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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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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完了,也重新回到了这个极度偏僻的工作单位里。也许也只有在这里,我才有静下心来写文章的环境。就如我之前所说,有一件期待很久的事情。这一次,我做了。按照往常休假,我都会跟父母和朋友说一下休假日期之类的。但那天我并没有,同事送我到车站,我跟往常一样,在清晨出发,又在黄昏到达自己的目的地。这一次的出发,好像跟以前一样,又好像不一样。一样的是,我跟往常一样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去的目的地,我好像没有什么归属感,只有数不尽的期待和害怕。我到了广州,到了那个她工作的地方。一路上,我还在幻想这无数个画面无数个结局。心中没有期待是假的,心中没有美好的念想也是假的。又回到之前说的,一个人可以欺骗过所有人但是唯独骗不了自己的内心。我内心里对她的爱和向往都是真的,我的思念也是真的,我的内心里的矛盾也是真的。长达9个小时车程,是让人疲倦的。坐上最后一段距离的地铁时,我有些质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我仔细端详着我戴在手上的这个戒指,仿佛它能给我答案。身边人的来来往往,带着口罩的俊男靓女,十指相扣的恩爱情侣,以及多有疲倦的愤青。地铁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这里汇聚了很多很多不同生活的人,也汇集了很多不同目的地的人,我们在这往返的列车中,短暂的停留,片刻的休憩。地铁上,我们都是等待下车的旅客,地铁下,我们都是在不同生活中有着不同悲苦和欢喜的陌生人。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伴随这广州地铁熟悉的播报声,我到了那个我们曾经一起呆过的地方。在出地铁口之前,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一条只有地铁口照片的短信。我本可以悄无声息的回味自己的逝去的三年青春,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主动联系上她,这或许我心中仅存的最后一点念想吧。我在附近开好一天的酒店,换了一下衣服,便独自到那条她上下班经常走过的小路来回往返。我想见这最后一面,或许就再也不会来到这里了。也许,三个多月的酝酿和计划,也不过只能换来一次擦肩而过。又或许,见完后,我当晚就会离开这个我开始的地方吧。时隔三个月,再次来到这个地方,既熟悉又陌生。还是一样破旧的街道,还是一样的灰尘和阴暗。这条狭小的村中窄巷是联通着产业园和住宅村的一个咽喉。每天有数不胜数的年轻人路过此,他们没有过多时间停留,也没有机会在这条小巷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这一间间像蜂巢一样罗列整齐的小房间,不是他们暂时栖息的场所而是仅有的容身之处。那些个大多数仅有20平米不到的地方似乎成了一座座无法逃避的牢笼。而与牢笼不同的是,这里无关犯错和违背而是心甘情愿的自我圈禁。我也不知道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是什么,又或者说在一个大环境下,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子,这是否是一种问题所在。这里给我的感觉是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来来往往的人也少了很多,稀稀疏疏的。那几天的广州还是有些寒凉,这样一种冷清的环境下,就显得更加萧瑟了。原本印象中的广州,应该是人群密集,连行走都显得拥堵的街道,这一次再回来好像宽敞了很多。在路上走的时候,看着这些穿着打扮靓丽的年轻人带着口罩奔忙的擦肩而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8月那个在广州为了生活奔波的日子中。我还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每天大早起床,赶较早的一班地铁,匆匆忙忙的出门,也就是为了享受普遍拥堵之下仅有的那么一丝宽敞。只可惜,这一次回来,我已经不属于这里了。我在她上班地方的附近,双手插兜里快速来回踱步的时候,心里一直很忐忑。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理由见面,也不知道我以什么身份见面。或许是因为我到了她附近,她联系了我,约我一起吃顿饭,我当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一是因为那番话在我心里的阴影一直不能忘怀,二是我觉得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三是我不知道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也许是自卑感作祟,又或许是因为曾经深深的伤害,我拒绝了她连续两次的邀请。这种拒绝,其实不是内心真实的想法,而是在矛盾时表现出的高度理智。再踱步了很多圈之后,我后悔了。既是因为没有在这些多次努力中人为偶遇她,又是因为我内心里那些不甘的想法。我又在脑海里飞速的重新找了个理由联系上她。这一次,我们相见了。我原以为我再次主动联系上她,她会拒绝我见面的请求。没想到,她还是来了。她抱着她最近新养的小猫咪。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袄子。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是那么的耀眼,我们四目相对,我们久别重逢,我们熟悉又陌生。我走近她,把她的猫咪抱到自己手中,我一边上下打量这这只狸花小猫,一边止不住的望向她长发下朦胧的脸庞。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特殊,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想控制自己。我想让自己的理智尽数崩塌,我想用我的自由意志完全的支配自己的身体。好久不见自己的心上人,我脑海里似乎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拥抱她。只可惜,我们已经不像以前那么亲密无间了,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也许当做朋友一样见面,再见也只能保持距离的互相聊聊最近的生活。我们一边散步,一边聊天。说说最近生活中的趣事,也聊聊最近这一段时间内心里的感受。我们一路上说了很多,短短十几分钟,我空荡荡的内心好像被填满了。这个熟悉的人和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身边,我非常开心,我止不住的笑,我止不住的蹦哒。也许是她走累了,又或许是我们都不想如此之快的结束这次见面。我们到了一个公园坐下,我说我这段时间瘦了很多,并把外套脱下。突然,她说我们拥抱一下吧。这句话,或许是我期待的,但绝对是我意想不到的。她走过来抱住我,我的心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我感受着她的拥抱,也闻到了久违的发香。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时间静止啊,我多么希望我们还是往日的恋人啊。只是这一切都回不来了。我低头望去,看着穿着塑料拖鞋裸露在外的脚,下意识的用手碰了碰她的脚。天气寒凉,脚也冰冷。我想都没想,就去便利店买了几双袜子。在我看来,好像也没什么,即便是朋友,这样做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吧,何况还是我一直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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