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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傻子的幸福,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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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一大早看了同学早恋的大瓜,现在报应来了,被同学当傻子看了。同桌陈广浩,这时才气喘兮兮地赶到教室,神色慌张,满头大汗。贺亮问:“浩子,今天怎么这么迟?遇到什么事了吗?老师都快要来了”“别提了,在牛村那里被混子围了道,有好几个学生被抢了钱”陈广浩脸上汗澄澄的,一直用上衣摆在擦汗。“有没有说我小叔的名字吗?那一片我小叔的名字应该管用”贺亮无语,学生才有几个钱,这年代混子真是太穷逼了,太没节操了。“我说了我是国华叔的侄子,我还说了洪叔的名字,他们把我与同批拦下来的那几个人,都一起放过去了”洪叔是贺亮爷爷的外甥,经营一家生猪牛羊交易场,是镇上大混子头之一。贺亮的小叔贺国华当过兵,是他们村里的集体产业经营者之一。那年代社会治安太乱了,车匪路霸,流氓恶霸,闹出的恶劣事件层出不穷。没经历过那年代的人,根本想象不出来,火车都有人敢拦下来,一个车厢一个车厢地抢劫,抢完整火车上的人才走。左边前两桌的一个女同学走过来,隔着陈广浩与桌子,贱兮兮地问贺亮说:“贺亮,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竟然是昨天说马红梅大的,那个镇上女同学苏珠樱,贺亮的远房亲戚。晕,有你什么事呀,还觉得不够添乱吗?她同桌陈络珍也走了过来,不会想把他围了吧。“嗯,快想起来了?同学,给一个提示呗?”

贺亮决定给她们一个教训,装着思索的样子。“女的”苏珠樱女同学,竟然笑嘻嘻地耍起流氓来。一会儿,又围拢过来几个同学,有男有女,都是班上的活跃分子。贺亮迅速撇一眼马红梅,感觉她没什么不悦的异样表情,只笑眯眯看着这边,两人目光对上,她眼里闪亮了一下。还好,只要阿珠没把我当傻子,其他人的观感真无所谓了。又有一个同学起哄问:“贺亮,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贺亮不理他,对着苏珠樱说:“你怎么证明你是女的?”

“你摸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又有同学起哄。苏珠樱脸上居然一红,对贺亮翻一下白眼,“我是苏珠樱,记住了吧,傻子”“苏什么樱啊?”

贺亮继续调侃她,语气轻佻、猥琐。“我是苏珠樱”女同学气得跺脚,瞪着贺亮,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了。真是又菜又爱玩,这样就急了。“苏珠什么啊?”

贺亮一边说话,一边看向其他同学,“大家听清楚了吗?”

“苏珠樱”“苏什么樱”“苏珠珠”“苏小娘子”。。。同学七嘴八舌地起哄,把苏珠樱气得鼻子冒烟,拉着同桌气呼呼坐回到座位。这阵哄闹,让贺亮有种真实回到少年轻狂时代的感觉。只是同学之间的关系疏淡,犹如天上浮云一般飘渺,让人把握不住少年时的脾性。知道老师快要来了,贺亮马上驱赶人:“大家快散了吧,老师快来了。班长你就不管管吗?”

班长陈秀娟早就对教室里闹哄哄不满了,但她也是少女心性,自带三八属性,对突然变傻的贺亮很感兴趣,一时想不到这上面来。现在听到这话,她脸上一冷,把手上的课本往桌面上一摔,大步走上讲台,用粉笔刷把讲台拍得“嘣嘣”响,喊着:“安静,安静!我要点名了啊”霸气女班长的气势一览无遗,威力逼人。贺亮看到她的眼光向教室后门瞄了几眼,侧眼一瞅,果然何洪伟老师这书呆子,在那里冷着脸盯着学生。早读课上,何洪伟在教室里逛一圈,到了贺亮面前拿起他语文课本,翻开指着其中一课文,要贺亮诵读。看贺亮要站起来,便示意坐着就行。贺亮慢慢轻声朗读着,语速不快,也算字正腔圆,比较老何期待中的情况好太多了。老何又拿过课本,往前翻几页指着一章散文,让贺亮背诵,让他看清标题了,便把语文书收起,拿在手中。背个毛线啊,贺亮张口结舌,这。这。这。。。有这样玩人的吗?何老师。贺亮不知道的是,昨天老何曾刁难地让他背过这散文,现在背不出来,肯定是被老何自己给踹傻了。果然何洪伟慌里慌张地说:“贺亮,出来一下”两人来到了走廊角落边。“你头还痛吗?”

“不痛呀”“你头还晕吗?”

“不晕呀”“你知道老师我叫什么名字吗?”

我勒个去,又被人当傻子了。贺亮一点不惯他,立刻回到座位上,招呼都不带打一个。上午两节化学课,老师在讲台上讲的,贺亮一句都听不懂,蒙圈带迷糊中度过。好在他自己看化学书,感觉还好,都是要记忆课本知识点,没多大深奥难懂的知识,小菜一碟。课间操时间,何洪伟老师又来了。看来老何没有做好,把人打傻的心理准备。这急的像锅上的蚂蚁,没课了,你一边呆着不好吗?这跑来跑去,一趟一趟的,看你累得慌。老何带来的却是好消息,以后贺亮不用做课间操,不要急着用脑背书与做题,以后到他家吃饭。把人打傻的何洪伟老师真的不容易啊。除了第二点做不到,其他两点真是恰好了贺亮的心声,真想把何老师抱过来亲上一口。这是变傻的福利吗?这是傻子的幸福吗?贺亮感觉真心不错,记忆里何洪伟老师,算是他的指路人,让他能立志考上穗师大,对他有恩,这一世更完美了,连他的饭菜都包了。中午放学,贺亮随着人群下了教学楼,远远看到吴韵诗老师,站在操场边榕树下。那俏生生的小模样,鹤立鸡群,想让人看不到都难。高挑挺拔的身材,仙气飘飘公主裙。在这破旧的初中里,是神迹般的存在,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贺亮决定远远地绕开,随着大部队奔向饭堂,但还是被吴老师看到了,一声娇美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贺亮,来这里一下”没看见,听不到!赶紧跑吧,难道吴老师你还能追着他跑不成?在饭堂里排队中冲杀了一番,贺亮拿着饭菜回到宿舍门前,看到何老师在等他,才想起上午已约好了,中午到老师家里吃饭了。这该死的妖精,让他浪费了三块二毛的饭钱。太影响心情了。只是何洪伟做的饭菜好的惊人,快炒的鲜嫩猪头肉,肥而不腻;温火炖母鸡汤,金黄金黄,香味扑鼻;再加一个爆炒小青菜。贺亮看着刚从饭堂打回来的饭菜,猪食!赶紧丢掉。三个菜两个人吃。贺亮也不客气,不怎么说话,一通猛吃,心里默默念叨: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你欠我的,设法减轻他心中,那种碰瓷嫌疑的负罪感。两人偶尔说上几句话,贺亮吃爽了,标准的穗城话冲口而出,让何洪伟老师惊为天人。本地白话与穗城话都属广府语系,两者虽然能通听,但是说话的语音语调差别还是很大的。何洪伟是穗市土著,贺亮在穗市生活了十多年,标准的穗城话一通交流下来,两人真是亲如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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