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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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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秀水街主街道的小路上,一老一青年正走着,青年男子胡子拉碴,一脸颓废。老人则是一脸小心,还不时地弯腰捡一些东西,放入随身携带的编织袋中。这两人赫然是陈阳、陈定安父子两人,一老一少朝着秀水街主干道走去。陈阳心里纠结万分,他也曾经辉煌过,虽然现在落魄,可从未低三下四过。现在却要因为父亲,亲自过去哀求一个萧医生,这让他情以何堪。他越想越觉得烦闷,猛然间到旁边经常去的饭店,下意识的朝那里走去。“儿啊,别去那里,洛织说不要你喝酒。”

身后传来父亲陈定安的声音,提醒着他。陈阳浑身一颤,脚步停下来:“我知道了,老不死的,你是来监视我的,对不对?”

陈定安沉默着,不时弯腰去捡一些东西,一边还紧紧地跟着儿子。陈阳心里说不出的烦躁,眼睛盯着小饭店,最终叹了一口气,艰难的朝主干道走去。他也发现了父亲的异常,心里格外怪异:“你弯腰干什么,还嫌死的不够快吗?”

陈定安一愣,艰难的说道:“我在捡塑料瓶、废纸箱,能卖点钱,不然晚上就没饭吃了。”

陈阳愕然,眼中露出一丝复杂,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这些年他颓废的很,整日喝酒,醉生梦死,对其他的事情漠不关心,以为家里还有钱。可现在见到父亲捡垃圾,也明白这三年洛织和父亲过的究竟有多艰难。“你捡吧,我去给你取药。”

他说道。然后便踉踉跄跄的转过街道,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洛织要和他离婚,哪怕是要临产了,也再所不惜。这些年老婆过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能忍三年,已经很强悍了。他心里酸酸的,越过主街道,朝着天命堂走过去。陈定安悄悄跟在后面,见儿子真的去天命堂了,这才流露出一丝苦涩笑意。儿子确实是变了,可接下来的计划,能成功吗?他心里担心着,疑惑着,迫切想知道答案。陈阳站在天命堂门口,旁边的姚大壮也停下来练武,好奇的看着他。“这位先生,你是来治病的?”

姚大壮问到。陈阳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我的病,没人能治。我是来取药的。”

说完他便走进天命堂,姚大壮却忍不住嘀咕起来:“还有萧医生治不好的病吗,开什么玩笑。”

萧霖靠在椅子上,他早就注意到陈阳过来了,这家伙碍于面子,在天命堂门前徘徊了五分钟。“来了,是给你父亲取药的吧,先坐下。”

他说道。萧霖手里把玩着一块手表,浪琴的一块大众手表,售价几千块钱。他不住的把玩着,也不开口说话,低着头看着手表。陈阳喉结艰难的翻滚着,想要开口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顺从的坐下来,眼睛却是盯着那一块手表。他感觉自己的心神,似乎被手表吸引了,怎么也挪不开视线。“这是浪琴的手表,大品牌,可惜是一款大众货色,不算是奢侈品。”

萧霖低着头,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淡淡开口。“确实是很普通,不过这也不是我现在能消费起的。”

陈阳叹了一口气。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种倾诉的欲望,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丝警觉,感觉很怪异。萧霖此时却猛然抬头,和他目光对视在一起,眼中释放出一道精光。瞬间,陈阳觉得自己沦陷了,心中的警觉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迷迷糊糊,伴随着强烈的心态起伏。“别担心,静下心来,我没有恶意,想一想你最得意的事情……”耳边依稀传来一阵轻柔的声音,如同是天上传来的神圣佛音一般,让陈阳自己沉醉下来。“你最得意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回忆一下,场景在你眼前缓缓浮现……”陈阳的脑海,下意识的构建了一个场景,一幕幕在他脑海回放,就像是近在眼前一般。陈阳似乎回到了当年,如同再一次亲身经历一般。高中毕业以后,他意气风发,加入工地成为一名小工,他每日给泥瓦匠递烟、端洗脚水,曲意奉承。三个月后,他成为那个泥瓦匠的弟子,并且学会了一身本领。他的月薪,也达到了两百块每天。那时候,这份工资,足以让人羡慕嫉妒恨了。可他并没有停止脚步。通过师傅的关系,认识到了整个建筑队其他人,熟络下来,一年后带着他们单干。三年后他注册了自己的建筑公司,趁着鹏城经济蓬勃发展的势头,四处包工程、结识大人物,最终居然也成了开发商。那一年,他仅仅二十五岁,意气风发。并且结识了一位美女,发誓要和她一起厮守一生。脑海中的回忆历历在目,让现在的陈阳沉醉了,他有些唏嘘,不住地叹息。他这一生,最辉煌的那段岁月,却是现在最不愿意面对的。他很快成为亿万富豪。父母开心的神情,妻子爱慕的眼神,周围邻居的吹捧,都让他飘飘然。几个父亲的老友找上父亲,要承包工程,陈阳大手一挥同意了。紧接着就是工程顺利竣工,售楼部前人头涌动,无数人争抢着进去买房。就连陈阳的母亲、二叔等一大家子,也过来捧场,随着人流进入售楼部。正平静的坐在萧霖对面的陈阳,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嘴里不住的喃呢着。“别别,别进去……”可惜那群人还是进去了,售楼部火爆销售,一单单订房合同签署,定金也缴纳了。可就在此时,房屋塌陷了。轰!站在门口应对各路记者的陈阳,也被砸断了手臂,他不顾身体疼痛,回头看到母亲被压在钢筋水泥下,一脸痛苦的表情。“不,不,不!”

陈阳痛苦的哀嚎着,直接昏死过去。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一位执法队成员,将他带进了执法局。洛织失望的眼神,父亲愧疚的神情,让他久久不能释怀。接下来就很简单了,洛织变卖公司、家产,替他赎罪,苦苦哀求着家属们谅解。他出狱了。却因为家人死去,自己的内疚,开始整日买醉,醉生梦死。打妻子,骂父亲,喝酒欠债,整个人都废掉了。妻子怀孕他不照顾,父亲捡垃圾他觉得理所当然。这时候的陈阳,自己处在一种很玄妙的状态,似乎看清楚了种种往事,心里猛然浮现出一丝愤怒表情。“废物,真是废物!”

身体在剧烈的挣扎着,陈阳似乎脱离了某种枷锁,清醒过来。他脸色变的愕然,周围的环境还在天命堂,而之前经历,就像是做梦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陈阳询问道,语气又急又犀利。此时的陈阳,似乎在一瞬间,气质变了。“你醒来了?”

萧霖笑笑,眼中带着一丝精光,审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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