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可以坦言这件事的人。至于柳正国要求的不能把案情告诉任何人，她是不会完全遵守的，她有自己的判断，或者说，别看柳正国是警察，但说到相信，都不如厉琛阳，至少目前是这样的。厉琛阳没想到左青青会告诉他这个，阿平告诉他左青青和柳正国一起吃饭，但具体谈什么却不清楚。“他找你做什么？”

厉琛阳不动声色地问道。“确切地说是我找的他。”

左青青道，“我想问问董芳菲的案子，还有就是刘慧，我和她好久都没联系了，问小武，小武也不清楚，刘慧说要是我有事也可以去找柳正国，我就请他吃饭，问了他董芳菲的案子和刘慧，他说董芳菲的案子没有进展，也不归他负责，而刘慧他跟我说在暗查一个医美的案子，如果我愿意，可以去协助一下刘慧。”

厉琛阳一愣。“协助，怎么协助？”

“应该就是配合刘慧演戏，查到更多的东西，就像记者暗访那样的吧，我猜的，具体他没说，叫我考虑，说请个老师教我几天。我想来想去有点不对劲，柳正国太看重刘慧了，刘慧调到市局没多长时间啊，所以才问问你。”

“原来是这样啊。”

厉琛阳沉思道，“可是柳正国真要在意刘慧，不应该给她安排这样的工作吧？”

“我想是不是刘慧自己要求的，还是先斩后奏？对工作，刘慧完全做得出来。”

“柳正国担心刘慧有事，叫你去协助？可是你也没经验啊，为什么选你，警队里那么多人就没一个合适的了？”

“我想素人比警察更适合做卧底吧，警察说话做事官方痕迹太重，顾及也很多，素人就不同了，至于选我，他说了一句，你身手不错，因为这个？”

“那开始为什么不选你？”

厉琛阳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神情严肃，“市公安局暗查的案子绝不是说说就做的，一定会反复斟酌，反复设定计划，人选肯定也会慎重考虑的，如果看上你，那早就说了，就不会有刘慧去暗查了，你说呢？”

左青青倒是没想到这个，厉琛阳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我怎么没想到呢？”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事，何况暗查充满了不确定的危险……你不会想去吧？”

厉琛阳忽然问道。左青青点头。“我想去。”

“你为了查你车祸的真相？”

厉琛阳一下子就想到了左青青为什么想去了，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出别的来。“对，你从董芳菲那边入手，我从官方这边入手，我不信查不出来。”

“叫你去查医美案子，你又能……柳正国答应你了？”

厉琛阳真的很聪明，马上反应过来。左青青笑笑。“对，他答应了，但具体怎么帮我他没说，我其实就是想要个名正言顺的调查权，有什么事也好叫他出面解释，不然太被动了。”

“可是……”“没事的，我的身手你也看过，只要不遇上上次那几个抢劫的人，我完全能自保，再加上刘慧，我们两个也能互相照应，正好，需要查什么我跟柳正国说，你叫人查，加上董芳菲这边，相互印证，我相信会有发现的。”

不得不承认左青青说的很有道理，厉琛阳也动心了，更叫他高兴的是左青青没有瞒他，所有的想法也都把他考虑进去了，这点尤为重要。“那你的安全呢？阿平不能跟着你了吧？”

“阿平不好跟着了，卧底需要演戏的，阿平不会演戏也不会说谎。”

说到这左青青笑了，“我倒觉得君小妹很合适，可惜没法用。”

厉琛阳也笑了。“确实，她很合适，那就是一个说谎精，还是个高段位的。”

随后又收回了笑容，“那万一……”“我觉得柳正国一定还有安排，不可能全指望我一个人，在没办完事他不会放弃我的，何况，还有刘慧呢。”

左青青见厉琛阳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样，叹了口气道，“要是虎哥这辈子都不落网，难道要阿平跟我一辈子吗？不现实的，很多时候还是要靠自己。”

厉琛阳知道左青青说的对，靠人不如靠己。“既然你想好了，那你小心一些，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那是自然，跟你我是不会客气的。”

左青青笑着道。这话叫厉琛阳极为舒服，手拍着她的肩膀道。“你这么想就好，我们可是一起的。”

