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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任疏雨骤,去处皆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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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共工并不知道帝喾说过的这些话。他印象最深的是他妈死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说,儿呀,如果有人说你丑,你记得不要还嘴,他们说的是实话。共工对母亲在尊敬在这一刻有一点放松。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丑,别人说什么是别人的事,反正共工自己是开开心心的。就因为突然进来了一个人,共工放开了扼住母亲喉咙的手。她急得直喘气,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共工不知道是因为生母亲嫌弃自己的气,还是想帮着母亲尽快地解脱,总之他觉得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力气再大一点,也许母亲就不会多受那么一些痛苦。母亲指着共工对来人说......可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来人走了以后,母亲就死了。埋葬母亲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外面风雨大作。共工学着别人那样,把母亲的衣服都解除下来,用草席裹紧了捆好,拴上一根很长的绳子。他拉着母亲的遗体前往没有选好的墓地。母亲死的时候还算年轻,因此她并没有来得及为自己选一块喜欢的墓地。共工曾经陪着母亲出席过别人的葬礼,看到他们的后代都是裹着把亲人拖向墓地。共工在回去的路上嘲笑他们的愚蠢,母亲扇了他一个善良的巴掌。“不许在背后说人家坏话!”

母亲气鼓鼓地说道。共工觉得自己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奇怪为什么死去的人不能用来喂翼龙。翼龙看起来好饿,它们经常“咕咕咕”地叫着,一边扇着翅膀。没有人能养得起翼龙,它们食量很大,而且不吃草,只吃兔狲和益,偶尔也吃一点贝。共工拖着母亲来到海边,他年纪不大,力气也不大。拖到海边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肩膀上也勒出一道很深地印子。挖个坑吧,挖个坑吧。他心里一直这样劝自己。但最后他还是选择用母亲的遗体喂一下翼龙。他还没有见过翼龙是如何食用星君的。他躲在礁石背后,看着翼龙一只只飞来,甚至为了抢食母亲的遗体大打出手。直到最后一只翼龙飞走,共工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海边。没有了母亲的共工很快就迎来了人生第一次很大的考验——饥饿。这天晚上,共工把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全都吃光了,可是他还是饿。实在没办法,他把母亲最后的遗物,就是那几件衣服,也撕着吃掉了。这样也好,永远地断了念想。共工心里这样想着,可是手里却不由自主地朝眼角抹去。紫微垣的人们记忆力普遍不好,很快大家都忘记了共工的母亲是谁,长什么样子。他们只是经常吆喝他,喂喂喂,你的手该洗洗了,太脏了。或者让开让开,你挡着我的路了。这时共工大部分情况下选择嘿嘿一笑,让开,或者故意挺起自己的小胸膛,骄傲地昂起头,接受来人一顿揍。挨揍了,晚上就可以去他们家蹭饭吃。共工就这样一天天长大,直到现在来到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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