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画淡淡笑起来，转过头看着得意的他，举起手指了指绛灵，“这是我的哦。”

周楷文瞬间老实的低头，“我明天就闭关，祝你早点赚够积分。”

周楷文知道棠画不希望他透露太多，也没提点沈念就要获得异能。“看这样，我们也处理不了。先吃饭吧？”

郭巡和蒋逸仙跟着出门一天，早又饿又累。但凡棠画不在，跟着周楷文，他能把抠门体现到极致。郭巡教了沈念几招，但也不算关系好到跟兄弟似的。这会儿看沈念反正也死不了，顶多受点罪，跟着附和，“是啊。赶紧吃饭吧。”

孙可可很担心沈念，主要是之前沈念想自杀补偿她，有些震撼到她。倒不是感动，就是在反复思考一个人怎么可以蠢成这样。脑子里有了问题，就希望这个答案好好活着。周楷文并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不过看其他人都离开，她还有点念念不舍。他还以为这是孙可可特别担忧沈念，劝了一句，“去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守着他。”

最主要是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他泄愤，虽说肯定打不过。周楷文很肯定沈念只要熬过最后一关，就算是迈入异能者的行列了。可他用的是孙可可的晶核，本来就亏欠她，这下真的是理不清的“仇怨”了。这要是再过段时间，抢人晶核是跟杀人全家没什么区别的仇。孙可可知道棠画之下就是周楷文，而且棠画其实不喜欢管事，就关键时刻起作用。平时周楷文就是总管，什么都管，而且还是库管。她老实的点头，走出几步，转头虚心求教，“那他不吃不喝能行吗？”

“死不了。”

周楷文回答的轻描淡写，快步越过她。孙可可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又转头看看床上的沈念，这才转过头跟上他们的脚步。晚饭除了孙可可，一群干饭人吃的都很愉快。郭巡还问了几句，孙可可有没有把晶核取完。孙可可这才想起，自己还在打工呢，今天的工作都没做完，吃饭速度快了起来。甄皓现在脖子的伤正在愈合，可以自由活动，只要不剧烈运动就行。吞咽有些困难的他，吃了点流食横当续命，好奇的去观察沈念了。像硕大的医院就住了两个病人，他们关系自动升级为病友，需要惺惺相惜。“卧槽！你不知道，那个丧尸扑过来的时候，仙女差点尿裤子。都是水系，你看人家那丧尸毛孔都能呲水箭，仙女就只能吓的尿了又尿。”

郭巡正在跟顾清瑜说今天的清理趣事，顾清瑜捂着嘴在闷笑。蒋逸仙气的打算跳起来杀了他们灭口，“你胡说！我那是裤头被它给呲湿了！”

甄皓突然大喊一声，“沈念成雕像了！”

棠画和周楷文默契的对视了一眼。棠画挑起眉梢，无声询问：这是成了吗？周楷文默默点点头，无声回答：他成功了。两个人这么眼神交流后，默默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了，拿着筷子呆住的孙可可。等他们的视线过来，孙可可才回过神般，筷子掉了下去，猛地站起身，“什么意思？！”

郭巡才吃个半饱，又想看热闹，又想继续干饭，捧起碗开始飞速的刨饭。蒋逸仙对于沈念没什么好印象，大概是同性加同类型相斥。主要是沈念胆子也小，郭巡笑话他时，总说：你看你跟沈念一样胆小，就只能看着姑娘被欺负，太渣！蒋逸仙一个人默默坐在桌边继续享受晚餐。其他人全都蜂拥而至，围在沈念的床边。这看上去不像是在关心他，更像是在瞻仰遗体。沈念停止了挣扎和痛苦的表现，看上去表情祥和的平躺在床上。的确是有点像雕像，因为他的皮肤表面仿佛被一层土给覆盖了。看上去就是一具栩栩如生的兵马俑。孙可可看着他这样，突然意识到什么，怔怔看向周楷文，“他，是不是，是不是，用了晶核成功了？”

周楷文抬眸看向孙可可，倒是突然明白棠画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女孩。为了她专门留在这里，等待军队的到来，一定要亲手把她送到军队手上。孙可可的敏锐和聪慧，都能让人觉得舒服，不突兀，也不争锋。棠画仔细看了孙可可的表情，没有怨恨，但也不平静，隐隐带着点难过，“看样子是的。”

“原来，晶核要这么用啊。”

孙可可转头去看沈念，好像懂得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怅然若失。懂得却又立刻失去，比不懂还难受。“可可？”

棠画看着她越来越平静的侧颜，视线从她的脸上挪到了她攥紧的拳头上。“也许这注定不属于我。就像是陷入绝望，我只能靠自己自救。有了希望，却又被人剥夺。”

孙可可说话的声音很轻，带着点鼻音，泪水悄声无息的一滴滴往下坠。“明天我会出门，如果遇见了异能丧尸，我会为你带回一枚晶核。”

孙可可转头看着棠画，哪怕泪眼婆娑，脸上还带着明媚的笑容，猛地摇头，“不能，我不能一直这样。谢谢你，暴雨姐。”

“你想靠自己战胜异能丧尸吗？”

孙可可垂眸笑出声，抬起手背拭去眼泪，笑的更大声，“我能，迟早能！哪怕用掉半条命！”

“对不起。”

沈念皮肤表层的土壳渐渐瓦解消失不见。他睁开眼，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略带虚弱的目光看向了孙可可。绛灵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在棠画的脑袋上跳着说：“之前他见死不救，现在好了，还抢走可可的晶核！真讨厌！”

棠画抬手装作拂过脑袋，实则精准的摸了摸绛灵的小脑袋。“其实，二阶晶核很便宜哒。一千积分一个呢。”

绛灵很小声，试探着说，但又心疼棠画，连忙说，“太浪费了。还是遇见异能丧尸再说。”

棠画将孙可可搂进怀里，拍了下她低垂的脑袋，“你喜欢什么异能？”

“不管什么异能，只要能拥有就够了。”

孙可可嘟囔了一句，抬头红着眼看着她，“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可可。”

沈念试图撑起身体，却毫无力气。周楷文上前将他摁住，拍了拍他的肩头，压低声音提醒，“别刺激她了。先恢复身体，以后用命护住她吧。”

这话让沈念瞬间双眼发光，转头看着周楷文，狠狠点头，“好，用命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