃,你先行领军进入东北,就以捉拿叛贼为名监控诸部落,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要找到那个牧龙氏的墓地,在没有找到那个墓之前不得放一人出入部落。”
萧简从孟章的口中得知,那些寻找牧龙氏的北国人实力都不低,但是在北国大梁有专门监控这些高阶修士的组织,一旦他们离开北国都会有人通报,而这次非但没有通报反而还让他们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东北,这期间必定有猫腻,萧简再结合前段时间那个项柯在大梁境内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最后还是被一个不明身份的人杀了,还有就是近几年东北部落的叛乱越来越严重,几件事很难让人不将他们联系起来。“王郃领命。”
“其余诸将原地待命,随时准备出击。”
“遵命!”
......诸将离开王庭后殿内就只剩下王郃与萧简两人,王郃见萧简紧锁的眉头就知道这次的事情绝对非常的棘手,于是来到萧简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简,事在人为,无须过于焦虑。”
“唉~阿郃,我愁的是这次我那个弟弟怕是也牵连其中啊。”
在军中时王郃与萧简就只是上下级关系,而实际上两人自小就相识,王郃的父亲是中都王家的王彦殊,梁帝萧景的奶娘就是王彦殊的母亲,王家与萧家更是世交自两百年前就已是相辅相成,梁帝登基后封王彦殊为大将军,统领天下兵马,虽后来四王就藩后这个大将军的实权大减不过帝国的中心,中都的禁军仍由王彦殊统率,而王彦殊也十分识趣,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至于那禁军虎符也早就上交了梁帝,也不结交朝中大臣乖乖地当个富家翁,最多也就是在京郊走马垂钓。既然王彦殊已无可封赏,梁帝就将王彦殊之子王郃接到宫中作为萧简的伴读,年仅七岁的王郃就已贵为三品将军(大梁将军共九品,除去大将军这一虚职一品将军为最高),后来的王郃伴随萧简南征北战,也是为数不多愿意陪萧简到这北地的人之一。“祁?”
“没错,祁的心思我哪会不知道,可是兄弟相争只会导致天下动荡,前朝的教训还不够吗?我不会与他相斗,可是不代表我不会防他,若是他真的失了智想要祸害天下我必定除之。”
王郃知道在萧简的心中百姓与天下为最重,他也是看中了萧简与其他皇子的不同之处才愿意效忠于萧简,“阿简,这次的事情你还是要上书陛下为好......”“我知道,这次我准备亲自入京。”
“什么?!”
王郃激动地喊出了声,“你要知道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这天下可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安稳。”
“我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亲自入京,这样才能引出一些躲在暗处的老鼠,若是他们不出来至少可以说明事态还没有那么严重,他们还是有所忌惮的,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萧简接着又从怀中摸出了一枚虎符,“这是北御二十万大军的虎符,若是我有不测这些弟兄就交给你了,到那时你要替北境边军找到一个新的明主,至于东北的事我已让秘卫去了,你近段时间就待在我的府内。”
“遵命!”
王郃知道多说无益,萧简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于自己,自己又怎能女儿作态。“这天下......我们一定要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