离开厉琛阳这里，左青青坐在车里，看着外面掠过的街道情景，她知道接下来只能靠自己了。和厉琛阳说这些，一个是瞒不住，另一个也是不方便带着阿平，正好借着这个理由叫阿平离开，可厉琛阳说的也要考虑，她得为那“万一”做好准备。到了市局，左青青给柳正国打电话，说明自己想好了，愿意做他的线人，随时可以训练，自然提出看自己案子的卷宗，却没想到柳正国竟有些不耐。“你先回去等我电话。”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左青青愣了一下，柳正国这算什么反应？她想了想给小武打了电话。“小武，我在你们单位门口，你能出来一下吗？”

小武马上答应，出来看到左青青紧张地问道。“你有事？”

“没事，我路过，这是给你买的水果。”

左青青很自然地把给自己买的水果给了小武。小武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你不用每次来都带东西的。”

“习惯了。刘慧呢，还没回来吗？”

“她还在任务，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不是负责那个案子的。”

小武含糊地道。“我知道你不负责，你不用担心我问你。”

左青青盯着他的脸，没好气地道，“只是你们同事也有段时间了，不是负责同一个案子，就不能关心一下了？别说原则纪律啊，难道警察就不能有点人情味了？”

小武被指责的很是不不自在，叹了口气道。“刘慧失去联系了。”

左青青一愣。“什么意思，什么叫失去联系了？”

“就是那个意思。”

小武的面色有些凝重，“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每二十四小时刘慧都会报平安，但现在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嗯，过了四个小时了，柳队在办公室发火呢。”

“也许是在做什么忘了……”“不会，刘慧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左青青忍不住打断他道。“暗查是特殊任务，什么事都要灵活对待，而不是抱着原则不放，那样不但做不成事，还有可能暴露自己，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柳队也不懂吗？”

暗查就是卧底，卧底敌方你还要用平时的原则纪律来要求，这是希望他死的不够快？左青青觉得柳队不会这么没脑子吧，为了这事就发发火。小武苦笑。“柳队当然不是因为这个，是，是刘慧的男朋友过来了，然后说了一些，柳队冲他发火呢。”

“刘慧男朋友？”

左青青惊讶道，“她有男朋友了？没听她说起过啊。”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对方说是她的朋友。我去忙了，你也回去吧。”

小武明显的不愿多说，拿着水果走了。小武的话叫左青青猜想，可能是刘慧的这个男朋友不愿意叫刘慧出这样的任务，柳正国又没收到刘慧的平安，才发火的。既然叫她回去等着，那就回去等着吧，反正在这里她也帮不上忙。至于刘慧失联她没放在心上，正如她想的那样，每天必须报平安，这样的规定暗查这样任务可办不到，刘慧只是失联几个小时，没什么大问题，柳正国这么紧张，不排除因为刘慧的父亲。左青青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件事。柳正国是晚上给左青青回的电话，告诉她明天白天到一个地方受训，地址是某个训练馆。“刘慧联系上了吗？”

左青青问道。“嗯，前一个小时联系上了。”

柳正国的语气听起来没多少轻松，左青青又问道。“有问题吗？”

柳正国沉默了会说道。“其实医美这个案子暗查的人选，我开始想用你的。”

左青青愣住，她想起了厉琛阳的话，她轻声问道。“那为什么没有？”

“刘慧不同意。”

柳正国在抽烟，淡淡地道，“我当时计划是刘慧在外，你在内，你们两个是朋友，彼此熟悉会很默契，我叫刘慧去跟你说，但她没有，事后打电话告诉我说你不合适，担心出状况，她要求自己去，我也没同意，可是她还是自作主张地去了，后来才通知的我。”

左青青想了想道。“这个案子很复杂吗？刘慧去了，你又要叫我去？”

柳正国毫不客气地道。“刘慧她一点也不合适，她那一套跟本就行不通！”

左青青有些无语。“柳队，你又不知道刘慧怎么做的，你怎么知道她行不通呢？我还没做，你又怎么知道我这一套就行得通？”

“刘慧这段时间一直跟我汇报她那边的情况，我听了真是像走钢丝一样，我叫她回来她又不听！”

柳正国声音压抑着愤怒，可并没有说具体的事。“到时候再说吧，别忘了明个早点过来。”

柳正国说完就挂了电话。左青青抓着电话，看着窗外的灯光闪烁，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担心刘慧了，柳正国这么不满，刘慧究竟做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